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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書傳說

第二十五章 純屬意外

荒書傳說 老白刀 7379 2020-06-20 21:00:00

  諸月洞天在場弟子悉數(shù)沖上了站臺,扶著譚東,看著化成碎片的藍色仙琴,個個怒目而視,如果不是宗門規(guī)矩,眾人恨不得將眼前的絕色女子給現(xiàn)場絕殺了。

  慈航默然不語,慈心則是臉色難看到了極致,冷聲道:“念秋師妹,你真是教導了一個好弟子,真是心狠手辣,明明可以輕松取得勝利,卻蓄意毀人本命法寶,這是何意?”

  慈念秋則是看都不看慈心,淡淡的道:“語嫣修行尚短,對仙法的控制尚無法得心應手,自然也無法控制“開天”這樣的絕世法寶,所以又有什么奇怪的?”

  慈念秋說的不咸不淡,慈心則是怒火更盛,就在將要發(fā)作的當口,一道厚重的大手拍在了他的左肩上,卻是慈航真人在看著他。慈心盯著慈航真人,盡管心有不甘,但還是將心頭的怒火給強壓了下去,當即起身,拂袖而去。

  慈航真人看著慈心,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正想勸說慈念秋去給慈心認個錯,但卻見慈念秋則早已離開座椅,朝著謝語嫣走了過去。來到謝語嫣身前,慈念秋難得的露出了一絲微笑,牽著她的手飛下了戰(zhàn)臺。謝語嫣見慈念秋不語,只是對著慈航施了一禮,便跟著慈念秋轉身離去。

  楊浩然愣了老半天,才中剛才那場精彩絕倫的比試中緩過神來,看著漸行漸遠的慈念秋師徒,她忽然發(fā)現(xiàn),謝語嫣身上不正是有著慈念秋的影子嗎?一樣的冰冷,一樣的生人勿進,一樣的寡言少語。

  他正一個人想的出神,卻突然聽見李大業(yè)幽幽的嘆氣說道:“沒想道啊,沒想到,‘開天’這等逆天神物居然被她拿到了?!?p>  楊浩然疑惑不解,問道:“開天是何物?”

  這個時候,圍觀的弟子已經(jīng)陸續(xù)離開。而李大業(yè)似乎沒有離開的意思,只是和自己洞天的師兄弟說了幾句,就帶著楊浩然離開了。途中,李大業(yè)告訴他道:“開天就是剛才謝語嫣用的那一家仙琴。我幼年的時候曾在《仙魔寶典》中看到過,據(jù)傳開天乃是伏羲小弟子童謠之寶物,煉制法寶的材料乃是九幽玄冥神鐵,是當年盤古斧的碎片。而這一架仙琴曾經(jīng)在古木祖師時代出現(xiàn)過,當年正邪兩道驚天大戰(zhàn),此架仙琴被隱修的正道前輩所得,他以此琴大戰(zhàn)邪教,誅殺邪教教徒數(shù)以萬計。更有謠傳說,開天也是黃泉令的克星,因此此琴被正道中人尊為神器,也是修仙之人夢寐以求的法寶。不過當年哪位隱修前輩戰(zhàn)邪教的時候力竭而亡,仙琴也因其死亡變得下落不明。只是,時隔幾千年,此神物再次現(xiàn)世,卻是在我人王閣弟子的手中。不過,神物問世,一般都代表著厄難將至,恐怕,這個修真界要不平靜了?!?p>  說到這里,李大業(yè)再次嘆了口氣,有些頹廢的道:“楊師弟,謝語嫣本身修為高深,再加上神物相助,看來本屆的‘羲王’非其莫屬了。我們估計是沒有希望了?!?p>  楊浩然從未想過自己能戰(zhàn)勝誰,所有壓根兒就沒想過啥希望,不過對于李大業(yè)的嘆息頗為好奇,當下問道:“李師兄,你不是說輸贏無所謂嗎?怎么現(xiàn)在看來不像???”

  李大業(yè)賊兮兮的道:“輸贏卻是無所謂,不過如果能多撐幾場比試,不就有機會得到女弟子的親睞嗎?難道你不想嗎?”

