約摸兩刻鐘左右,男子捧了兩碗面條過來,上面鋪了一層不知是什么肉,其中一碗里面還臥著個蛋。
“我是獵戶,能打到點(diǎn)野豬野兔啥的,雞蛋還是前些日子里村下張嬸子送的,就剩一個了,你們別嫌棄。”
計如琢笑道:“哪里哪里,已經(jīng)很好了,謝謝!”
“那你們吃,吃過了把碗放在木盆里,我明天再來收?!?p> 計如琢答好,男子便去了旁邊的屋子。
倏而飯畢,計馳伸了一個懶腰,說道:“我靠著墻打會兒盹,你睡床上,好好歇息一夜,明日再趕路?!?p> 計如琢道:“嗯!我睡上半夜,你睡下半夜。二哥可別睡熟了,要留心外面的動靜。”
計馳道:“我知道,你快睡吧!”
計如琢無奈的抖了抖自己灰撲撲的衣袖,看了看面前的床。嗯!看來不相上下,放心的躺了上去。
約摸寅時,計如琢起身,推了推計馳道:“二哥,你睡吧!我來守夜。”
計馳迷迷糊糊的躺到了床上,不一會兒,便傳來呼嚕聲。
計如琢笑了,她二哥竟然會打呼嚕。不知是平日里就會,還是因為累極了才如此。
第二天卯正,二人不見人來,提心吊膽了一夜,反而沉沉的睡著了。
“兩位,醒醒,醒醒!”
計如琢用力的睜開了眼,見男子一臉焦急。問道:“這是怎么了?”
男子道:“姑娘,村中來了些神秘的人,馬上就往這來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找你們,但你們是生人,還是躲一下為好?!?p> 計如琢猛的彈起來道:“多謝!”說罷拔了手腕上一只銀鐲,塞給了男子,隨即一把將計馳拉了起來。計馳睡得正香,被硬生生弄醒了。
“二哥,有人追來了,快走!”
計馳的瞌睡頓時消散得無影無蹤,對著男子抱拳道:“后會有期?!倍思奔背隽碎T,往山上跑了。
計馳氣急了,邊跑邊說道:“他乃乃的,早知道昨天吃了東西就走,這下栽了。”
計如琢道:“別廢話了,他們想必也是連夜追來的。我們都如此小心了,還是被追上了,這群人倒是有些本事,快些走吧!人家與我們一飯之恩可別害了人家?!?p> 二人提起內(nèi)力,腳尖輕點(diǎn)彈跳遠(yuǎn)去。
如此大的動靜,自然很快就被發(fā)現(xiàn)了。很快,那群人便放棄了搜查村子,轉(zhuǎn)而向著他們追來。
“咻咻咻!”箭雨破聲而來,兩人避著箭,迅速的朝前方奔逃。
計馳嘟囔道:“這下好了,非要弄出動靜,偷偷摸摸的走不行嗎?”
計如琢道:“不行,偷偷摸摸的走了,整個村子都會遭殃的?!?p> 計馳搖了搖頭道:“婦人之仁。”卻也沒有再說什么。
那群人一路追著,距離卻慢慢的拉遠(yuǎn),計如琢二人總算松了口氣。還好!只要追不上,總有辦法脫險。
行了半日,兄妹倆看著前方的斷崖,看著斷崖下的湖水,心中只想罵娘。前面是絕路,后面是死路,這可如何是好。
計馳黑了臉,問道:“怎么辦?”
計如琢搖搖頭道:“若是夏日里,找些藤蔓還可能沿著爬下山去?,F(xiàn)在草木蕭條,去哪里找。”
“難道就在這里等死嗎?我們殺回去!”
不行,他們有弓箭,只要在射程內(nèi),我們沒有勝算。
此地地處東南,雖是冬日,卻不會下雪,只有薄薄的冰霜。一見日頭,很快就消散了。
計如琢道:“二哥,我記得你會鳧水?!?p> 計馳看了看高高的斷崖,又看了看遠(yuǎn)遠(yuǎn)的對岸,打了個寒顫,搖搖頭道:“不被摔死不被累死,也會被凍死的,不行不行!再說了,還要帶著你呢,不行,絕對不行?!?p> 計如琢也頭疼,前生她不會水,如今回來了,一事接著一事,哪里有空去學(xué)。
計如琢將裝了信件和虎符的牛皮袋遞給他,說道:“跳下去后,二哥不要管我,想辦法將東西帶回去,交給太子殿下……”
計馳像看傻瓜一般的盯著她,計如琢便囁囁嚅嚅的說不下去了。
“虧你說得出口,不要管你,我回去如何向母親和哥哥交代?!?p> 計如琢笑了,聲音清脆的道:“二哥,我聽說,幼鷹學(xué)飛的時候,是老鷹叼了,從空中丟下去。幼鷹害怕,便拼命地?fù)]動翅膀,于是就飛起來了。我這么說,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計馳笑道:“非跳不可?”
計如琢點(diǎn)點(diǎn)頭。
計馳默然,片刻后,說道:“好!那就跳吧!”
計如琢搖搖頭,“要跳,但不是現(xiàn)在,要等后面的人來了,當(dāng)著他們的面跳下去?!?p> “我知道,演戲嘛!我會,要怎么說?”
計如琢噗嗤一笑,說道:“大義凜然,視死如歸,然后帶著他們要的東西,跳下去?!?p> 沒過多久,后面的人果然追來了。
張弓搭箭,一觸即發(fā)。
清冷的女聲道:“慢著!東西在這里,你們要是敢放箭,我就揚(yáng)手,拋了它。”
中間的黑子男子抬手,示意眾人放下弓箭。
“前面的想必是盛州計氏的二公子,二女公子吧!”
計如琢道:“你又是誰?”
那男子道:“我是誰不重要,可是女公子可是既定的太子妃,若是死了可就劃不來了。若是乖乖交出你手上的東西,我等不僅不會傷害你,還會安全的將你送回盛州。到時候,你還是富貴至極的太子妃?!?p> 計如琢笑道:“閣下可真把我當(dāng)孩子哄呢,我若是丟了東西,回去即使能活,太子妃之位是肯定保不住了?!?p> 計如琢咳了咳,玩味的道:“你說是不是……定王殿下。”
黑衣人眼里迸射出一絲兇光,說道:“你知道我?倒是有趣。不如這樣,東西給我,你也別回盛州了,跟我回留州。太子妃有什么好,不如做定王妃如何?”
計如琢嗤笑一聲道:“不,若是換個人,我也許會考慮考慮。唯獨(dú)你,不可能。”
說罷將木匣子往定王方向一拋,拉著計馳跳了下去。
“空盒子給你,東西就隨我去見閻王吧!誰也別想得到。”
言猶在耳,人卻已經(jīng)不見了。
定王氣得跳腳“放箭,放箭。”
那躥出的箭雨射了個寂寞。
一黑衣人道:“主子!接下來如何。”
定王沉了沉氣,問道:“你確定,計氏兄妹不會水?!?p> 黑衣人道:“消息不會有錯,那人絕對不會說謊?!?p> 定王點(diǎn)頭說道:“既如此我先回去,你帶人繞行,沿著河岸找吧!能找到最好!二十之前實(shí)在找不到,便回留州吧!”
里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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