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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兆之水榭大陸

弘予二十六:樂極生悲遭夜襲,不講武德追窮寇

預兆之水榭大陸 弘略 3405 2021-01-04 06:41:22

  弘予躺在帳中,胡思亂想,終于迷迷糊糊的睡著了。

  仗外,戰(zhàn)爭舞女們將弘予呼為“弘郎”,代替了弘予本來的名字,傳遍軍營。

  弘予早在聽香城里,就學習了精靈的敬語稱呼。男性的敬稱為某郎某,女性則敬稱為某姬某。以此類推,弘予的敬稱就是弘郎予。黑貓的敬稱就是黑姬貓。(雖然弘予還不知道黑貓是不是她的真實姓名)

  在甘渡冷不丁地問弘予來將通名的時候,弘予應急地說了一句“弘……郎”,被近前花車上的戰(zhàn)爭舞女們聽到,反而訛傳成整個軍營對弘予的稱呼。

  按照習慣來說,省略了后面的名字,也不算錯。于是弘予就成為了弘郎。

  也就在軍營內慶賀接近尾聲,眾將士傳杯喚弘郎的時候,流字軍已經在軍營四周集結,人銜枚,馬裹蹄,舉火為號,四面劫營。

  溯澇的軍隊還沒來得及披甲操戈,就被殺得人仰馬翻。

  人類的紅色血液和精靈的藍色血液混在一起,形成了暗紫色,潑灑在地面,營帳和軍旗上。

  這次劫營,是溯澇大將軍一生戰(zhàn)績的污點。從來沒有這么松懈過,但這次實在是輕敵了。因為他忽略了一位精靈存在。

  那就是就流字軍的流英。

  流英無疑是望江城崛起的一顆軍事新星,也是所有其他將軍眼中的異類。自古以來,所有精靈將軍都遵守著古代傳統(tǒng)的戰(zhàn)斗方法,一如戰(zhàn)爭舞女那一套,沖陣殺敵只是這古老復雜的儀式的一部分。但流英不然,他一直秉承著克敵才能致勝的原則,研究如何有效奪取其他生物生命的方法。因此被洛溢一紙貶書,貶謫到望江城西南的丘陵地區(qū),棟州一帶,自己玩去。

  這一貶不好,反而起到了反效果。西南的丘陵地帶中,有很多未開化的人類蠻族。望江城治下的人類,在精靈的教導下,顯然科技文化水平要先進很多。有些有冒險精神的望江城人類,開始往西南丘陵地區(qū)移民,鎮(zhèn)壓了當地的蠻族部落,逐漸形成了以望江城大姓氏族掌握統(tǒng)治權的社會。

  大姓氏族們的到來。同時也帶了了宗教。是精靈與人類中最盛行的世教,即信奉生命賦予者——艾拉爾可滿——主張人類邀請“永生,公正,禮節(jié)”的精靈作為統(tǒng)治者,以精靈世俗化的統(tǒng)治作為法律的宗教。不過世教在傳播到本土之后,發(fā)生了一些變化,大姓氏族,根據自己的利益,將一部分教義更改了,變成了這些大姓氏族,代表著精靈的意志,前來歸化蠻族部落,是精靈們的使節(jié)。這樣,大姓氏族們就有足夠的權力來統(tǒng)治這些蠻族,且能夠師出有名地對反抗的部落進行鎮(zhèn)壓。

  隨著雙方在摩擦中交流,通婚與教育,使得知識向下滲透。蠻族部落不斷開化,民智開啟,揭開了不斷起義反抗大姓氏族的戰(zhàn)爭。

  流英恰好正是在這個時候來到此地,百無用處的戰(zhàn)爭技能得到施展,并在實戰(zhàn)中不斷檢驗與優(yōu)化,流英的軍事才能,在這片水榭大陸根本不起眼的邊緣地帶上綻放出瑰麗的鐵血之花。

