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老子宰了你!”鼠妖受此大辱,急忙爬起身來,聽到同伴的嘲笑聲,更是惱羞成怒,揮刀向著青衣少年砍去,他憤然出刀,勢必要將這少年砍翻。
但這少年卻是絲毫沒有與他硬拼的意思,腳步連閃,一一躲了過去。
幾刀未中,鼠妖也是大急,心中更是狂躁無比,出手之間已全無章法。
好機(jī)會(huì),見鼠妖狂怒,青衣少年更加沉穩(wěn),閃過了鼠妖幾刀,瞅準(zhǔn)空檔,在鼠妖來不及收招之時(shí),一劍刺了過去,眼看就要刺中,但這鼠妖反應(yīng)竟比常人快了許多。
“鐺”的一聲傳來,鼠妖已回刀將他劍鋒蕩開,劍鋒擦著身子而過,只聽見“嗤”的一聲,鼠妖胸口衣服已被劃開一條口子,一道血痕出現(xiàn)在鼠妖的胸口上,頓時(shí)鮮血直流。
“師兄,我刺中他了?!鼻嘁律倌昱d奮道。
“嗯?方才我明明擋住了,為何會(huì)受傷?”鼠妖停了下來,看了一眼傷口,一臉的不可思議,卻是怎么都想不明白,眼見傷口不停的留著血,更激發(fā)了兇性,正待要沖上去,只聽見虎老大叫了聲:“住手”,不由得又停了下來。
“劍氣!”兩人的比斗,虎老大也看在眼里,鼠妖雖然傷的不明不白,可他心里卻是清楚的很,那帶著劍氣的一劍雖被鼠妖擋住,但劍氣卻是打在鼠妖的身上,尋常的武者無論如何也練不出劍氣,除非是修行中人。
想到此處,虎老大不由得一驚,心中尋思道:“從二人出手來看,修為不深,但招式卻有些門道,這二人功力雖然有限,不知他身后可有派中長輩,如果是這樣,那到是有些麻煩了,沒想到出來打個(gè)劫,也能碰到修行中人。”
“哈哈,二位少俠好本事,不知是出自何門何派?”虎老大灰色眼珠轉(zhuǎn)了幾轉(zhuǎn),打了個(gè)哈哈,咪著眼睛問道。
他一開口,場面上劍弩拔張的形勢立刻緩了下來,不是虎老大過于謹(jǐn)慎,他修行已有些年歲,論起見聞和閱歷比一般的小妖要高了許多,這一旦踏入修行,已不像自己昔日在山林之間那樣可以稱王稱霸,相比之下更要兇險(xiǎn)萬分。
“我?guī)熜侄四耸茄嗳獎(jiǎng)ε芍腥?,我叫蘇聃,這是我?guī)煹茉R?!卑滓律倌暌姞?,神情緩了緩,回答的無比實(shí)誠。
燕泉?jiǎng)ε桑繘]聽過,虎老大急忙將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這江湖上有些名頭的修行門派雖然并不是全都知道,但好歹也聽說過七七八八,這燕泉?jiǎng)ε蓪?shí)在是頭一回聽到,不知道是否是江湖上新興的門派。
他生性謹(jǐn)慎,于是又開口問道:“不知貴派在何處?有多少人?”
“我等就在附近的燕泉山中,如今就師傅與我?guī)熜值苋恕!?p> 虎老大一聽,心中頓時(shí)一喜,三人?也敢自稱門派,真是可笑,這二人功力普通,一看就知道是初入江湖的雛兒,我只是隨口一問,就向老子交了底,也難怪如此不知深淺,想必師傅也強(qiáng)不到哪去。
想到此處,他也放下心來,尋思著是否要將這二人殺了,免得日后生事端。
“師兄,何必與他廢話,這幫妖怪殺人搶掠,壞事做盡,今天我們就要替天行道?!被⒗洗笳诔了贾?,一旁的袁鍾卻是有些不耐煩,搶先說道。
“哦?替天行道?那我可要看看二位是如何替天行道法,哈哈哈?!敝饕庖讯?,虎老大放下心來,從這二人的功力來看,自己收拾他們卻是綽綽有余。
蘇聃正待說話,卻被師弟打斷,心知師弟說的也不錯(cuò),只是對(duì)方人多勢眾,而自己二人卻是初次下山,雖然在門派修行了十多年,但不知道自己的功力到底如何。
況且平日里也從未與人真刀真槍的打斗過,方才師弟與鼠妖戰(zhàn)了一場,以他二人實(shí)力收拾起這幾個(gè)小妖到是不難,但對(duì)這虎老大卻是不知深淺。
想到這里,他只得嘆了口氣,對(duì)袁鍾使了個(gè)眼神,小聲道:“擒賊先擒王?!?p> 他二人相處日久,袁鍾自是會(huì)意,兩人同時(shí)一聲輕喝,凝神運(yùn)氣,手中長劍一抖,腳下突然發(fā)力,越過鼠妖向著虎老大疾沖而去,待鼠妖反應(yīng)過來,已經(jīng)晚了。
余下的眾妖見狀,紛紛拿起武器,準(zhǔn)備一擁而上,而虎老大仍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他哈哈笑了兩聲,將虎頭刀插入地下道:“都別動(dòng),看我如何收拾這兩個(gè)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p> 話沒說完,他雙掌橫于胸前,猛的吸一口氣,運(yùn)起真氣,張開血盆大口,只聽得好大一聲虎嘯,夾雜著陣陣風(fēng)雷之聲,一道旋風(fēng)從口中噴出,途經(jīng)之處,摧枯拉朽,正是自己的絕學(xué)虎嘯震山林。
不好!見虎老大使出絕學(xué),蘇聃暗道一聲不妙,但他二人已經(jīng)發(fā)力,想要收腳已然來不及。
情急之下,他腳下猛的再度發(fā)力,突然超過袁鍾,擋在了前面。
袁鍾見狀,急忙撤劍,一瞬間,二人便撞了上去,只覺得一道氣勁打到身上,兩人猶如撞在了一堵墻上,瞬間被彈了回來。
兩人在地上連翻了幾個(gè)跟頭方才停住,耳中嗡嗡作響,四肢百骸猶如散架了一般,擋在前面的蘇聃更是難受,胸中一口悶氣涌上,眼睛一翻,昏了過去。
“師兄!”
