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一星期,我很早的從那里坐著,待到晚上琪子旁邊的位置仍是空著的。我以為就這么完了,做好所有的心理準備。
不想一卿卻給了新的期望,他就那么成了一班唯一一個喜歡下課就出那扇門,沒帶一絲怠慢,敢跑在老師前面的人。
那是我見過他最活潑好動的時候,下了課等著我們,一起去食堂,如從前。倒成了學霸班級里在外面拋頭露面最多一位。
盡管他是去了令人羨慕的班級,一直以來卻也只有寧苑一個朋友。
原來,分班只是離了實地距離,而且那一點距離本就可以忽略不計。
他嘴里剛開始抱怨現(xiàn)在班級的死沉和無趣的話,漸漸沒了,畢竟是在已經(jīng)慢慢的進高三緊迫的時期。每個人都在努力,精力都沒在閑時嘮叨上。
“其實吧,你還是回來的好,你在哪都能發(fā)光的?!睂幵氛f。
“終于承認我比你厲害了?”一卿避開話題,已然定好的事多說無益。
“是,別人不敢說環(huán)境的重要性,但是我敢肯定你就算沒有環(huán)境也還是這樣?!睂幵冯y得放下姿態(tài),說的一番話謙卑的頗有水平。
“難得啊,寧苑也能服軟,哦吼吼?!辩髯诱f。
自從一卿沒在,琪子做難題的時候全找的寧苑。以至于這么久以來,只要是寧苑一句學習差便能讓琪子啞口無言,且無路可退,這次借著一卿的光得到了心里的平衡。
“你要不懂,也可以來找我?!币磺鋵ξ艺f。
“好。”
很多時候,想給我的老朋友說一句,我和他所認識的那個人,以及那個人說的話,是不是我所應該堅持的呢?那句話,讓我覺得憧憬又無可奈何。
也許吧,迄今為止,那個時候才是我最幸福的時刻,沒有放肆的感動,沒有崩潰淚水,只有普通的交談,自我的歡喜,而不會有什么讓我憂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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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前開學讓我們都緊張了,最后一學期真的來了。寧苑找了個小攤,我們在開學的那天提早來到學校,好好聚一聚。這個樣子的聚會,很小但是特別滿足。
相撞的可樂罐和一盤子的燒烤,成了最好。
“說說以后的打算吧?”琪子漫不經(jīng)心地問了一句。
“別這么老土,打算多晦氣,我們這個時代,得說理想?!睂幵诽貏e大氣的糾正,張口而來的豪言壯志。
我對他的話興趣不大,好奇的只是一卿的想法。此時的我還好沒有任何的考慮,碰巧的是等到了一卿的未來,或許我能參與。
“學醫(yī),只要學醫(yī)就行。”一卿說淡然,但臉上略泛有幸福感。
他說做醫(yī)生我絕不會往賺錢的方向想,而會認為這個目標應該是由他的內(nèi)心誠意的發(fā)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男生,這樣一個淡泊,而心里卻很飽滿的人。
“給家里人治病,給你們治病,健康的過一生?!彼f。
我就知道。
他和我并沒有什么不同,都是由家里的老人帶大的。他選擇醫(yī)學,又有多少原因是為了家人?
聽寧苑說過,一卿家里爸媽都很健康,很紳士也很有排面,可我沒見過。
我也只寧爸寧媽出手闊綽,財大氣粗,但我很喜歡。他們很和藹,沒有架子,甚至隨意。寧苑活像是窮人家?guī)С鰜淼男宰樱敲匆磺鋺撘搽S他爸媽的沉靜禮貌。
…………
可樂喝多了,我有些脹氣,對于不停念叨的琪子和寧苑,我沒記得全。大概是,琪子說要學金融;而寧苑的想法天馬行空,堪稱熱血,只是我聽不懂。應該就是四海為家,創(chuàng)立聯(lián)盟這樣的話。
……
那時全部都有自己的想法,如今,他們都在大學里面完成的差不多。大家獨自一人,在自己的世界里奮斗,他們有的有更方便的電話,但沒事的時候聯(lián)系很少。
不為此覺得難過,只是稍有感觸。
而我自上了兩年大學,沒有和一卿聯(lián)系過,和他在高中結束前的最后一次說話,沒想到是以斷絕交流作收的尾,很遺憾。
……
那天,莫名其妙我到了辦公室,看見李芬杵在那里,還有另外的一個女人,隨后一卿進來了。
當同學來教室叫我去辦公室的時候,還以為是老班找我談數(shù)學成績,踱步去的路上還想了幾個解釋。
實則那次考試失誤,是被特殊時期影響到??上遣皇菍W習的問題,所以我沒有備好的答案。
當望著一卿進來,叫了另一個女人一聲稱呼的時候,我才轉過神,在場的大人都是家長。
忽然感覺事情比想象中要嚴重。
我心里想也不敢想的問題:早戀,竟然從班主任的嘴里說出來。我腦袋里,心里全是羞愧感。
“你們孩子的問題我已經(jīng)說過了,只是有同學反應,我找來也只是詢問真假。家長先不要著急打罵?!崩习嗾f。
旁邊的一班老師顯得話少,但看我的眼神里大多是恨鐵不成鋼。
“我兒子沒可能會存在這樣的問題,要造謠的話,對象也不應該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沒有別的意思,這肯定是其他同學誤會的,然后以訛傳訛。光是想想都不可能,這事子虛烏有?!币磺鋴岄_口說。
雖說是話說的直白,但這是正常又平常的話,一個媽媽偏袒兒子的話。如果她口中所指的女孩不是我,也許會覺得這是出于常理,沒什么好生氣的,會在心底大度的原諒,而不會覺得這是羞辱。
我難于開口辯解,面對的是老師和一卿的媽媽,如何解釋的自然我不知道。但我心里沒有底,因為我喜歡一卿,不確定我在眼神里有沒有流露出來。
李芬卻沒有一點怒氣,甚至是我在家很少見到的表情,說:
“這事還是聽孩子怎么說?!?p> 她很冷靜,對于這件事不厭惡,略微上揚的嘴角在告訴我,她沒覺得羞恥。
我朝一卿看過去,他并無驚訝或躲閃。我正措辭,還未啟齒,一卿便說話了:
“老師,這事不存在。我們只是在三班認識的前桌,聊過幾句話。怎么會是同學說的那么夸張,別想多了。而且,你說的早戀危害并沒有在我和她的身上發(fā)生。我的成績沒有下降,而她的成績應該還是第二,沒有理由這樣說我們的正當關系,有哪里不正當。我覺得老師應該關注的是那些這段時間把心思放在別的地方的同學,傳這樣的話說明是學習松懈了,這是他們的問題?!?p> 我在一卿臉上看不到往日的溫柔,他說這些話很嚴肅,聽起來在理,也有些咄咄逼人。因為,他話里疏遠了我們的關系。
“額……是嗎,那就好?!崩习嗤蛑車娜?,確定沒人再又異議,放心了不少。老班他也怕我惹事吧,畢竟這不好解決。
“我就說是這樣?!币磺鋴尭械捷p松,挨近了他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