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諾從來都沒有認(rèn)為自己是一個善良之人,這么多年來,消失在她手中厲鬼冤魂也不下數(shù)十條。
如果過于善良心軟,她早就被惡鬼害死了
正所謂有仇報仇,有怨報怨。
痛打落水狗,當(dāng)然……還是蠻爽的!
余諾對著景筠開口道,“他現(xiàn)在是不是一分錢也沒有了?成為一個窮光蛋了?”
景筠烏黑的眸子瞥了一眼余諾,眸底深處閃過一絲精光,瞬間意會了對方的意思?
“不僅一分錢都拿不到,我還會以景氏家主之名,將他從我們景氏族譜中剔除?!?p> “你敢!”景高義怒喊道,神色變得猙獰,雙眸頃刻間布滿了紅血絲,“景筠你就是個……”
“那可真不幸!”余諾頓時打斷了景高義的話,她口中說著不幸,但是臉上卻沒有任何不幸之色,緊接著轉(zhuǎn)頭對著白煬喊道。
“白警官,我想問一下,雇兇殺人罪,綁架罪,盜竊罪再加上謀殺14條人命,按照律法怎么怎么判?”
余諾每說一條罪名,景高義半張著嘴,臉色便蒼白扭曲一分,豆大的汗珠爬滿額頭。
剛才這邊所說的話,白煬自然也是聽到了耳朵里。
眉頭微微一挑,卻仍舊配合道。
“綁架,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cái)產(chǎn),雇兇殺人屬故意殺人罪,死刑,謀殺14條人命屬于重大刑事案件,情節(jié)惡劣,單這一條就可以判死刑,并立即執(zhí)行?!?p> 從白煬開口,他便十分敏銳的察覺到到身旁一道灼熱的目光,內(nèi)心倏地警覺起來,微微側(cè)臉,登時與林飛目光相對。
對方眸色幽暗,眸底深處蘊(yùn)含著某種濃郁的情緒讓白煬心臟微微一顫,竟然生出了一種十分荒唐的念頭。
心中微沉,臉上卻沒有任何變化,“我臉上有東西?”
話剛落音,對方灼熱的指腹輕輕的蹭過他的唇角。
白煬心臟頓時一顫,剛想后退。
林飛卻收回了手,輕聲道,“有臟東西。”
半晌,白煬垂下眼皮,面無表情道,“謝謝?!?p> 林飛微微一頷首,沒有再說什么。
被遮擋住的手指,輕輕的摩挲了幾下,幽暗的眸底燦金色一閃而過的。
“不,不是,那些人不是我殺的,是景雅柔,都是她,都是她……”此時的景高義臉色漲得通紅,鼻翼不停的闔動,整個人陷入滿歇斯底里的瘋狂。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從萬人矚目艷羨的山巔直直的跌落進(jìn)黑暗的深淵崖底。
身份、姓名以及生命,都會一一被剝奪。
想到之后那些幸災(zāi)樂禍、不屑嘲諷與憐憫的目光,景高義幾乎要喪失理智了。
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瞪大的眸底一片赤紅。
不,他不承認(rèn)景筠家主的身份,景氏的家主仍舊還是他,什么都是他的。
他還是景家的當(dāng)家,還是漢萃堂的董事長,他還有很多雄心壯志沒有實(shí)現(xiàn),怎么能現(xiàn)在就死掉?
不,不會的,他不能就這樣死去。
一個人內(nèi)心世界分崩離析絕望的時候,從他眼底深處就可以看到熊熊怒火之下原本通紅的巖漿逐漸變的冰冷,掙扎著冒出一絲絲灰蒙蒙的煙霧,漸漸的落成了一堆厚重的火山灰。
“我才是景氏的當(dāng)……”話還沒說完,景高義猛的嘔出一口心頭血。
景筠一瞬不瞬的盯著景高義,從對方神情中清晰的體會到了,那種內(nèi)心所有的希翼被浩浩蕩蕩的吞噬的快感。
這樣的疼痛和絕望,才能融如血肉中,深刻進(jìn)骨子里,讓仇人一輩子都銘記在心,一直會折磨他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這廂余諾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景高義身上,自然沒有注意到這邊的白煬和林飛之間的波濤暗涌。
而注意到的某人則是懶得管他這個屬下動了什么心思,因?yàn)樗l(fā)現(xiàn)懷中之人好像越來越不怕他了。
這會兒正側(cè)著臉,悄咪咪壓低聲音問他問題。
“你知道幽冥魔物是什么東西?我聽林飛和景筠剛才喊幽冥魔物,那只巨手就是?”
當(dāng)時巨手的目標(biāo)究竟是她還是景雅柔?內(nèi)心深處總感覺有種莫名的不安。
傳入季淮凜耳中的聲音柔軟儒糯,不似以往充滿了警惕與防備。
他微微垂眸,入眼的便是修長白皙的脖頸,小巧秀麗的下頜下,低垂著著的長而濃密的睫毛隨著她開合的嫣紅櫻唇,微微的顫抖著。
整個人看起來異常的……可口。
季淮凜心頭像是突然生出了一絲悸動,好似有個小絨球一般在他心尖滾來滾去。
好想抓到?jīng)]有人的地方……咬上一口。
這樣想著,同時也迅速的動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