  楊浩然沒想到李大業(yè)的理由居然是這個,只是有些古怪的看了一眼。

  李大業(yè)見楊浩然眼神古怪,臉上不由得一紅,踢了一腳他,笑罵道:“你這樣啊,以后肯定娶不到媳婦兒的?!辈贿^隨即又覺得似乎說不下去,于是拽著楊浩然接著去看其他站臺的比試。

  這一天的比試中,醒月洞天除了楊浩然外,皆完成第一輪的比試,出戰(zhàn)的九名弟子中,八勝一敗,郝天齊,冉星河、費塵、傅曼靈、龍依菱、慕容姐弟、鄭良才全部打入了下一輪,如果再算上楊浩然,醒月洞天十大弟子中有九人晉級,這可是幾百年來從未有過的戰(zhàn)績,將慈霖整個人都樂的差點找不到北了。

  ※※※

  隨著一陣陣鼓聲,第二天的比試再次拉開了帷幕。

  人王宗弟子如同昨日一樣,參賽弟子一大早就在賽場入口排隊入場,觀賽弟子則是有序進入觀眾席,等待著即將開始的比試。

  新一輪的比試戰(zhàn)榜張貼了出來,醒月洞天一種人圍簇在一起仔細的看著戰(zhàn)榜,與昨日的輪空不同,楊浩然今天也有了自己的對手—陽定中。

  從來到備賽席,楊浩然的心就一只跳個不停,盡管早已知曉自己只是來走過場和長見識的,但是心里的緊張卻一波接著一波,讓他煎熬異常,就連一向好胃口的他早上也只吃了半個饅頭。

  他扯了扯郝天齊的衣服,小聲問道:“大師兄,我的對手陽定中是誰啊,厲害不厲害啊?”

  郝天奇搖了搖頭,道:“我沒聽說過,和你一樣,我知道的也是戰(zhàn)榜上寫的,他是苦月洞天的弟子,至于其修為,就不得而知了。”說道這里,他頗有意思的看了一眼楊浩然道:“十師弟,沒事的,你放心去打就行了,輸了也沒關系,等你打起來的時候就不緊張了?!?p>  楊浩然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而這個時候費塵走了過來,拍了拍楊浩然的肩膀道:“十師弟,反正都是輸,有啥緊張的,上去站一站就下來,別讓自己受傷就行?!?p>  “是啊是啊,是我就直接認輸!”

  “打了還會受傷,何必呢!”

  “也是......犯不著自找苦吃!”

  “要量力而行?!?p>  郝天奇大怒,指著眾人罵道:“你們都什么人啊,不鼓勵也就罷了,還在這里打擊十師弟?”

  楊浩然心中感動,叫道:“謝謝,大師兄”

  郝天奇:“四師弟,你剛才......”

  費塵嚇得臉色蒼白:“大師兄,我只是不想小師弟受傷,你可不能去師父面前告我黑狀?!?p>  郝天奇:“算了,你們都說了這么多,我也說一句吧,十師弟,你干脆就別上去了!”

  費塵、張小凡:“......”

  而這個時候慈霖和于若菡走過來,眾弟子慌忙前行行禮。慈霖面帶微笑的看著自己的弟子,道:“大家的表現(xiàn)都很好,為師很欣慰。不過接下來的對手就跟更大了,千萬不要大意?!?p>  眾人齊聲道:“是,師父?!?p>  于若菡走到楊浩然跟前,幫他整了整衣服,道:“老幺,你是第一次比試,不要顧及太多,盡力而行就好,盡量保證自己不要受傷,記下了么?”

