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個!”
話到嘴邊,憶憶卻又疑惑,特別是安老板的語氣更是令她難受。
那些……當真都是她的不好嗎?
雖然“表妹”的事她辦得的確有不妥,可那件事孔弦珠早就知道了,居然還是用那樣一種極端的方式——不僅成功的令她當街出丑,還受過傷。
若說報復,孔弦珠的確連本帶利的討過了。
若說“不好”,究竟是誰才更壞一些?
可如果要說與她無關……?
也的確不是。
至少如果沒有她,至少不會被孔弦珠找到理由來責難安老板。
……
她不由轉回身子看著安經(jīng)年,略略迷茫,略略委屈。只覺得千頭萬緒,混作一團,分不清對錯,辯不出是非,一時之間,也不知從何開口。
到底怪她還是不怪她?
答案如兩軍對壘,在她頭腦中掙扎不休,難分勝負。
安經(jīng)年問道:“所以……你想為這件事負責?”
“我……”
被他這么質問,憶憶突然覺得自己答不上來。
可不待她回答,他的神色又冷了幾分:“……你負得起嗎?
冷漠而疏離!
?。。?!
憶憶不由心頭一顫,突然覺得此時他眼神中那分淡漠,竟是如此的刺人。
她明白此時他的心情不好,也能理解他為什么是這樣的反應,在心底某處,她甚至甘愿把一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甚至甘愿被他責罵——只要他能出氣他能不再難受……只不過,當她真的被他這樣反問,當她真的被他用這樣冰冷的眼神刺著的時候,就突然覺得整個人都喘不過氣來,像是要死掉了那么難受,也委屈的想哭。
“……”
“額,額那個……”
二本試圖緩和氣氛:“要不……先別在這兒說了,不如我們換個地方坐坐,我請你們吃飯怎么樣?”
可此時的安經(jīng)年怎么聽得進旁人說的話?
他似乎只是執(zhí)意想要追問答案,一雙好看的眸子緊盯著憶憶:“你倒是說說,你到底哪里不好,哪里做錯了?”
卻更像是在追問自己……
“!??!”
憶憶一怔,只覺得千頭萬緒理不清也理不楚,十分難過,也忍不住自責,卻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她僵僵硬硬的,頭腦一片空白的時候,已經(jīng)把心中最直觀的想法說出來:“要,要是我沒回來就好了?!?p> 如果后來她沒到這里做兼職的話,可能當初那些胡說八道的事就不會成為今天橫在安老板和孔弦珠之間的刺。
至少……
如果那樣的話,今天的安老板就不會被孔弦珠指著鼻子質問吧?或者說,像今天這樣的事情就不會發(fā)生?
……她越發(fā)黯然。
丁寧不了解個中原委,只覺得安老板在鬧別扭耍脾氣,一味在指責憶憶,他本就是個直性子,以為憶憶委屈突然就火氣上涌,只想與其探討個究竟:“大老板,你究竟有什么不爽的?”
先是甩臉色給二本哥,又這樣欺負他的學姐。真是氣不過!今天即便是動手,他也想問明白!!
“丁寧,丁寧你別……!”
憶憶見他要沖動,急忙手忙腳亂地抓住他,攔著截著往后推,誰料被氣頭上掙扎的丁寧撞了一下,身子一歪,竟然跌坐在地上。
“……”
“!??!”
空氣瞬間變得靜謐了。
任誰看見憶憶那小小的身子跌坐在地上,皺著鼻子一副要哭的模樣,估計都不會恨下心來繼續(xù)責罵她。
她想哭,并不是因為跌疼了,而是因為看著安老板心里就越來越難過。
“……”
安經(jīng)年見她這幅樣子,也是愣了愣。這時丁寧則已經(jīng)沖過去扶她。
“憶憶,你沒事吧?”丁寧很是后悔。
明明想替她討個說法的,卻沒想到自己卻先“傷”了她。
二本有些手足無措:“你看看你們這,鬧的什么事兒???經(jīng)年,你到底怎么了?你說這事兒鬧的,我都有點兒看不下去了。”
他心里晃且亂,一邊心疼憶憶,一邊又擔心安經(jīng)年。
“……”
安經(jīng)年卻好似被他的問話叫回了神兒,他看著地上的人……像是經(jīng)歷了許久的掙扎之后,卻道:“看不下去了?……很好,我也不愿意看見你們……滾,都滾!”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上了樓。
“唉,別走啊,我也不是說你……!”二本還想繼續(xù)解釋,樓上的門卻已經(jīng)“哐”的一聲甩上,于是二本的話卡在喉嚨里,看看樓上又看看樓下,像是被噎住了一樣左右為難。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