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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yù)兆之水榭大陸

弘予二十七:勝券在握講水計,將計就計圍松熊

預(yù)兆之水榭大陸 弘略 3800 2021-01-06 02:23:51

  溯澇繼續(xù)收羅被打散的士兵,下令還有戰(zhàn)斗力的士兵們脫了重甲,放下沉重的武器,由受傷的士兵們留下來看管。

  溯澇親自袒露上半身,招呼士兵們輕裝行軍。大將軍親自跟普通士兵一起在行伍中步行,對軍隊士氣提升很大。

  弘予抽空靠近溯澇,小聲問溯澇“我們離得更近”是什么意思。

  溯澇見急行軍又都點疲憊,下令暫時休息片刻,把弘予等人拉到一邊。

  溯澇:你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干嘛當時好像明白的樣子?笑的那么胸有成竹?

  弘予:為了讓士兵們心里有底嘛!士兵們見我們絲毫不慌,就會認為我們有敗中求勝的計策嘛!

  溯澇一皺眉:也有道理。不過……

  洗旺:這也難怪,大將軍,我家主公并不熟悉品江城周邊地理環(huán)境,不知道“離得近”的含義也是理所當然。

  溯澇:哦?

  溯澇斜眼看了弘予一下,分明是想說:你不是新城的總策劃師嗎?怎么連周邊的地理環(huán)境都沒研究明白?

  弘予馬上捕捉到這一信息,壓力之下,弘予一瞬間就找到了解題方法,洗旺既然說“品江城周邊的地理環(huán)境”,那么“離得近”就一定跟這些有關(guān)。

  品江城周圍有什么呢?

  弘予腦子里迅速梳理了一下,試探著說:莫非大將軍所說的是……水攻?

  就在弘予低聲說“水攻”的時候,旁邊的草叢微微顫動了一下,發(fā)出聲響。

  溯澇:誰!

  洗旺一個箭步?jīng)_上去,從樹叢里揪出一個瘦弱士兵,和其他輕裝甚至赤膊的士兵不同,這個士兵穿著鎖甲,還帶著頭盔,帽檐深深地遮住面孔。

  溯澇的護衛(wèi)上前,從洗旺手里接過這個士兵,按在地上。

  溯澇:細作!剛才聽到了什么!如實招來!

  這個士兵一聲不吭。

  溯澇:摘掉他的頭盔!讓我看看這個細作長什么樣子!

  護衛(wèi)還沒動手,弘予身后的黑貓突然噗嗤笑了出來。

  大伙都愣了一下,黑貓則沒有說話,反而背過身去,點燃了煙袋。

  白貓則接過大家的注意力,對著洗旺說:哎呀,主人,虧你還是最后的血盟游俠,連這個都沒發(fā)現(xiàn)?

  洗旺納悶:發(fā)現(xiàn)什么?

  白貓:你拿下的這個細作,是個女的!

  護衛(wèi)們聽說,摘下細作的頭盔,果然露出一個人類女孩子的面孔。

  溯澇:不管是男是女,都可能是細作!說吧,你為誰工作?都聽到了什么。

  女孩不答。

  溯澇剛想說用刑,轉(zhuǎn)念一想不妥,就對弘予說:弘郎!你來吧。

  弘予知道溯澇的意思,就給洗旺遞了個眼色。洗旺也知道弘予的意思,正想給白貓遞眼色,白貓也先聲奪人:好啦好啦!你們一個個真沒用,我來就我來。

  說著,白貓走上前,兩掌推開旁邊的倆侍衛(wèi),把女孩子扶起來,扯了扯女孩子身上的草葉,捋了捋女孩子頭上的頭發(fā)。

  女孩子還是無動于衷。

  白貓在女孩子身邊轉(zhuǎn)了一圈,像貓一樣,朝女孩子身上聞了聞,臉對臉還貼近女孩子的面頰,然后滿意地站在一旁。

  溯澇:這個女孩子到底是誰?

  白貓一笑:什么女孩子,這是個戰(zhàn)爭舞女!

  一句話大伙都非常驚訝,而黑貓則明顯地來了興趣。

  白貓眨眨眼,非常俏皮地給黑貓一個臺階:姐姐,你來鑒定下,她是不是戰(zhàn)爭舞女!

