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寸清死死絞著手中的一方絲帕,眼底漸漸蓄上了淚花,楚楚可憐地看著木離。
“折祥郡主,”她行了一個標準的禮,“今日之事是我等失了禮儀,萬望您看在姐妹一場的份上不要計較。我沒有教導好下人,過幾日一定讓她們同您賠禮道歉?!?p> 她說完后,垂眸,嘴唇被自己咬得鐵青。
現(xiàn)在只有服軟才能把損失降到最低,這件事不管怎么傳都是她不對,哪怕她對于木離為何朝自己發(fā)難心知肚明。
不過就是為了一條狗而已!
她從未想過木離會真正同自己撕破臉,一個被欺負慣了的人就算封了郡主又如何?唯唯諾諾、哆哆嗦嗦都是刻在骨子里的,可如今這渾身上位者的氣勢是從哪里來的?
她似乎在太子殿下身上感受到過一樣的氣息……
木離把懷中的多寶交給了聽雪,自己緩步上前,虛扶起木寸清,收了渾身的氣勢,聲音重新歸于平緩,“姐姐,今日之事并非妹妹本意,只是這天威不可觸,姐姐以后打狗可要看清主人。”
雖然那丫鬟婆子的行為有些不像人,但多寶確實是狗。
木離說的話只有她們倆能聽見,說完,旋即退開,留下木寸清一個人站在原地,臉色慘白。
姐妹情深這種戲她也會演。
她揚起了聲音,“原本只是念姐姐大病初愈來看望看望的,誰知姐姐竟然如此不歡迎妹妹,妹妹這就走……可憐了聽風這丫頭連柴火都沒放下就跟著我急匆匆地過來了。”
一行人轉(zhuǎn)身,瀟灑地走出了聞清苑。
木寸清氣得渾身發(fā)抖,直到她們走出園子,都還能聽到瓷碗落地應(yīng)聲而碎的聲音。
“還是主子厲害,”聽風愛憐地摸了摸多寶的頭,“晚上給你加餐,你多吃一點,爭取早點好?!?p> 木離把多寶放進了它的小窩,“以后有人上趕著找茬,只管欺負回去,出了事我給你兜著?!?p> 多寶隨即嗷嗚了兩聲,也不知道聽沒聽懂。
許是受了傷,懨懨的,看到它這副樣子,一向愛唱反調(diào)的旺財都不蹦跶了,把自己小小的身子擠進了多寶的窩,腦袋擱在它身上,還時不時給它順毛。
用過晚膳,木離搬了張?zhí)僖畏旁谛≡?,窩在上面,一面吹著微風,一面研究下午自己買回來的書。
“紫微星,號稱斗數(shù)之主……逢兇化吉,逢吉更吉……”
木離看著樹上橫七豎八的符號圖像,一個頭兩個大,抬手在自己腦門拍了兩下,笨死了。
抬頭看著滿天星子,盯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七年前她穿過來的時候并未聽到天生異象的報道,莫非是其他原因?她學習星象并非為了穿回去,而是為了避免穿回去。
那里并沒有什么可留戀的,反倒是這里的羈絆更多。
“哎……”長長地嘆了口氣,看來她是無緣成為星象大師了。
在院子里吹了半個時辰的風,她突然想到京城中有一處觀星樓,高聳入云,傳言兩百年前就建好了,只不過無人打理,臺階上已滿是雜草。
星象之術(shù)本就玄妙,說不準在更近的地方她就頓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