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洪?!?p> 本來笑意滿滿的景洪聽到聲音后,頓時笑意僵硬在臉頰。
一個腰若流紈素,指如削蔥根,口如含朱丹的冰肌玉骨美人到來眼前。
“大人,我先離去,”左手的人看蘭芝到來就借口離去了。
“我家人已為我安排親事,望你放棄,”景洪見人來,坐在凳子上語氣僵硬地說著。
美人嘴角的微笑在一瞬間維持不住,但沒過一會又重新?lián)P起了微笑。
女子看起來毫不在意:“是嗎?這個借口你已經(jīng)不知道說過多少次了?!?p> 聽完蘭芝說完,景洪只是把別在腰間的荷包解開,拿在手中將刻有名字的一面面向了蘭芝。
“她給我的定情信物,”景洪眼睛笑意滿滿地看著荷包,似乎深愛著她。
清猗,好一個清猗。
蘭芝心中如同針扎般的疼痛,絞**不停止的絞著,牽扯著周圍的心脈,卷曲,心脹,但依舊維持著表面功夫。
“他人遺失的荷包怎能作數(shù),”說完蘭芝將她的荷包往窗外一扔。
荷包呈現(xiàn)拋物狀,徑直離開窗戶,緲無音訊。
“丟了,即是無用物,譬如昨日種種生死,又怎能重新開始?!?p> 蘭芝眼神中透入出的堅毅無人能懂。
“隨意,你的想法誰在乎?”
咕嚕咕嚕咕嚕。
景洪拿起了桌上的酒,滿壇酒入了喉腸,嘴角溢出的酒流下,何等豪情。
酒入豪腸七分釀成了月光,三分化作了劍氣,繡口一吐就是滿口苦悶。
倆倆相對,久久無言。
“景洪,憑我的身份,我又何必找你呢?”說完,女子緩步離開了包房。
清麗的話語縈繞在木梁上,凳上的男子頓了頓拿酒的手,隨后猛灌了一口。
碰。
壇掉落地面,酒散落一地。
哈哈哈。
喝酒的人發(fā)出了不知名的笑聲,隨后踢了踢凳子。
街上。
“你,”清猗看著街上欲要離去的人,滿不可思議的表情凸顯在她的臉上。
當本來辭別景池的池昌旭突然偶遇了清猗。
“小姐,何事?”池昌旭不知什么情況地看著清猗阻擋了他的離去。
“你,上次那個乞丐,我的荷包拿來,為何騙人?”清猗看著上次裝乞丐騙她的人,咬牙切齒的。
明明身穿良好,綢緞加身,卻騙取她的錢包,實在是可惡至極。
池昌旭內(nèi)心一怵,表面卻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小姐你恐怕認錯人了。”
“呵,是嗎?這位公子,要不今天你把我的荷包還來,要不我們待會兒官府見?!?p> “小姐你真的認錯了,我有急事先行一步?!闭f完,池昌旭向前奔跑離去。
轉(zhuǎn)角處,靠著墻,池昌旭拍了拍胸口,看見沒人追上,整了整衣冠,衣冠楚楚地走了。
清猗相信自己的眼睛沒有看錯,但人已經(jīng)不見蹤影,她也無可奈何。
哼,不要讓我再次遇見你。
響午已到。
在外游逛的清猗幾人來到了海天一閣用餐。
“不要碰我”店中的醉鬼拒絕他人的觸碰。
但當清猗他們進入時,醉醺醺的醉鬼撞到了清猗。
“你怎么回事,”桃夭口氣氣沖沖的對著歪歪到到的人說。
“抱歉,請見諒?!迸赃叺呐阃藛T對著清猗道歉。
之后,男子登上了一架馬車。
“等等,”遠處的清猗看著男子別在腰間的荷包。
并且突然想起了上次那位公子的面貌。
但是似乎已經(jīng)叫晚了,馬車駕車走了。
“掌柜,請問那個人是誰?你可否告知?”清猗來到店中詢問店老板剛剛離去的人。
“哦,他??!貌似是朝廷官員,十日一沐休的時候他基本每次都會到來這。”店老板一邊用著算盤一邊回復(fù)著清猗的話。
“多謝”,清猗道謝。
“您,還是和往常一樣嗎?”
清猗點了點頭,算作回復(fù)。
“小二,帶清小姐前往六號包房,您這邊請?!?p> 店老板恭敬地說著。
顧客既是上帝,在任何時代都是行的通的。
十日后。
海天一閣包廂內(nèi)。
“小姐,你是在等人嗎?”
“等一個故人?!?p> “哦,是何故人?”
“一個欠我東西的人?!?p> “想必你走錯包廂了?!?p> “沒有,我在等你還我錢和荷包?!?p> 包廂內(nèi)清猗和景洪一人一句對著話。
清猗在打聽到他每次常來的包廂后,提前已經(jīng)等好了他。
“姑娘你真的找錯人了,”景洪的禮貌地說。
“我是清猗,就是你腰間包上的名字,”清猗拉近了兩人距離,溫熱的氣息撲上了他的面頰,直直的盯著景池。
“還有,你真的沒見過我嗎?”清猗補充。
“這個…”當場被抓包景洪啞口無言。
景洪,還想試圖狡辯,其實在看到清猗的那一刻,他內(nèi)心已經(jīng)不平靜。
但不久之后,景洪卻禮貌地笑了笑,并把腰間的包解下遞給了清猗:“姑娘請抱歉,剛剛我才想起你,哦,這個荷包是我上次在街角不小心看到的,但不知道你家住何地,也沒有你的聯(lián)系方式無法歸還,可又因近日繁忙,沒有將荷包交給失物處。”
“大人,”幾個隨行的人稍后來到這,話音一落,剛剛打開包廂門的人出現(xiàn)在包廂內(nèi)。
“乞丐,哦,原來和你是一路的,”坐在包廂內(nèi)的清猗煞如其事的點了點頭。
咳咳咳。
門前的池昌旭以咳嗽來掩飾尷尬。
景池眼神掃過站在門外的人。
這個…
幾人相互對看一眼。
“告辭,我還有一點急事,”一人首先開口。
哼哼。
“我們也有急事,先行告退?!辈灰粫簬兹司妥吖饬?。
“喂,你要去哪??!”池昌旭要借機逃跑的時候。
清猗向著門外叫到。
一溜煙的功夫,在池昌旭聽到聲音后連忙走人了。
仿佛身后有惡犬在追趕他,恨不得馬上鉆地而逃。
真是,每次跑的比兔子都要快。
呵,我吃了人嗎?明明長得沉魚落雁,閉月羞花。
“公子你怎么看?”清猗挑了挑眉,隨手拿起了桌上的一顆荔枝,吃了起來。
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玄宗寵愛勝矣。
“無可便告,您該不會是中意我吧,以這種方式接近于我?!?p> 景池試圖轉(zhuǎn)移話題,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樣貌。
“公子,實話實說,您長得真美,”清猗盡量保持微笑。
“哦,我就說嘛,本公子人見人愛,花見花開,車見車爆胎,”景池打開扇子對著自己搖了搖。
“對您長得真美,想得真好,可惜只是在夢中,”清猗看著眼前的人,顛覆了上次對他的的形象。
初見為君子,再見不見。
“姑娘,您真有趣,有事離去,告辭不見?!?p> 景池笑了笑,縱身一躍從窗戶跳出。
好在,窗戶不高,否則他非死既傷。
清猗看著就要到手的人,再一次離去,恨恨的站在窗前,看著遠去的人。
眾里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等待不是無期的,花會謝,海會平,葉會落,在強大的時間面前,誰都不可幸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