  黑貓明顯帶著一些“較量”的氣質(zhì),踩著窈窕的步伐,走到近前。也圍著女孩子轉(zhuǎn)了一圈,伸手在女孩子嘴上摸了一下,在手指上搓了搓,又對著女孩子的耳朵聞了聞。

  黑貓:沒錯,是胭脂蟲,除了戰(zhàn)爭舞女,沒什么人用得起這么貴的口紅。

  黑貓的話語中,明顯帶著一股情緒。

  白貓也在一旁捂嘴偷笑。

  看來黑貓跟戰(zhàn)爭舞女之間,確實有一些故事。黑貓嘴上對戰(zhàn)爭舞女又嫌棄又不屑,但舉止上還是誠實地表現(xiàn)出對戰(zhàn)爭舞女的一切還都很關(guān)心。

  女孩子見身份被揭穿,也沒什么好隱瞞的,于是揪了揪自己被拉變形的鎖甲,站直身子。

  女孩子:我不是細作,我是泠未。品江城教室會分會戰(zhàn)爭舞女三六零五期甲申,導(dǎo)師是滸蝶。

  溯澇雖是大將軍,深諳戰(zhàn)爭之道,但戰(zhàn)爭舞女,他一向不過問,因此對泠未對身份信息的檢驗,沒有把握。

  在場的人,都沒有相關(guān)的鑒定知識,一時間冷場了。

  最后還是黑貓開口了:三六零五期,算來今年還沒畢業(yè)吧?怎么會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

  泠未:你怎么知道?

  黑貓:你別管我怎么知道的,回答我的問題。

  泠未:那個,實際上……我是頂替受傷的師姐來的。

  黑貓:看來你還挺優(yōu)秀。我可不記得戰(zhàn)爭舞女的課程里,有身披鎖甲的訓(xùn)練。

  泠未:我……我只是好奇,見你們走了,想跟著你們看看……

  溯澇:戰(zhàn)爭舞女擅離職守,也是按照逃兵對待,你不怕被抓住問罪嗎?

  泠未:我……

  泠未支吾著,眼睛瞟了一眼弘予。

  泠未:我是逃出來的!

  溯澇:哦?

  泠未:因為我是頂替師姐的身份出現(xiàn)的,其他師姐們都非常不待見我,覺得我拖了她們的后腿。可是我也沒辦法,我和師姐們,隔了兩屆,課程做了非常大的改動,我跟不上她們的排練進度,經(jīng)常挨罵。這次戰(zhàn)況失利,她們都把責(zé)任推到我頭上,罰我不讓我吃飯。本想一走了之逃回去,可又舍不得難得的鍛煉機會。我餓,于是就穿上鎖甲頭盔,掩人耳目,想沿路混點東西吃……

  泠未說著,有點哽咽,面色蒼白。

  溯澇:我且相信你,我們還有大事要做,先趕路,那個……弘郎,這個戰(zhàn)爭舞女,就交給你了,可得給我盯緊了。

  說完溯澇下令停止休息,繼續(xù)急行軍。

  洗旺用胳膊肘捅了弘予一下:恭喜主公,喜獲粉絲一枚。

  黑貓白貓一左一右,帶著泠未,泠未偷偷看了弘予好幾眼。

  弘予心思還在“水攻”上,問洗旺:水攻的話,在哪決口比較好?

  洗旺:你是新城總策劃師,還用來問我?

  弘予:別耍我了好不好?老哥?

  洗旺:好好好,水往低處流的道理總明白吧?我們往上游走。

  弘予:你這不跟沒說一樣嗎?

  洗旺:那你想,一旦決口,水勢蔓延,一片水澤,我們還需要傻呵呵地陸地行軍到下游嗎?

  弘予:?。∥覀円デ逑钠?。

  洗旺:對頭,水攻,就要先掌握船,掌握船,就要掌握渡口。

  說著,弘予等人跟著溯澇的急行軍,繼續(xù)前行。

  回到松熊這邊,松熊乘勝追擊,一直追到品江城下。誰知,溯澇并沒有進城,反而繞城而走。松熊一面派傳令兵向流英將軍報捷,一面在城外駐扎,守住關(guān)鍵道路。

  松熊是個將才,但不是帥才。他沒有大局觀,也沒有對地形進行判斷,當溯澇在上游清夏浦決開河道,河水傾瀉而下,從松熊營寨的后方穿過,然后折向山麓,也就是說,松熊營寨的位置,被滾滾河水,圍困在品江城下,動彈不得。想攻打品江城,不具備實力,想退軍,沒有舟楫,想待著不動,糧草又無從運送。再加上潮濕蚊蟲,瘟疫傳播,僅僅三天時間,松熊的軍隊就垮掉了。

  而這時,溯澇已經(jīng)乘著征調(diào)的戰(zhàn)船,順流而下,出現(xiàn)在松熊身后。

  實際上,溯澇也耽誤了一些時間,因為決口產(chǎn)生的洪水與河道,并不適合通航,盡管溯澇已經(jīng)選擇吃水淺的中小型戰(zhàn)船,但還是在一些地方擱淺,需要靠人力拉纖的方式行進。

