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想到,思大人居然會插手其中,”吳淵坐在向府主府邸的聽雨軒中說著。
在送走思無邪后,幾人并沒有離開,相反幾人來到了聽雨軒悄悄密談。
“你那事做的是否干凈?切不可讓人從中發(fā)現(xiàn)什么??!”旁邊的江府主擔心地問到。
“放心,賬本我已經(jīng)命令老道的賬房先生重新制作,他用自己獨特的暗號制作,即使以后檢查也看不出真假,”吳淵老神在在地回答。
對于制作賬簿的人他非常信任,畢竟,那種獨特暗號記賬法只有制作人自己知道。
江府主提醒道:“雖然如此,但一切還是小心為上?!?p> “那關于思無邪提出的調(diào)查怎么辦,我們已經(jīng)有所阻撓,本以為他受阻之后不會太過問此事,沒想到他窮追不舍,”林總管詢問著看向亭外面的向盛澤。
面向亭外面的人沒有立刻回應,只是了撫胡須。
約莫幾聲鳥叫后,男子回答:“思無邪如果要力查此事,那最好將他要的人找個由頭放了,以防他調(diào)查到那事,最好還是要小心防范他一下?!?p> 林總管向來在此地肆意妄為,難得遇到需要恭敬對待的人,表面對他恭敬內(nèi)心卻對他不放在心上,道:“他還年輕,為官才區(qū)區(qū)幾年,如果不是家族庇佑,他豈能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況且此地還不屬他的地盤,何懼他?”
在座的幾人聽聞需要防范他都似乎不以為意。
“別人不知,我倒是有所聽聞工部尚書一案就是他處理的,今日我請溫府主提及也是我對他的試探,從和他的交談中,了解此人很是謹慎,雖然有家族的蔭蔽,但他能夠坐上這樣替天行事的位置也是擁有一定實力的,他這個年輕人不容小覷?。 ?p> 向盛澤考慮的從來比較全面,否則,他出生平民怎能當初從一介小官坐到如今位置?
“噢,原來如此,”林總管輕蔑道。
雖然向盛澤分析地透徹,但是其他人早就過慣了養(yǎng)尊處優(yōu)的生活,難以看人眼色行事。對于,剛剛到來的思無邪依舊不放在心上。
“那剩下的財政補缺要另尋他法了,確實沒有想到一個外來的經(jīng)商人員竟然和那位有掛鉤,本地的富豪根基已久不好拿捏,這事到難辦了,”吳淵嘆了嘆氣。
“林大蟲鳥多,害蟲亦多,總有一法,”向盛澤神色不明地望向了天邊欲來的風雨。
溪云初起日沉閣,山雨欲來風滿樓。
本該是春日暖融,天空卻雷霆乍驚,好似夏日暴風雨前來的征兆。
曠野里一片黑暗,天的融合在一起,什么也看不見。
大地似乎是沉沉的入睡了。
然而,雷卻在東北方向隆隆的滾動著,好像被那密密層層的濃云緊緊地圍著掙扎不出來似的,聲音沉悶而又遲鈍。
閃電,在遼闊的東北天空里,在破棉絮似的黑云上,忽忽拉拉地燃燒著。
空氣中有一股潮濕的泥土氣味:大雨眼看就要來了。
如此不同尋常的景象在汴下發(fā)生,震驚了,隨行而來的欽天監(jiān)。
靠近汴下運河的龍舟上,在大風的作用下一片人仰馬翻,驚呼不斷。
蔽天的旌旗,獵獵作響。
幾炷香后一切歸于平靜,似乎這一切都是假象。
而后,欽天監(jiān)帶領眾人跪倒在甲板上,齊聲高呼:“皇恩浩蕩,真龍庇佑?!?p> 船艙內(nèi)的天子對于此事并不感興趣,依舊在歌姬的陪伴下尋歡作樂。
“幾日后,你定當見到你一個完好無損的父親,不日前,汴州府府主傳來消息稱令尊走私一事證據(jù)不足,不久將放行你且安心?!?p> 當聽到思無邪安心的保證,這幾日來的苦悶一掃而盡。
“小女子在此多謝”清猗一手覆著一手,略微蹲下身子,向思無邪行禮。
思無邪手掌屈拳,放于嘴邊,輕咳:“咳咳咳,如此一來,你用什么回報呢?”
“身無長物,兩袖清風要嗎?”清猗甩了甩袖子說道。
現(xiàn)在的清猗拋去了近日來的顧慮,到開起了玩笑。
“嗯…那我要認真思考一下你有什么可以賠給我的,”思無邪放于嘴邊的拳頭移至下頷,曲起無名指,摩擦著頷首,狀作思考。
兀然,思無邪眼角光華流動,道:“你,賠給我,怎么樣?”
“你,你無理取鬧,要人沒有要命一條,”撂下一句豪言后,清猗裝作委屈的模樣,濕漉漉的眼睛直視思無邪。
清猗補充:“看本女美貌,你是要把我搶去做壓寨夫人嗎?”
少了幾分當初的害羞,清猗學會反擊了。
“哦,壓寨夫人??!那聽起來還不錯,不過終究是土匪頭子,我可不想當啊,那怎么辦呢?我的壓寨夫人?!?p> 思無邪用中指點了點他的嘴唇,極具誘惑的動作在他做來更加誘人。
秀色可餐,不外如是。
“那可沒準,萬一那天你成了行俠仗義的土匪呢?”清猗開了開玩笑,調(diào)笑道。
但是后來的一切卻似乎是老天有意安排,清猗現(xiàn)在的玩笑卻成真了,當然這一切都是后話了。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頭。
湖水中錦鱗嬉戲,荷花兀自綻放,清香怡人,蝴蝶翩躚,一派暖融現(xiàn)象。
庭院深深幾許?其中的氛圍卻暖意十足。冬天已去,春日來臨。
笑談間,春風拂面,吹皺了一池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