  沒用幾年的光景,流英就平定了西南丘陵的棟州,并收復了五員大將。兵力也從剛貶謫而來時的三百人增加到一萬人。

  政務方面,流英繼續(xù)留任大姓氏族的成熟有經驗的官員,并將正統(tǒng)的世教傳播出去,有效的化解了大姓氏族和蠻族部落之間的矛盾。還有一些不愿接受精靈歸化的蠻族,繼續(xù)躲進更深的山區(qū),但大部分棟州人類都奉流英為賢明的主公,甚至以流英為精靈王的化身。

  棟州一帶由于精靈權力鞭長莫及,自古都沒有州牧的任命。流英平定棟州,儼然已經成為事實上的棟州牧。流英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棟州的這一萬多流字軍,將來會成為望江城戰(zhàn)斗力最強的軍隊。再后來,流字軍幾經擴編,流英和手下的大將們被拆散,每一支就躺著流字軍血液軍隊,戰(zhàn)斗力都大打折扣,讓人唏噓。

  不過,在現在敘事的時間,正是流字軍橫空出世的第一仗。流英帶著整一萬的流字軍,還有兩萬望江城軍隊,前腳正前往拉多方向行軍。甘渡后腳就一路從品江城狼狽地逃了出來。流英一聽,這還得了?一方面命使者向望江城洛溢陛下稟報,一方面直接下令軍隊改變方向,朝品江城壓來。并給了甘渡流字軍的騎兵三千騎,由大將松熊助陣,作為先鋒軍,先行一步去品江城下搦戰(zhàn)。

  不料甘渡一出陣就被弘予這個老冤家,喪門星給來了個燒雞大窩脖,一番嘴炮打得甘渡面紅耳赤,回去丟臉。一見松熊,把經過一說,把松熊氣得一拳把桌子給砸成兩半。指著甘渡的鼻子罵懦夫。附帶提一下,松熊和松羆是流英在棟州收的蠻族兩兄弟,均拜為大將。這松熊膀大腰圓,個頭比精靈還高半頭,力大無窮。雖然外形看起來是四肢發(fā)達的莽夫,但松熊頭腦并不簡單,跟流英學習多年,深諳戰(zhàn)法,且精通戰(zhàn)斗理念。只是蠻族的脾氣太火爆了,不懂得也不屑于掩飾自己的情緒。當下就立即決定當晚劫營。不顧甘渡的反對,并且揚言如果甘渡再說一個字,就把甘渡那尊貴的精靈長發(fā)刮下來綁帳篷。

  事實證明,松熊的攻其不備戰(zhàn)術起到了奇效。流字軍以僅僅幾十人的傷亡代價,將平南英雄,溯澇大將軍的三千嫡系部隊干掉了一大半。多虧溯澇軍平時訓練有素,醉酒后仍能組織起有力的抵抗,不然換做品江城其他軍隊,只有全軍覆沒一個結果。

  溯澇戰(zhàn)后收羅殘部,也就剩下幾百人,只能憑借熟悉地理環(huán)境,迅速繞過品江城,往山嶺險要之中避難,以求重整旗鼓。

  松熊也沒有久追窮寇,及時止住兵馬,重新在品江城下集結。同時派傳令兵去向流英大部隊報捷。

  甘渡對于松熊做出這樣不光彩,甚至有辱精靈先祖的行徑忍無可忍。但松熊完全不管,反而把甘渡和親衛(wèi)一十二騎全都軟禁了起來。

  前線捷報傳到流英帳下,帳中的將軍們都很高興。尤其是松羆,這家伙長得只比松熊矮一點點,脾氣也是一樣火爆,當場就拍手跺腳地請令,趕緊移動大軍去品江城,晚了的話,拿下品江城的功勞就歸俺大哥一個人了。

  流英臉上則非常不好看,自言自語道:松熊這次危險了。

  松羆一見流英的反應,更加急躁,但流英一擺手,松羆就算是有毀天滅地的膽量,也不敢出聲了,直急得這野蠻人跪下來用雙拳捶地,把地面捶出兩個大坑。

  其他將軍們也都出于袍澤之誼,向流英請求對策。流英想了一會兒,說松羆,你想帶兵去救你哥也可以,但是不是按照你的方式去救。如果你能按照我說的命令去做,我就派你去。如果不能,那我寧愿囚了你,也不會讓你去。你可愿意聽我的命令?

