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三四年級的時候,發(fā)生了這么幾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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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到四年級時候是同一個語文老師做班主任,幾年一直也沒換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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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這個老師我可真的是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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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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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一,是因為她每次在小測驗以后都要留許多許多的作業(yè),這個作業(yè)量自然是要用我們的測驗成績來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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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小測驗也許是閑來無事突然襲擊我們聽寫生字,也許是讓我們做一些輔導書上撕下來的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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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題目難度根本就不是我們當時所能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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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我是班上的學習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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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老師偏偏讓我討厭起這個職務。更確切說,是讓我失去了一部分學習的動力,換做是誰,都不愿意讓自己的努力成果遭到踐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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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卷子,只給了40分鐘的作答時間,難度及其令人窒息,讓身為學習委員的我叫苦不迭,更是考了一個和考試時間一樣的分數(shù)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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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編了一個理由,卷子前半部分的連線題不會做,就一直盯著前面的題不放,后面的題看都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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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是我不看呢,那也不是我能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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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又是噼里啪啦一頓毒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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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概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老師和我家長打電話,雖然先打電話的人是我的母親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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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總是會讓我們家長簽字,簽各種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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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作業(yè)的本子每頁都要有家長的簽名,考完試和小測驗的卷子上分數(shù)下面都要有家長的簽名,怎么不干脆就在我臉上簽個名然后直接蓋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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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簽名的同學自然是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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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自己的名字要掛在黑板上,直到把自己家長的名字抄上100遍(我記得有的也是抄課文的,滿打滿算也是要抄上很多,至于家長的名字是抄1000遍還是100遍,我記不太清了,反正我只記得應該是很多很多頁紙,覆蓋上密密麻麻的小字),才被允許自己的名字被擦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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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真是三生有幸,不知道上過了幾次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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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最左邊,左下角的那一片區(qū)域,簡直就成為了我們當時的禁區(q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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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記得我的名字第一次上黑板,是因為前一天晚上,家里的長輩住院了,當時比較嚴重,一家子人好像都在醫(yī)院,守了一個晚上,就連我的作業(yè)都是在醫(yī)院里寫完的,于是許多事情忙活來忙活去,就忘記了在記作業(yè)的本子上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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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乎,第二天,班主任老師就讓附近的同學幫忙互相給對方檢查,然后舉報那個沒有簽字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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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是被釘在了十字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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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報我的人我也是記不清了,只知道那個人一開始是想幫我隱瞞下來,卻被老師滔天一般的氣勢嚇住,才把我舉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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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便上前去解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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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家里的老太太住院了,所以就忘記了簽字?!?p> ?
我也不過是個孩子,在大人面前本就顯得矮小,雖說陳述的是事實,但是也沒來由的心里發(fā)虛,聲音基本用的是僅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音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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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借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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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自然是一句話斷了我所有的退路,我還能說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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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概是我這輩子最無力反駁的句子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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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全班同學的注目禮之下,她讓我親手在黑板上的那片“禁忌之地”寫下了自己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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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只覺得臉頰上很燙,肯定是紅彤彤的燒熟了的柿子,心里很堵,我對這人世間的怨念便又加深了一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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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懂事兒的時候回憶起來,只覺得滿滿的屈辱,真真是懂得了“羞恥”和“自尊”這兩個詞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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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天爺總會派遣一些人將人的這兩種情緒打磨,有些人最后丟了自尊,不知羞恥,又有些人能夠將其重新拾起,繼續(xù)“打磨”。
當然,這還不算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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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少的了另外一個環(huán)節(ji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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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罰是讓一個老師滿足自身虛榮心的最佳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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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講臺的邊緣,幾個同學,無論是什么原因,此時此刻都算是犯了錯的孩子,在“恥辱柱”上扎馬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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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主任老師總會讓犯了錯的我們在班里視野最開闊的地方,自然是講臺附近,實施她的“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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扎馬步二十分鐘還是十分鐘,亦或是多久,我倒是記不得了,我只知道那種感覺,很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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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以后,我每一次看著在臺前扎馬步的同學,都會有一點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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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自己經(jīng)歷過那些痛苦,才知道熬過他們有多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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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這還不是最讓我對這個老師唾棄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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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某一件事情以后,我對她的看法徹底改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