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認識?”
謝長澤這才反應過來若有所思的看著兩人。
還沒待男子開口,謝姝沅就急忙站起來回答了句,“不認識!”
“不認識你慌里慌張的干嘛,過來,我給你介紹一下?!?p> 謝姝沅慢吞吞的走過去,真意外會在這里看到這個人。
“這是寧遠侯府的世子,沈晏洐?!?p> “晏洐啊,這是老夫的孫女,謝姝沅?!敝x長澤簡單的相互介紹了一遍,也算是讓兩人認識了。
沈晏洐摩挲著手里的棋子,似笑非笑的看著謝姝沅,然后有些意味深長,,“貴府的千金,似乎與外邊的傳聞有些不符呢。”
“哪里……不同了!”謝姝沅說著說著語氣虛了下來,畢竟有把柄在別人手中,真是作孽啊。
“阿翁,我借你的世子一會兒?!?p> 說著便上前拉著沈晏洐往外走,絲毫沒注意到手指相碰的那一刻那人突然一僵。
謝長澤攔都來不及攔,氣急敗壞的說道,“唉,女孩子家要矜持些,見面第一次就拉手像什么話。”
將軍府里有片花園,名為花園種的卻是不同種類的藥材,細看還會發(fā)現(xiàn)其中參雜著許多珍貴的品種。
這些都是謝姝沅種的,平時也沒什么人來這,所以謝姝沅一口氣直接把沈晏洐拉到了這里來。
畢竟大病初愈身上還帶著傷,現(xiàn)在到真是應了外邊人評價謝姝沅的“體弱多病”了。
謝姝沅歇了口氣才意識到自己還拽著沈晏洐的手,手心傳來的溫度是冰冷的,帶著絲絲涼意侵入皮膚。
謝姝沅急忙放開了手,“不好意思啊,事出緊急一時間沒注意?!?p> 沈晏洐面無表情的盯著她,沉默了半響,最后憋出兩個字“沒事?!?p> “我們在嘉縣見過的,你忘了?”話剛說出口,謝姝沅就懊惱的敲了敲腦袋。
對方忘記不是正好嗎,為啥要多嘴提醒他。
沈晏洐看著她的小動作有些好笑。
怎么會忘記呢,他可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威脅了,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敢。
沈晏洐第一次見到謝姝沅是在嘉縣,恰逢沈晏洐去辦事兒。
晚間住在客棧歇下時,突然就看到一個紅衣少女立在窗前,還沒反應過來便看到一把刀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別動別出聲,不然我就殺了你?!睈汉莺莸恼Z氣,不知道能嚇到誰。
這是謝姝沅對他說的第一句話。
空氣中彌漫著濃郁的血腥味,沈晏洐知道,這個女人受傷了,很重的傷。
沈晏洐本可以輕松的制住她,卻不知出于什么私心任由她胡作非為了。
外邊有人在追查,走到他房間時,被侍衛(wèi)攔在了屋外。
躲過了追殺少女似乎松了口氣,說了句“對不起,打擾了就往外走。”
沒走幾步便倒下了地上。
沈晏洐自詡為不是一個愛管閑事的人,卻救了她,想來可能是上輩子欠她的吧。
“不敢忘,嘉縣之事如今猶如昨日之事一樣歷歷在目?!?p> 沈晏洐說出這句話時,謝姝沅正在揪著一株白芍藥看著,聽到沈晏洐的回答一不小心直接把花枝折斷了……
“那個……那天我真不是故意,形勢所迫!世子應該不會那么記仇哈。”
“若就是真記仇了呢?”
謝姝沅一噎,之前在嘉縣的時候并不知道這人的身份。
現(xiàn)在才算知道,只是傳聞中的沈晏洐沈世子不應該是溫潤如玉的類型嗎。
心里雖然在吐槽,面上卻不能表露不滿,“那你要怎樣?”
沈晏洐看著藥鋪里的草藥,沒有作聲。
“要不你挑幾株草藥帶回去?反正我也沒對你做出什么實質(zhì)性傷害啊?!敝x姝沅試探性的看向沈晏洐,聲音越來越弱。
“你說什么?”沈晏洐撇過頭來看著謝姝沅,鳳眸微挑。
謝姝沅連忙擺擺手,瞪著無辜的眼睛看著沈晏洐,“沒什么沒什么?!?p> 聽聽雨她們說犯錯時裝無辜什么的最管用了。
“呵呵?!鄙蜿虥櫩粗鴮γ娴娜?,嘴角揚起一絲弧度,明明是一副嬌俏的少女臉偏偏又長出幾分嫵媚,無辜的看著他讓他突然想起了院里養(yǎng)的小白兔。
“你傷好些了?”