  松羆馬上磕頭發(fā)誓,愿意聽令,流英一擺手,讓松羆附耳過來,如此這般交代一番。松羆聽了一半,臉色都變了,搖著頭說不行。流英手里的令牌突然舉起來,毫不留情地打在松羆臉上,結果用力過猛,把令牌打折成了兩截。

  眾將也傻眼了,知道流英是真發(fā)火了,可不是鬧著玩的,都給松羆求情,也勸松羆趕緊接令。沒想到,松羆這個大漢,居然因為替哥哥的安危著急,流下了眼淚,顫巍巍地舉手,想去再討一支令牌。流英沒好氣地把手中半截令牌,往地上一丟:就這一支令,自己撿了回去粘起來用!

  松羆顫巍巍地撿起兩個半截令牌,如獲至寶地揣在懷里,往帳外走去,好像懷揣的就是兄弟兩人再次見面的通行證。沒留神,迎面跟一位精靈使者撞了個滿懷,松羆剛要發(fā)作,只聽精靈使者朗聲道自己帶來的是望江城城主洛溢對流英的旨意,松羆才強憋住怒火,路上撞斷了一棵樹才氣哼哼地往自己營寨而去。

  精靈使者正要宣讀洛溢的旨意,流英馬上一擺手,不讓精靈使者說話:對不起,你現在還沒到流英的營帳,流英已經在半日之前,拔營而去了。

  精靈使者福至心靈,沖流英點了下頭,說道:既然流英將軍已經開拔,那我也只好隨軍而去了。過些日子才能傳達到洛溢殿下的旨意。

  流英感激地向精靈使者行了個側頭禮,精靈使者還禮,轉身離開大帳。

  流英見精靈使者離開,趕緊抓住機會召集各位將軍近前,時間緊迫,諸位將軍各領本部人馬,如此這般,這般如此,計劃已定,眾將領各自散去不題。

  回到弘予視角,弘予對自己的疏忽大意,非常懊惱,一直也不知道怎么面對溯澇。實際上也不是自己的錯,只是昨夜的“弘郎”把自個兒給叫得飄飄然,同時也是這句“弘郎”把責任都加在了弘予的肩上。

  溯澇一路安慰將士們,尋訪病情,來到弘予身邊,弘予羞愧得,非常想一走了之,但被溯澇拍了拍肩膀,讓弘予振作起來。

  溯澇:我們吃了一個敗仗,是我們輕敵了。下一步,就是該敵人輕敵了,我們可要好好抓住這次機會,讓敵人把我們兄弟流的血,十倍地償還回來!

  將士們擊盾附和。

  溯澇大將軍,攬著弘予的手,繼續(xù)說道:所謂英雄所見略同,流英應該也能料到我下一步的反擊計劃,只不過我們有一個更大的優(yōu)勢——

  眾將士都屏息凝神等著溯澇大將軍這個主心骨賣關子。

  溯澇:我們離得更近!

  這一句話,讓眾將士們,更是一頭霧水,不知所措,面面相覷。

  洗旺琢磨了一下,突然笑了。

  弘予看洗旺笑了,突然也笑了。

  眾將士雖然不解其意,但見主將和弘郎都笑了,胸有成竹的樣子,心也就放下了一大半,也都跟著笑了起來。

  唯獨皮潑和帳渾兩兄弟,是真的丈二妖怪摸不著頭腦。在一片笑聲中三臉懵逼。(皮潑可是有兩個臉呢)

  我們離得更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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