  楊浩然心頭感動,連忙道:“師娘,我記下了?!?p>  于若菡還想再叮囑一些給楊浩然,但此刻比試的鼓聲已經(jīng)響起,已經(jīng)有選手登上了戰(zhàn)臺。慈霖和于若菡對視一眼,于若菡對眾人說道:“你們都看了戰(zhàn)榜,也都知道了自己的對手和比試場地。所以等會兒輪到你們的時候,我或者你師父可能前去看你們比賽,記得要爭氣哦?!?p>  眾弟子連忙唱諾應允,慈霖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后和于若菡一起離開了。而這個時候慕容婉兒和龍依菱走了過來,當看到慕容婉兒的時候,楊浩然覺得自己的心跳似乎加快了。

  龍依菱快步上前,就那樣盯著楊浩然,直道看的他不自然才哈哈大笑起來,對眾人道:“你看我們十師弟,額頭這么多汗,比娶媳婦兒還緊張?。 ?p>  眾人跟著大笑,慕容婉兒也插話道:“看來你們都安慰過十師弟了,看來需要我出馬才行啊?!闭f完,轉身走到楊浩然跟前道:“十師弟,我今天可能沒法兒去看你比試了,因為我等下也要去比試,所以你自己一定要努力,記住,自己的安全才是最重要的?!?p>  楊浩然看著她美麗的臉龐,聞著她身上淡淡的女子清香,一時間忍不住心頭蕩漾,鬼使神差的點了點頭,嘴巴張了半天,卻沒有說出來一句話。

  慕容婉兒沒有朝著他處去想,龍依菱則看的明白,心里還有一絲酸酸的感覺。半晌過后,眾人各自或三人,或兩人組隊離開了,都各自去了自己的戰(zhàn)臺等候比試,無獨有偶,沒有一個人是和楊浩然同一個戰(zhàn)臺參賽的。所以他只能獨自一人前往參賽。也許,在眾人看來,楊浩然只是來湊數(shù)的,也根本沒有希望進入下一輪。

  楊浩然一個人在原地站了許久,心里突然覺得孤寂難受,又再次看了一眼戰(zhàn)榜,確認無誤后才朝著自己的比試戰(zhàn)臺走去。

  他的比試戰(zhàn)臺在位于西方的最偏遠的那個比試臺上,楊浩然搖了搖頭,朝著西方戰(zhàn)臺走去。一路上,他看到了無數(shù)人王閣弟子,大家都是歡歌笑語,都在開心的談論著昨日的比試。昨天的比試,幾位熱門的洞天弟子選手都毫無意外的晉級了,但也殺出了一些名不見經(jīng)傳的黑馬。例如,諸月洞天的上官驚云,而被談及更多的則是仙月洞天的謝語嫣,其中的談論有褒有貶,但貶的談論居多。

  在眾人的口中,哪位美麗的女子似乎成了蛇蝎美人的代名詞,一時間對其都有了不少抵觸。畢竟身為同門,多年來來從未出現(xiàn)過毀人本命法寶的行徑。此外,她的法寶也被人識了出來,眾人都想一瞻神物“開天”的風采,就連很多閉關的長老都紛紛出關,只圖一觀“開天”。

  楊浩然一路走一路聽,心中也再次想起來那道冰冷而美麗異常的身影,直到腦袋變得暈暈乎乎在甩了甩頭,強迫自己不要再去胡思亂想。而就在此刻,背后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楊浩然轉身一看,卻見上官驚云大步流星的走了過來,楊浩然則是主動上前抱住他,笑道:“驚云,你怎么來這里了?你今天不用比試嗎?”

  上官驚云指了指南方,道:“我自然是要比試的,這不剛好順路嘛,剛好就碰見了你。”說完看了一眼楊浩然道:“你昨天空了一天,今天也要上臺了吧?”

  楊浩然道:“我在西方戰(zhàn)臺,估計很快就要比試了,所以不能去給你加油了,你注意安全。”

  上官驚云微微一笑道:“你也一樣,對了,你怎么就一個人前去參賽啊?”

  楊浩然尷尬一笑道:“沒辦法,我們洞天人太少,各位師兄師姐又有自己的比試,而且又沒人和我同道,我就是來湊數(shù)的,所以師父和師娘肯定不會來我這里,相必是去了八師姐和九師兄哪里。”

  上官驚云只是拍了拍他的后背,低聲嘆了口氣,也沒有說什么。

  楊浩然看了一眼上官驚云道:“我的情況,你也知道,反正就是走走過場。不過你可一定要贏,咱們皂角村出來的,捍衛(wèi)這個榮譽就要靠你了?!?p>  上官驚云鄭重的點了點頭,剛想說話,卻聽到南方的鼓聲響了起來,他滿懷歉意的看了一眼楊浩然道:“沒時間陪你說話了,我先去參加比試了,如果有時間,我來你的戰(zhàn)臺尋你,為你加油。”

