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仙俠奇緣

一酒醉千天

第五十一章 ‘世外高人’

一酒醉千天 申時時申 3119 2020-07-27 20:16:00

  看著變臉比窮奇吃烤雞還快的千酒,玄天眸中盡是笑意,輕輕敲了敲千酒的頭,道:“剛才還說錯了,怎的,這么快就忘了,又要準(zhǔn)備由著性子來了?”

  冷不防被敲這一下吃了一痛,千酒本想發(fā)作,聽玄天這么一說,不聲不響地撇了撇嘴。

  只要不讓千酒去綁人,夢河還是很樂意帶著玄天去元府的,畢竟自己也一直沒想出除了暴露身份以外的法子讓元夫人接受她,玄天不像千酒,既然肯開口,定是有什么齊全的法子,念及此,便領(lǐng)著他直直往元府尋去。

  尋了好幾條街,終是離元府不遠(yuǎn)。

  看著前方莊嚴(yán)的大門和一如之前守門的幾個仆從,夢河犯了難,想必元夫人自她們上次起,就跟仆從們打過招呼了,是萬萬不會再放她與千酒進(jìn)去的,若是他們?nèi)舜藭r一起走過去,恐怕之后連玄天也進(jìn)不去了,如此,沒想出什么萬全之策的時候,他們?nèi)齻€最好是不要一齊上前。

  看著夢河止步不前,神色思慮的模樣,千酒等了片刻終是忍不住,上前催促道:“夢河姐,都到門口了,怎么不走?”卻是絲毫沒有想到夢河的那些考量。

  玄天卻好似已然意會,看了看元府的方向,徑自道:“你們在這里等我。”說罷就悠然地往前而去。

  “欸!”千酒低呼一聲正想跟上玄天,只一瞬衣角就被夢河攥在了手里。

  “小酒你小心些,別被那些人發(fā)現(xiàn)我們?!眽艉油送箝T的方向,輕聲道,見她呼的那一聲并未引起守門仆從的注意,才松了一口氣。

  “你為何攔著我?”千酒被扯得只能退回來,滿臉疑惑道:“玄天也不認(rèn)識那些人啊,他要怎么進(jìn)去?”

  夢河默默瞥了千酒幾眼,有些沒好氣道:“若你我過去,就算認(rèn)識他們?nèi)娜艘彩沁M(jìn)不去,你忘了上次那元夫人的話了?”

  “不是吧,我以為她只是說說而已,好歹身份不低,也算有頭有臉的,難道她真這么小氣就不讓我們進(jìn)了?”千酒一臉的不可置信,“可玄天也沒理由讓他們放他進(jìn)去呀,難不成直接走過去就說要見元夫人?仆從怕不是會以為他要么頭腦不清醒,要么就是來砸場子的。”

  聞言,夢河蹙了眉,其實她心里也是沒底,這元府雖比不得帝王宮里那般戒備森嚴(yán),但也不是隨便來個人就能進(jìn)的,想來若不是從前元禮帶著她進(jìn)去過,只怕她們上次也不一定見得著元夫人,但這一茬連她們都想到了,沒道理玄天會忽略過去,既然還是去了,想必是有應(yīng)對之法的,念及此,夢河面色才緩和了些。

  “他若是去了,想必已有把握,我們還是先看看再說。”夢河不再多言,望向元府那邊,千酒見此也跟著夢河看去,二人就這么互相攀著張望玄天的動作,神色都有些緊張。

  玄天此時已緩步走到了元府的門前,仍是有個仆從迎上去攔住了他,只見他捋了捋胡子,不慌不忙地跟那仆從說了什么,那仆從頓時神情驚慌,半晌才轉(zhuǎn)為一副戒備狐疑之色,像是厲聲問著什么,玄天則是略有不滿,回了沒幾句就作勢要走,夢河和千酒心頭一下就揪了起來。

  難道是被趕出來了?

  誰知沒等玄天走出幾步,那仆從便換了一副討好的神色,匆忙上來拉住玄天,玄天還想推脫,卻被那個仆從喚來的人手半推半就地拉進(jìn)了府中。

  遠(yuǎn)處看著這莫名一幕的二人呆愣在了原地,這玄天若是被趕出來算在情理之中,若是能進(jìn)去便算他運(yùn)氣好,但這被強(qiáng)拉著非要他進(jìn)去又是個什么道理?

  要不是玄天此時還帶著一把假胡子,雖眉宇英氣但整體一副年邁的模樣,說他細(xì)皮嫩肉的被元夫人看上拉進(jìn)去做男寵倒還有幾分可信。

  “糟了!”千酒突然驚呼出來。

  “一定是他們得知玄天與我們有關(guān),硬是要把他拖進(jìn)去打一頓才解氣!”

