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離抱著書,越想越覺得有可能,于是閃身出了小院,只有柳樹的枝條在微風(fēng)中搖搖曳曳。
借著輕功,三兩下便到了觀星樓的頂層。
抬頭看去,這里的星子看起來似乎明亮了幾分。
把書攤開放在膝蓋上,伸出手,對著夜空,照著書上的圖形比劃著……沒比劃出來,復(fù)把書對著夜空,“書啊書,快吸收天地靈氣,然后告訴我哪個是哪個……”
她的話還沒說完,便覺得眼皮越來越重,耳邊響起一聲輕呵,有些玩味還有些嘲諷。
木離的第一反應(yīng)是吃驚,人離得這么近自己居然沒發(fā)現(xiàn);第二反應(yīng)是完了,不會有人把自己搶回去做壓寨夫人吧……
手里的書滑到了地上,木離整個人倒在了地上,“咚”得一聲,頭朝地。
一個挺拔的身影拾階而上,步子不疾不徐,在木離面前站定,然后伸出腳踹了踹,沒動靜。
凌玄奕看著木離白皙的未施粉黛的臉龐,面無表情地從袖中掏出了幾盒胭脂,紅的黃的紫的綠的藍(lán)的……各種顏色都有。
手持白色的布條,從胭脂盒中挖出一大塊,直接朝木離的臉上招呼去。
半刻鐘不到,木離的臉已經(jīng)比調(diào)色板還要精彩,凌玄奕看著自己的杰作,沒忍住笑出聲來,卻又很快壓下了自己的嘴角,嫌棄地把已經(jīng)染得花花綠綠的布條扔了,轉(zhuǎn)身就走。
在京城中,他想查明一件事并不難。
木離那天帶著一個僧人進(jìn)登臨樓的時候格外引人注目,他只要稍微多問幾句便能問出來。
令他吃驚的是登臨樓和木離關(guān)系匪淺,但個中聯(lián)系到底是什么卻無法得知。
木離今天的行為更是怪異,拿著書對著夜空祈禱,知識就能自動進(jìn)腦子?凌玄奕淡淡地瞥了一眼書名,嗤笑,他從不信什么星象和命由天定,他只相信人定勝天。
一個時辰后,木離被凍醒了,幾乎在恢復(fù)意識的片刻,她便騰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鼓著杏眼低頭開始查看自己的衣裙。
衣襟整整齊齊,系帶依舊是她喜歡的蝴蝶結(jié),頭飾呢?抬手朝發(fā)髻摸去,規(guī)規(guī)整整的,沒有絲毫凌亂。
什么情況?
來人將她迷暈了既沒殺了她,又沒綁了她勒索錢財,難不成是閑的?
將信將疑地彎腰撿起掉在地上的書,晚風(fēng)呼嘯,木離抱住自己,打了兩個寒顫。
“凍死了!”
說完,俯身直接沖下了觀星樓。
忽略掉裙擺上的塵土,一身白衣勝雪,木離快步走在街道上,耳邊是打更人一聲一聲的“天干物燥,小心火燭”。
走夜路的人不多,但有也不算什么稀罕事,只不過那打更人一看到木離,眼神都變了,眉毛豎起,驚得連連后退,一邊往回跑一邊喊,“鬼啊,別追我——”
木離:“……”
她雖然不敢自夸沉魚落雁之姿,但好歹也算得上是個美人,怎得美人走夜路就變成鬼了?
手作碰心狀,疼。
懷著一顆受傷的心回到自己小院,幾個丫頭都睡了,多寶受了傷,聽雪抱了去照顧,旺財自然也就跟著去了。
孤家寡人的她決定照照鏡子,安撫安撫自己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