  楊浩然點了點頭,道:“嗯,快去吧,別耽誤了。”

  上官驚云快速的離去了,而楊浩然則是喃喃自語了一句:“驚云,相比你也是安慰我吧,我哪能撐得到你過來,估計你都剛上臺,我就已經(jīng)倒下了?!?p>  楊浩然終于走到了西邊的比試戰(zhàn)臺,這里位于人王廣場的最西方,整個觀賽席上也是空落落的,只有零星的三五個人,也不知道是那一脈的弟子。和謝語嫣比賽的人山人海相比,這里可謂就是人丁單薄了。此刻,在比試戰(zhàn)臺的正前方,只有一個胡須潔白的邋遢老頭,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顯然,這里的比賽讓這位裁判都提不起任何興趣,整個人在哪里昏昏欲睡。

  在正常的比試安排中,一般都有兩位長老主持,如果遇見激烈爭斗的雙方,也好及時分別分開雙方,以免出現(xiàn)意外損傷。而此刻居然只有一位長老,顯然宗門對此場的比試不怎么重視。

  楊浩然走了過去,在邋遢老頭面前行了一禮,道:“長老,我是醒月洞天弟子楊浩然,今天在西方的戰(zhàn)臺上參加比試。”

  老頭睜開睡意朦朧的雙眼,瞟了一眼后,毫不在意的說道:“哎呀,你終于來了,很快就開始了,你去戰(zhàn)臺上等著吧?!?p>  楊浩然朝著戰(zhàn)臺看了一眼,發(fā)現(xiàn)上面并沒有人,顯然對手陽定中還沒有前來。但他遲疑了下,決定還是遵循長老的話語,先去上臺準備。他就那么一步步的拾階而上,而看臺上的三五人則是哄笑一片,因為他們還從未見過不能飛行,需要爬臺階走上戰(zhàn)臺的選手。

  半晌之后,他終于登上了戰(zhàn)臺。他站在臺上朝前看去,只見太陽格外刺眼,晃的他眼睛都快睜不開了。而他的心中忽然一陣感概,十年前,他本就是一個平凡的村落的孩子,從來就沒有想過有機會修仙,此刻的自己,比當初的自己,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這是普通百姓一輩子也無法企及的高度,自己又何必如此在意,如此的患得患失呢?

  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的人生軌跡也因此而產(chǎn)生的驚天的變化。

  明明只有十八歲的他,他此刻覺得自己的心卻如同八十歲的老頭一般滄桑。

  楊浩然摸了摸自己的儲物袋,他似乎能感覺三叉戟的興奮。沒有人知道的是,就在昨天晚上,他意外的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能勉強御用這個三叉戟低空飛行,那也就意味著他已經(jīng)正是踏入問仙境第一重,就在他飛起的那一刻,他自己都完全無法相信。隨后,他又反復測試了幾次,發(fā)現(xiàn)的確自己沒有做夢,而是的的確確的能夠驅(qū)動這柄武器了。

  能夠駕馭法器飛行,這是每個弟子都知曉的,因為那象征著修者已經(jīng)將“大日焚天神訣”修煉道了問仙境第一重的標志,也是無數(shù)弟弟日日夜夜勤學苦練追求的目標。此前,他從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到達如此境界,這一切本對他來說何其的遙遠,然而,事情就是那么突然,就那么稀里糊涂的踏入了一個全新的境界。

  對于昨晚的事情,他不敢告訴師父,也沒有同任何人說起,因為按照人王閣心法描述,只要能驅(qū)動某一種法寶,那么讓其他任何物件御空都是可以的,可他半夜里瞧瞧嘗試的御用其他的物件,遺憾的是,那個物件沒有任何的反應。這讓他感到十分不解,因此也不確定自己是否已經(jīng)真的踏入了問仙境第一重。