  夢河本以為她有了什么眉目,聞言身形晃了晃,深深折服于千酒這不知都裝了些什么的腦子,揉了揉眉心,暗暗希望著玄天此番被拖進(jìn)去不是什么壞事。

  不同于府外的緊張,玄天雖是被硬拉進(jìn)的元府,可身旁拉著的仆從無一不是一副恭恭敬敬的做派,拉了沒多遠(yuǎn),見玄天不再抗拒,也就盡數(shù)松開了他,看走的這條青石小路的方向,卻不是元夫人一向用來接待賓客的前廳,而是元禮的那方小院,看著越來越熟悉的景致物件,玄天不動聲色。

  走得越近,越隱隱聽見一位婦人的哭聲,仆從帶著玄天的腳步也越發(fā)快了起來,終是到了元禮的房門前。

  門前圍了許多的仆從,有端著熱水的,有拿著錦帕的,也有只面色沉重低著頭等吩咐的,遠(yuǎn)遠(yuǎn)地還站了幾個捧著果盤與吃食的,只是那些吃食都是糕點(diǎn)一類,并沒什么熱菜,門的另一邊站了好幾個提著藥箱的醫(yī)師,看樣子是已診完了,正互相議論著,卻不知為何都遲遲不走。

  身旁的仆從跑進(jìn)去通報了,不一會就見房門從里面打開,請玄天進(jìn)去。

  房內(nèi)守著的仆從也不少,遠(yuǎn)遠(yuǎn)地站了一圈,留出條路給玄天,能徑直走到元禮的榻前,榻上除了躺著的元禮,還有一位緊緊握著元禮的手坐在榻邊正在啜泣的婦人,見玄天來了,急忙讓身旁的丫鬟抬了張椅子,緊鄰榻邊,接著招呼玄天過去。

  待玄天緩緩坐定,元夫人才放了元禮的手,將被角扯過來掖好,用錦帕抹了抹淚,一雙眸子布滿了血絲,周遭因著長時間哭泣而又紅又腫,面色顯得十分勞累疲憊,妝被哭花了不少,額角的發(fā)絲有些凌亂,應(yīng)是一晚沒睡又強(qiáng)撐到現(xiàn)在,換作尋常婦人只怕早已體力不支。

  “聽聞下人們說先生有法子救禮兒一命,不知先生姓甚名誰,師從何人?又是如何得知禮兒的病?”雖是一副極疲憊的模樣,可元夫人問起話來還是底氣十足。

  玄天不由嘆了幾聲,如此地步了,這元夫人也不忘摸人的底細(xì)。

  “元公子得的什么病,想必外面那幾位已經(jīng)告訴夫人了,夫人不必知曉我的來歷,若要公子痊愈,答他所念,應(yīng)他所想,即可?!?p>  元夫人聞言,面色陡然一變:“你....你怎么知道?!”

  殊不知,昨晚元禮一回家,便口口聲聲說要娶夢河為妻,不然寧愿終身不娶,雖不知自己的兒子為何突然從要娶年煙羽變?yōu)橐艉樱隉熡鹉堑雀毁F人家自己都尚且不愿結(jié)親,更別說讓那樣來路不明的一個女子做元家的新婦,定是那夢河使了什么狐媚之術(shù),蠱惑了禮兒。

  念及此,她當(dāng)即對這個要求一口回絕,元禮卻不甘心,與她爭論起來,誰知激烈之時,元禮竟一手捂住了胸口,生生倒在了地上,她急忙上前扶起自己的兒子,見他眉頭緊皺,似是極難受的模樣,怎么喚也喚不醒,頓時慌了神,當(dāng)即遣了下人去尋醫(yī)師,便是門外的那幾位。

  尋醫(yī)師的當(dāng)口,她左右冷靜了幾分,心想元禮許是一時氣結(jié),才會暈過去,不是什么大事,但只為了一個女子,傳出去就是家丑,叫他們元家日后還怎么與其他門當(dāng)戶對的官戶人家結(jié)親?

  于是待醫(yī)師趕來之時,便有心瞞下了個中緣由,只說一回到家中就暈倒了過去,那些醫(yī)師雖診出元禮是郁結(jié)于心,卻不知為何會郁結(jié),斷不敢胡亂下藥,只得抓了些保守的藥材,穩(wěn)住元禮的身體,但并不能讓他痊愈醒過來,做完這些,醫(yī)師們本欲離開,卻被他們扣住,只得留在此處。

  如今,本以為自己瞞得滴水不漏的秘密竟被此人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叫她怎么不心驚!頓覺此人莫不是什么世外高人不成?

  玄天聽聞元夫人的疑惑,淡淡笑了笑,道:“我如何得知是我的事,要不要令公子痊愈醒來才是夫人此時最緊要的事,只是不知,在夫人眼里,官場名聲和前途與令公子的性命相比,孰輕孰重?!?p>  話一出口,元夫人果然不再追問,而是靜靜默了,良久,才沉沉地嘆了一聲:“罷了,罷了,也許我一開始就是錯的?!闭f完抬眼望了望玄天,擔(dān)憂道:“只是就算我此時應(yīng)他,恐怕他也聽不見啊?!?p>  見元夫人終是松了口,玄天挑了挑眉,云淡風(fēng)輕道:“無妨,我可以讓元公子醒來,但醒來不代表痊愈,投機(jī)取巧的事,夫人斟酌,還有,我救治之時不便有旁人在,煩請夫人先退出去。”

  玄天一言,順便將元夫人心存僥幸的后路給堵了一堵。

  “不知先生,打算如何著手?需不需要那幾位醫(yī)師從旁協(xié)助?”聽聞要將他們二人獨(dú)留一處,元夫人還是免不得有些擔(dān)心,于是出口試探。

  誰料玄天卻是沉了沉臉,冷聲道:“夫人若是不信在下,大可將實情告知于門外的幾位醫(yī)師,想來那幾位醫(yī)師若是知曉個中緣由,應(yīng)是也能救元公子的,雖免不得要十天半個月,但好在夫人信得過些,在下于令公子,可救可不救,如此,救或不救,盡在夫人一念之間?!闭f罷,也不看元夫人,只默默地坐著。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jìn)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shè)置
設(shè)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