袁鍾慘呼一聲,用長劍撐著站了起來,歪歪扭扭的向著蘇聃走去,還未走幾步,腳下一個(gè)趔趄,終是支撐不住,倒在地上,也跟著昏了過去。
“老大威武?!北娦⊙龤g呼一聲,手拿兵刃向著二人圍了過去。虎老大哈哈一笑,拔起虎頭大刀,向著二人走來,待走到跟前,手起刀落,就要將二人砍了。
眼見二人就要命喪刀下,虎老大突然唉喲叫了一聲,手中大刀咣當(dāng)落地。
“是誰!是誰暗算老子!”虎老大揉了揉發(fā)麻的手,方才他正要結(jié)果了二人,不知道從何處飛來一顆石子,打在他手腕處,虎口一陣發(fā)麻,連大刀也拿捏不住。
虎老大一邊大吼,一邊環(huán)顧四周,竟連半個(gè)人影也看不到,沒想到此番搶劫接連不順,先是兩個(gè)小子出來搗亂,現(xiàn)在又遭人暗算,虎老大心頭頓時(shí)一陣無名火起。
其余小妖見了,紛紛拿起兵器,向四周搜去,過得片刻,狼妖一手持刀,一手拽著一個(gè)小和尚走來,口中嚷道:“老大,找到了!”
“是你扔的石子?”狼妖將小和尚扯了過來,一把扔到地上。
虎老大睜著一雙虎眼,死死的盯著眼前小和尚,見這和尚約么二十歲的年紀(jì),身穿灰白僧袍,袍子上打滿了補(bǔ)丁,一副苦行僧的打扮,一張臉圓嘟嘟的,長得慈眉善目,尤為讓人注意的便是他一雙眼睛,眼珠烏黑發(fā)亮,清澈無比,給人一種無比真誠的感覺。
“阿彌陀佛,回施主話,不是小僧扔的,小僧只是路過而已。”和尚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雙手合十道,見了這兇神惡煞的眾妖,神情之間倒是沒有絲毫恐懼。
嗯?此時(shí)反是輪到虎老大有些吃驚,將和尚又打量了一番,心中一陣狐疑。
方才狼妖將他抓住之時(shí),他并沒有做任何反抗,而從他腳步來看,也不像修行中人那樣有力,如此可斷定他不是修行中人,但若是尋常人等見了自己,早已嚇的屁滾尿流,而這小和尚非但不怕,反而頗為鎮(zhèn)定,這么看來,這和尚到不似普通那般簡單。
“敢問小師傅法號(hào),貴寶剎何處?”
“小僧法號(hào)至善,至于小僧的寺廟,那就不值一提了。”
“方才那石子真不是你扔的?”
“阿彌陀佛,出家人不打誑語,小僧可不敢騙人?!敝辽坪蜕羞B忙擺手,一臉誠懇道。
聽至善說的誠懇,虎老大也信了幾分,但如果不是這和尚出手,難道還另有其人,想到這里,虎老大不免又向四周望了望,心中有些陰晴不定。
“施主,小僧路過此處,見施主要出手傷人,正所謂善有善報(bào),惡有惡報(bào),小僧在這里還請(qǐng)施主放下屠刀,多多行善,以免將來業(yè)火纏身,反遭報(bào)應(yīng)?!?p> “哈哈哈哈”至善還未說完,眾妖怪卻是按捺不住,都大笑了起來,他們?cè)缫呀?jīng)做慣了殺人放火的事,可如今這和尚卻勸他們行善積德,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嘛。
被他這么一鬧,虎老大聽了也不禁發(fā)笑,這不是一本正經(jīng)的在胡說八道嘛,這和尚當(dāng)真有趣的緊。
“小和尚,你還是擔(dān)心一下自己吧,再在這里胡說八道,狼爺爺一刀砍了你?!崩茄冻鰞春莸谋砬?,揚(yáng)起手中長刀,架在至善的脖子上,眼中帶著幾分捉弄的神色。
“唉,若是你真的殺了我,只怕這罪孽又加深了不少,阿彌陀佛,善哉善哉。”至善嘆了一口氣,一臉的惋惜之色,反而為狼妖擔(dān)心起來了,只是他態(tài)度一如既往的誠懇,在旁人看來,到覺得這和尚真的是在為他擔(dān)心。
“哈哈哈哈?!北娧钟质且魂嚧笮Α?p> “唉?!敝辽朴謬@了口氣,對(duì)笑聲充耳不聞,搖了搖腦袋自言自語道:“看來幾位施主還是不肯罷手,都怪小僧修行不夠,未能勸說幾位,今后恐怕還要多多磨練才是?!?p> 他頓了頓,又扭頭向著身后喊道:“兩位施主,若是還不出來,小僧可要支持不住了?!?p> 他這話一說完,方才卻還是大笑的眾妖怪卻是齊齊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