  整個晚上,他都無法入眠,思緒在竊喜與擔憂之間來回切換,差點走火入魔。好在關鍵時刻兩大神功自行運轉,才護住了他的心脈,讓他驚醒了過來。

  “咚”沉重的鼓聲想起,嚇得楊浩然心臟都差點跳了出來,連忙朝著身前看去。只見不知何時,對面已經(jīng)站立著一個長相平凡,約莫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正在好奇的打量著他。

  楊浩然自覺失禮,慌忙上前行禮道:“在下醒月洞天弟子楊浩然,求陽師兄賜教,還望師兄手下留情?!?p>  陽定中微微一笑道:“都是同門師兄弟,自然不會出手太重了,你就放心好了。不過我看楊師弟素質(zhì)過人啊,年紀這么小就參加比試,而且毫無膽怯,這份膽識可不是誰都能擁有的,這可比大多數(shù)弟子都要強了?!?p>  楊浩然臉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其實,我剛才神游了,根本沒有看臺上。”

  聽到楊浩然逗趣的話語,臺下的觀賽弟子笑的都差點在地上打滾了。陽定中也沒有想到他會如此回答,費了很大的力氣都沒忍住,哈哈笑出聲來。半晌后才說道:“楊師弟真幽默,不過我們可要開始比試了,師弟可千萬不要再神游了。”

  楊浩然只覺得口干舌燥,雙腿不停的哆嗦,說了一句:“請陽師兄賜教?!?p>  陽定中不再說話,似乎對這場比試的結果早就已經(jīng)預料到。只見他漫不盡心的探出左手,一架黑色的巨琴憑空出現(xiàn),懸浮在他的身前。

  “琴名‘玄殤’,楊師弟,小心了?!?p>  楊浩然看了玄殤仙琴一眼,只見那親身黑的詭異,似乎有一種巨大的吸力,撕裂著他的目光,想來此琴必定來歷不俗。他手心全是汗水,心臟都快要跳出來了。下意識的,他從儲物袋里掏出了那一柄三叉戟。

  臺下的弟子看著他手中形似糞叉的三叉戟,再次集體轟然大笑。

  “這也太搞笑了......”有一位弟子突然喊到,將本來快要停止哄笑的觀賽弟子再次逗得哈哈大笑。還有一位弟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哎呀呀,這都是什么嘛!”

  “我說啊,醒月洞天的都是奇葩,滿門弟子居然沒有一個仙琴法寶。而且昨天比試的時候,我看到一個醒月弟子的法寶居然是一頭豬,沒想到還有更離譜的,居然用糞叉當法寶,這是要去給豬差糞么?哎呀,快扶下我,我都笑的站不穩(wěn)了?!?p>  就連正要出手的陽定中神色也是怪異無比,強行忍住笑道:“我說楊師弟,你不會告訴我這就是你的法寶吧?”

  聽著臺下弟子的哄笑,他的臉色早已被羞的從紅色變成了姿色。其實,他自己也明白,三叉戟色澤斑駁,而且看上去臟兮兮的,拿出來肯定會遭人恥笑,可能還會給師父丟臉。不過,他也是沒有選擇,誰讓他根本就沒有其他法寶,而且及時給他其他的法寶,他也不見得能夠催動。從他心里來說,他是對這個三叉戟充滿期待的,畢竟這是他唯一能夠御用的武器,所以他緊張之下還是拿了出來給自己壯膽。

  聽著臺下的譏笑聲,他心中開始怒火奔騰。他突然覺得世人是如此的膚淺,只會以貌取人。是糞叉又怎么了?楊浩然低著頭,看著手里斑駁的糞叉,心中的怒火燃燒的更猛烈了,他更是看到了嚴少丘還有慕容婉兒都在眼前嘲笑著自己。

  他閉上了自己的雙眼,他感到了從未感受的過的悲涼,而三叉戟似乎聽到了他內(nèi)心的呼喚,一絲絲灼熱的能量傳入他的身體,順著他的全身經(jīng)脈游走。

  他不怕孤寂,但卻懼怕這種來自靈魂的悲涼。這個世界真的就這么無情嗎?大家無冤無仇的,為何就要平白恥笑他人?