在暗處的侍從激動的差點滾了出去,他居然看到自己主子笑了,要夭壽了。
果然管用。
她在心里默念到。
“算好些了吧,回來后昏迷了幾天今天剛醒?!比缓缶陀龅搅四氵@尊大佛。
“你放心,嘉縣的事我不會和任何人提起,不過,你也就當沒在那見過我?!?p> “一定,我什么都沒看到?!?p> 雙方去嘉縣都是隱藏了身份的,可見并不想讓人知道自己的行蹤。
原本是雙方不提就完了的事兒,只是謝姝沅曾經(jīng)把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威脅過,多少有些不妥,所以也是示弱的那方。
“沒什么事我先走了?!?p> 說著,沈晏洐便轉身打算走。
謝姝沅急忙抓住他的手?!澳巧?,你還是隨便挑幾株我派人給你送府上去。”
雖然他說保密,但是賄賂賄賂還是比較保險的。
畢竟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嘛。
沈晏洐盯著拽著他的手,心中充滿無力感。
“你先松手。”
“哦哦,你看這株長得不錯,是我之前去西域找來的。還有這株也不錯,這株……這株……”
到最后,全是謝姝沅挑了。
沈晏洐從將軍府出來時,外邊已經(jīng)點上了燈。
坐在馬車上,沈晏洐捏了捏眉心,以前怎么沒發(fā)現(xiàn)小姑娘這么難應付。
寧遠侯府和將軍府這些年的來往并不密切,之前他對謝姝沅的認識只停留在從小體弱多病養(yǎng)在衡州,三年前才回汴京的小姑娘的形象上。
現(xiàn)在看來,這個小姑娘可并不柔弱,外邊傳聞的可信度也不高。
“祁墨,去查查這位謝姝沅?!?p> 沈晏洐走后,謝姝沅就在謝長澤這邊吃了晚飯,玩著九連環(huán)有一搭沒一搭的和謝長澤聊著天。
“死丫頭,身上的傷是怎么回事?”謝長澤抿了一口茶,又捋了捋胡須。
謝姝沅放下九連環(huán),揉了揉發(fā)酸的手腕。
“就是和別人切磋不小心傷到了唄。”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干嘛,其他的事兒我不管,只是要是下次你還這般不學會保護自己,我就直接把你關府里永遠別出去好了。”
謝長澤對謝姝沅所做的事兒并不是一無所知,多數(shù)時候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
但為了這些謀劃不顧自己性命,謝長澤第一個不同意。
謝姝沅立馬狗腿的跑到謝長澤跟前,“好啦,阿翁我保證下次一定不讓自己犯險。”
“哼,你從衡州回來就一直稱病從不入汴京的交際圈,還三天兩頭往外跑,我看你就是閑著的時間太多了。過幾天國公府設宴,你跟著玉寒去混個臉熟?!?p> “我…可以不去嗎?”謝姝沅一臉真摯的看著老將軍。
她極其討厭那些所謂的應酬,剛來汴京那年她是感興趣的。
那時候她不能露面,就悄悄的去湊熱鬧。
有一次無意間撞見一個官宦家的嫡庶女之間的勾心斗角,最終出了人命時,謝姝沅就再也不去了。
“不可以。到時候晏洐那小子也去,你得和他搞好關系?!?p> “他去不去和我有什么關系”
直覺告訴她沈晏洐絕對是個危險人物。
“話說阿翁,今天他是來干嘛的,以前我怎么沒有見他來過我們府?!?p> 謝姝沅回將軍府也算有些日子了,雖然時常不在府中,哪些人經(jīng)常來府里走動她還是一清二楚的。
“他呀,寧遠侯那個老古董派來的說客。不過這個沈晏洐倒是個有想法的人,不容小覷啊?!敝x長澤臉上是少有的鄭重,“再過不久大齊怕是要翻天了?!?p> 謝姝沅也陷入沉思,嘉縣的事不說,寧遠侯來將軍府無非是拉攏,為的也是兵權。
那么,寧遠侯背后究竟是站哪位皇子呢?
“我們想這些也沒用,你傷還沒好回去早點休息。記得一定要和沈晏洐好好相處?!敝x長澤打了個磕睡又擺了擺手下了逐客令。
“為什么?”謝長澤一遍遍的強調(diào)搞得謝姝沅有些摸不著頭腦。
謝長澤悄咪咪的湊過來,“我有沒有和你說過,你有門娃娃親?”
剛回將軍府的那一年,謝長澤曾和她提過一次,不過那時候正是孝期,也沒有多說。
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遞給謝長澤一個詢問的眼神。
“沒錯,就是你想的那樣,沈晏洐和你是有婚約在身的,不過很少有人知道?!?p> “……我可……可我之前問你你不是說不知道是誰?”
“這不是今天看這小子過來,就突然想起來了嘛?!?p> 謝長澤一臉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懷疑你就是故意的。”
想有多遠離多遠的人,突然成為了與你有娃娃親的對象怎么破,謝姝沅表示是拒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