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婆子被推到在地,尾椎骨頓挫得生疼,一時間定是起不來的,只能皺著老臉,咬牙切齒看著跑來跑去的白語嫣,等我起來定拿打滾子毒打她一頓,這種丫頭欠教!
兩小廝值夜班本就有些困乏無力,這會跟一個丫頭片子繞著屋內(nèi)三根大柱子追趕,跑得頭暈?zāi)X脹,根本夠不到這丫頭片子的手腳。
小廝只能喘氣眼看著這個一襲黑袍的丫頭片子輕松打開門而走出門外,真是膽大包天!
白語嫣推開門走了出來,黑夜中也能看清外邊是一片深山野林,木條高房子,基本都是大圓紅色柱子,她抬頭看看對門的紅色牌匾,上面寫著三個黑色大字,“鼓樓山”。
何人將我綁來圣上禁地鼓樓山?
她咬牙大步走著順勢快速環(huán)視一圈,整個鼓樓山圍著高高的城墻,城墻下每隔一處就有人點著五更燈把守著。
身后的小廝沖過來喊,“別跑!”
這么一喊,白語嫣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腿就加快步伐大步走。她并不敢跑,這么多把守的護衛(wèi)在,怕是她一跑就會引起追殺。
她挽著黑色裙擺大步走幾步,身后的老婆子就大喊:“抓拿西域舞姬,抓拿西域舞姬······”
被老婆子這么一喊,白語嫣發(fā)現(xiàn)城墻下的把守護衛(wèi)的眼光陸續(xù)看向她,她環(huán)視一圈,往黑處就跑。
“拿下她!”
其他守衛(wèi)的護衛(wèi)就像馬蜂歸巢般向她涌過來,長劍短刀的揮過來,夜晚一點也不黑了,腦袋不重了,她雙腿飛快往死跑······
哪里黑往哪里跑,哪里的城墻荒涼,她就跑向哪里。
接著奔跑時刻,腦袋也靈光不少,她思前想后,記起來四月十一日,她爹爹將白家大當家的印子要交與她,并且會在十六月圓日在白家正宅門口宣布。
雖然臨安城是小城,但是做著小城的富家翁比什么都香。待到十六那日,她當眾接過爹爹大當家的印子,她就是實打?qū)嵉陌准倚乱淮患椅檀螽敿遥?p> 她皺眉晃動腦門繼續(xù)冥思苦想自己是如何來這的?
模糊記得她在臨安城時,仿佛是在何處被一只黑手蒙了,接著她就睡了。難道是誰將本姑娘賣到宮里充當西域舞姬?
荒唐!
本姑娘可是臨安城新一代富翁地主大當家的白語嫣!
鼓樓山上,從寧靜的黑夜中,被護衛(wèi)叫喊聲抓拿西域舞姬的叫喊聲慌亂起來,從三兩個護衛(wèi)追拿她,接著是三五成群一幫護衛(wèi),從四面八方開始追擊她。
整個鼓樓山的夜晚再也不得安寧了。
她恨不得拿出混穿前跳高的體力,翻墻蹦出去,可是這鼓樓山的城墻實在太高,她即刻打消爬墻的念頭。
過了許久,她不知如何跑的,躲藏到這西墻后。
漆黑昏暗的荒草中,借著皎潔的月光她皺眉瞧清每一個墻角,細細尋找一番。
老婆子在屋內(nèi)被另幾個婆子幫忙攙扶起來,她跺腳抓狂,苦著臉嘆氣,“偏偏是白語嫣,真是惹麻煩的壞家伙!”
“抓拿一名黑袍西域舞姬,東墻那邊分過去兩隊,南墻這邊過去過去一隊?!鳖櫶旌畬④妿ш犓蚜_著鼓樓山。
“遵命!”一整隊小廝齊聲大喊回應(yīng)。
顧天寒將軍獨自經(jīng)過西墻時,腳步停頓一下,這西墻下的荒草比人還高,姑娘家家斷不敢來的,他便越過西墻走到去外墻巡邏。
白語嫣的翹頭履上不知粘了多少泥土,繼續(xù)越過刺痛皮膚的荒草堆,一直往內(nèi)走,順著墻角撥弄了一跺又一朵茂密的草垛······
老天開眼!
終于被她找到一個狗洞,是真真的大狗洞!
白語嫣皺著眉間,她似乎看到一團黑色的夜行動物,她最擔心的是荒草地上會有毒蛇,害怕得用力挽起黑裙擺。
她趕快彎腰用力扒開刺手的荒草,撅屁股探頭看看狗洞外邊,雖然也堵著草垛,但是伸手觸碰一下,草垛雖粗糙刺手,但草垛是軟的,不影響身子鉆過去。
白語嫣手扶著飛天髻,小心翼翼將頭伸進狗洞里面。很快,她的上半身順利爬到墻外。
只是她胯部的群袍太大被青磚卡住,只好憋著呼吸。
皎潔月光下,她頭上的楠木發(fā)簪不知何時掉了,頭發(fā)無規(guī)矩地披散著,此刻也無精力管形象了。
她努力憋著小腹呼吸,緩慢轉(zhuǎn)動臀部往外拉,“
呀……”她拉身子的時候呀了一聲。
一個小護衛(wèi)經(jīng)過西墻似乎聽到些動靜,“西墻的荒草是不是有人動?”
白語嫣豎著耳朵聽到小廝說話的聲音,完了完了,呀一聲就驚動護衛(wèi)了,這狗洞是前后動彈不得??!
果然,三五成群小護衛(wèi)聚攏一起,集體舉著長燈摸索進來西墻的荒草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