  他猛然將頭抬起,堅毅的看著前方。他的臉色了有了一絲猙獰和煞氣,然而卻沒有人注意到。

  陽定中手托黑色仙琴,迸發(fā)出漫天的絢麗黑芒,臺下弟子紛紛為其喝彩,隨時黑芒,但卻顯得端莊而祥瑞,絲毫不帶邪魅之氣。只見他快速捏訣,一聲斷喝,玄殤琴就如同一架黑色巨棺,就那么橫沖直撞的壓了過來。

  一股強勢的勁風,直接襲來,刮的楊浩然面部出現(xiàn)了一道道血色的傷口。血液汩汩而流,本應熱氣疼疼的鮮血,此刻卻散發(fā)著刺骨的冰寒。血朦朧了他的雙眼,他似乎又看到皂角村那一幕幕凄慘的畫面,所有人無助的倒在了血泊之中,血液逐漸變淡,化成一道火紅的輕紗,輕紗中又一個美麗的女子,正在人王宗仙海的盡頭癡癡等待。

  內(nèi)心的疼痛讓楊浩然忍不住高聲嘶喊,不知情者還以為他是因為受傷而呼疼。他臉色蒼白,但卻依舊緊緊的盯著前方,任憑臉部的鮮血直流而下,低落在那一柄三叉戟上。沒人注意到的是,三叉戟居然在詭異的吸收他的鮮血,就連低落在地的鮮血也自動飛起,沒入三叉戟之中。

  忽然,他整個人完全被黑芒吞噬了,臺上黑蒙蒙的一片,完全看不到臺上的情形。

  臺下弟子紛紛鼓掌,而其中苦月洞天的弟子則是興奮的叫出聲來,顯然毫無同門之情。

  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李大業(yè)對那些喊叫的弟子大聲呵斥,也為自己這個朋友的慘況唏噓不已。一邊是自己的朋友,一邊是自己洞天的師兄,他這個夾心餅干似乎很是難做。

  而作為裁判的邋遢老頭也是睜開眼看著臺上,時刻準備出手救援。

  戰(zhàn)臺之上,整個戰(zhàn)場都已經(jīng)被黑芒遮蓋,而絲毫感覺不到楊浩然的反抗之力,陽定中覺得勝局一定,不由得心中大喜,甚至覺得自己的修為在此刻也有了升華。勝了這一輪,他就可以晉級前二十七。后面不管輸贏如何,以后也是宗門排名前五十的天才,以后將會得到宗門的全力培養(yǎng),修為必然會一路高歌猛進。

  想到這些,他高興的差點笑出了聲來,再次捏訣,法寶的黑忙變得更加耀眼了,他沒有急著攻擊,只是看著光團中奮力掙扎的楊浩然。

  就在他得意忘形的時刻,心中猛然傳出一股危險的征兆,還沒來得及反應,就感到自己的身體被狠狠的刺破了。此刻,楊浩然被黑芒籠罩,臺下的人看不清,而臺上的陽定中卻看的清清楚楚。那是一雙怎樣的眼睛啊,似乎從尸山血海中走出來的殺神,帶著驚天的殺氣。

  一股灼熱的起浪傳來,陽定中看到那糞叉似乎化成了三條火蛟,猶如真物一般朝他撲來,火光陣陣,周身被紅芒纏繞,將楊浩然整個人映照成了一個血人,這一切除了陽定中誰都沒有發(fā)現(xiàn),就連主持比賽的長老都絲毫沒有察覺。

  陽定中心中大駭,根本來不及防御,那灼熱的火蛟就纏繞在了他的身上,他感到自己的血液似乎都在燃燒,靈魂也在劇烈的顫抖。他盡力想擺脫,但卻覺得渾身無力,整個人癱瘓在了地上了,昏迷了過去。

  半晌之后,黑芒少了主人的支撐,消失不見,楊浩然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戰(zhàn)臺之上。而陽定中則是昏迷不醒的躺在了戰(zhàn)臺之上,一動不動。眾人驚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其中苦月洞天的弟子更易恨不得找個地洞給鉆進去。

  李大業(yè)看著尚無大礙的楊浩然,露出了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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