  不過溯澇來得也正是時候。松熊的軍隊正處于戰(zhàn)斗力最弱的時候。

  品江城的駐軍,見到溯澇的援軍,于是同時殺出,前后夾擊,松熊的軍隊只能棄甲拋戈,逃得逃,降得降。

  溯澇軍追得正起勁兒,甚至一度撿到了松熊的軍旗和頭盔。突然,在山麓的一個缺口處,沖出一彪軍馬,為首大將,大喊一聲:松熊來也!沖下山坡,立時斬殺幾十人,勢不可擋。

  溯澇軍隊,見松熊軍潰敗之際,仍能發(fā)動有力的防守反擊,唯恐中了詐敗誘敵之計,于是勒住軍馬,見好就收,拾得軍馬兵器無數(shù)。

  松熊呢,則狼狽不堪地躲進山林,遭遇一隊軍馬,松熊正要拼死一戰(zhàn),卻發(fā)現(xiàn)是兄弟松羆的兵馬。長舒一口氣,隨即把懸著的一顆心放下了。

  原來,從山上沖鋒下來,詐稱松熊的,正是松羆。松羆也是受了流英之計,急行軍至品江城下游渡口,早早渡河,這才能躲過上游決口而來的洪水,接著繼續(xù)沿著分水嶺之間的河谷小路,朝品江城進軍。流英料到松熊不會投降,一定抵抗到底,根據(jù)洪水的流向,所有撤軍路線,只有拼殺過品江城下游的路線這一個選擇。這里再用以松羆冒充松熊的方法,虛張聲勢,才能敗中求勝。這也是流英千叮嚀,萬囑咐讓松羆無論如何,也不要直線去救援松熊,不然兩兄弟必然先后被擒。等到溯澇發(fā)現(xiàn)真實戰(zhàn)況之后,松熊松羆兩兄弟已經(jīng)脫險,而流英則帶著大軍,也來到品江城周邊,在洪水的另一岸,駐扎下來,溯澇自然不會貿(mào)然繼續(xù)追逐松熊和松羆兩兄弟。

  就在弘予稱贊溯澇神機妙算的時候,溯澇卻嘆了口氣,流英真乃神人也,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迅速反應(yīng),猜測判斷出我軍的行動路線,并且給手下這些不爭氣的兵將下達正確的命令,可謂知人善任,洞曉軍機。接下來的戰(zhàn)斗計劃,一定不能按照常規(guī)的思路來設(shè)計,一定要料敵之先之先,至少多考慮兩步,并做好其他預(yù)案。

  弘予深以為然,又學(xué)到了。

  這時,孤淞為代表,來來回回,帶來了汲淚殿下的消息。首先肯定了溯澇的機動與堅韌,同時得知溯澇兵將損失很多,希望溯澇能回城,一起防守城池。

  溯澇嘆了口氣,說:此時回城,是取敗之道也。好不容易化被動為主動,不能順了敵軍之意。把兵力集中在一個城里,那不是替敵軍安排好一場圍攻殲滅的決戰(zhàn)嗎?這些正是當初平定南方裁教徒叛亂的時候吸取的經(jīng)驗。裁教徒們雖然是一盤散沙,小股軍隊非常容易擊潰。但如何尋找到他們的大部隊,找到他們首犯的軍隊,才是最最困難的。

  孤淞記下了,再度回品江城,傳達溯澇的建議。

  孤淞臨走時,跟弘予等人談起一件事,那就是,汲澐對弘予的去而復(fù)返很是動怒。盡管弘予回來是替她守城。

  洗旺把大腿拍得啪啪響,說這老不死的老妖婆,怎么恁地不知好歹?我看咱們還是別自討沒趣,一走了之。

  弘予則不然,他覺得這是改善跟汲澐關(guān)系的好機會。我們在溯澇的軍隊里,作用越大,我們的政治環(huán)境就越寬松。我們表現(xiàn)得越弱勢,他們就越?jīng)]有理由以我們?yōu)閿场?p>  接下來,還有個小尾巴,那就是泠未。泠未表示不愿意回到師姐們的隊伍里去了,希望孤淞能將一封信,帶回品江城的教室會分會,給自己的導(dǎo)師滸蝶。

  孤淞問弘予這是怎么回事,弘予也說不清楚,只是含糊地點點頭。

  至于泠未和弘予一伙人究竟在水淹品江之戰(zhàn)中,還發(fā)生了什么事,且讓我們把時間的旋鈕稍微往前調(diào)一調(dià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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