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話也遞完了。你須記住,千萬要告訴羅幫主。
此事可大可小,倘然真被掃黑除惡小組抓住把柄,金章大人怕是要棄卒保帥。
此節(jié)尚須記住,非是金章大人拿錢不辦事,而是不值得與貴幫同歸于盡。”
“好的,我記住了?!蹦凶狱c(diǎn)點(diǎn)頭。
高洋走了兩步,忽然回頭,“上次羅幫主說過要介紹幾個美女給我,也不知此事有沒辦妥?!?p> 男子一怔,隨即道:“此事好辦。待羅幫主回來,我便告訴他?!?p> “唉……多半是我職低位輕,羅幫主看不起我啊?!?p> 高洋嘆了一句。
回過身,看著很是沮喪失意。
男子忽然很是不忍。
“劉捕頭倘然現(xiàn)在無事,我倒是可讓人領(lǐng)路……”
“領(lǐng)路?”高洋回首看著他,一臉困惑的樣子。
“遠(yuǎn)不遠(yuǎn)?”
男子笑笑,“說遠(yuǎn)很遠(yuǎn),說不遠(yuǎn)也不遠(yuǎn)。要是按我們的腳程,不過半個時辰?!?p> “哦?倒也無妨。也不知有沒有真正美女?”
男子道:“有的……”
……
出來后的高洋,施施然上了酒樓。趙煒一臉崇敬地看著他。
高洋搖搖頭,也不知這家伙是真的佩服,還是裝出來的。
不過得到了消息,也沒空理會他。
那管事男子確實(shí)安排了一位領(lǐng)路人。
可惜那領(lǐng)路人是個后天武者。
還沒出長樂幫,在僻靜處,高洋運(yùn)用新學(xué)會的太虛神目迷惑了神智。
幾句話一問,那人便把羅漁樂的艷窟抖落得清清楚楚。
隨后高洋把他喚醒,在門口,裝作突然憶起還有重要之約,便打發(fā)走了他。
“趙煒,有大魚抓。咱們先回去找蓋金章,此次定要多多的人手。不然定有漏網(wǎng)之魚?!?p> “多大的魚?”
高洋笑的莫測高深:“你想不到的大……”
“……”
趙煒無語,問嘛要問,卻他么不說答案,這不是純心吊人胃嗎?
……
乾京城南近臨棲霞山。此山高不及丹霞,廣不及煙霞,卻自有一股禪意。
山中有一大佛,肥頭大耳,袒胸露乳,笑嘻嘻的似在嘲笑世間眾生,又似在笑看人間紅塵。
大佛乃整座山峰雕琢而成,佛冠、袈裟、僧鞋與佛像盡皆一體。
此峰名喚笑佛峰,坐落于棲霞山的最中央。
周圍尚有六峰,遠(yuǎn)看高低起伏,綿延逶迤,山嶺丘壑間巨樹參天,野獸嚎鳴。
有此蔥郁綠木,乾京城南的獵人與砍柴人極多。
據(jù)說整座乾京要吃到什么山野肉貨或是需要生火的柴木,均要到城南來采購。
笑佛峰上有一廟宇,喚凈壇寺。
這座寺廟的僧人對獵人和砍柴人很是友善,山中遇到皆會打個招呼。
如看見有人被野獸追逃,或不小心失足,僧人也會及時救援。
又有傳說這座凈壇寺是大雪山無量禪寺的分院。
傳說畢竟是傳說,無量禪寺從未有人證實(shí)過,凈壇寺的僧人也不曾說過一個是字。
只不過這時候,足有一兩百名六扇門的捕快,把笑佛峰由下至上的通道包圍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
為首的是高洋,身后跟著何溪、段天樓與趙煒。
何溪仰頭看了眼峰頂,蒼云悠悠,藍(lán)天映眶,何嘗看得見什么。
他道:“洋兄弟,這凈壇寺,旁人不知,我可是明白,它真是無量禪寺的分院。
你們六扇門就這么直接過來剿滅,是不是有些魯莽了?!?p> 他與段天樓得了高洋贈與的一千兩白銀,剛剛從銀號里兌出來,尚未及大肆花用。
便被街頭上一位六扇門捕快找了過來。說高銀章大人有請。
兩人施施然地跟著捕快來到乾京城南,誰知高洋竟是帶著他們要來剿滅笑佛峰的凈壇寺。
高洋豪爽性子,行事風(fēng)風(fēng)火火。
既打定主意要首先打擊長樂幫,決計不會躑躅,磨磨蹭蹭的反被長樂幫得到什么內(nèi)部消息。
用神目催眠獲悉了情報,當(dāng)即速戰(zhàn)速決。
跟隨的捕快及至笑佛峰,方知是剿滅凈壇寺,而不是所謂的新任銀章大人要來笑佛峰禮佛。
高洋道:“無量禪寺又怎樣?大乾朝廷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漫說是僧人,就是菩薩倘若犯了法,也是一視同仁。”
“洋兄弟,要不那一千兩,我還了與你,你看如何?”何溪極度無奈。
正道八宗,無論太上觀抑或無量禪寺均是執(zhí)牛耳的宗派。
天刑門與真武會誠然與之齊名,說到底蘊(yùn)終究差上不少。
見高洋不說話,只是安排捕快們?nèi)绾温穹绾问赜?p> 又道:“洋兄弟,你不再考慮考慮?這可是無量禪寺的分院。
今日若真剿滅了,保不定明日就有大宗師來尋你?!?p> 高洋瞄了他一眼。
模仿著孟韶華那種風(fēng)輕云淡的口吻道:“就你這心氣,我二姐多半瞧之不上的?!?p> 何溪怔然,后一咬牙。
拍了拍段天樓,道:“段兄,你看如何?”
段天樓道:“本門有兩件靈寶,一為斷天秤,一為刑天刀。你說,連天都敢斷,都敢刑,還有什么可懼憚?”
何溪目瞪口呆。
最后豎起大拇指,朝他比比。
高洋笑道,“還是段兄豪氣。”
何溪怒了。
回過頭,向高洋道:“敢情就我一人最慫,媽的,干了……”
高洋哈哈一笑。
向趙煒道:“趙捕頭,稍后我與何兄、段兄上笑佛峰,山下的道路便交給你守護(hù)。
凡有私自下山者,無論僧俗,若無我同意,一律格殺勿論!”
“是!”
趙煒應(yīng)得大聲,腿腳兀自顫抖。
心道,這下高捕頭玩大了。
笑佛峰,凈壇寺的大雄寶殿里。
一個五巨三粗,宛若金剛般的大和尚。
正怒目圓睜大聲斥喝著,“釋九迦,你跟我說,悟明、悟凈,為何會突然圓寂,而且居然直接被你火化了?”
被其喝問之人。
濃髯大眼,臉頰瘦細(xì),眸子中眼神閃爍,透著一絲狠辣與陰鷙。
兩人的周圍還有三十余位僧人,俱是凈壇寺的各大職司與監(jiān)寺。
瞧這人不說話,反而用莫名的眼神看著自己。
金剛般和尚愈發(fā)怒火大熾。
手中降魔杵一擺,氣勢洶洶道:“釋九迦,再不說話,灑家的降魔杵就要你親近親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