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屠!
不得不說烏丸人這種從小在馬背上長大的游牧民族即便內附漢朝,有了安穩(wěn)日子也沒忘記自家的看家本事。
那個背上被利箭犁出一道血溝的烏丸人身負重傷,整個人卻牢牢穩(wěn)定在馬背上奪路狂奔,速度竟然沒有減慢多少。
袁逸單槍匹馬跟在后面綴著,也不著急,跟著這個受傷的烏丸人找到人家的部落就是他的目的。
而在后面更遠處,十騎白馬義從馬匹比不上袁逸騎乘的黃鬃馬,哪怕拼死追趕,距離也是越拉越大。
跟著那個受傷的烏丸人一路策馬狂奔三十多里地,袁逸遠遠看到地平線上出現(xiàn)了人跡。
那是一個烏丸部落,規(guī)模并不大,隱約能夠看到大約二三十個烏丸孩童騎乘著小馬在草原上追逐嬉戲打鬧,袁逸估計這個烏丸部落大概只有兩百多人左右。
烏丸諸部內附漢朝已久,也學到了漢人的習慣,部落里并非只有牛皮大帳,而是房屋與帳篷共存,顯得有些不倫不類。
那些烏丸孩童瞧見了有人過來,慌忙打馬沖進部落,緊跟著部落里號角聲急促,沖出十余騎拎弓提刀的烏丸男子,正面迎了上去。
當看到負傷的烏丸人,那十幾個烏丸男子頓時一聲驚呼,嫻熟的散開圍住失控的馬匹,其中一人矯健的手一抄,扯過馬韁,將失控馬匹給停了下來。
見到這一幕,袁逸嘴角微微彎起了個弧度,隨即從背包里取出大刀,雙腿一夾馬腹,胯下黃鬃馬立時提高到了最高速,風一般向那邊掠去。
草原上一覽無余,袁逸這邊剛剛提速,那邊烏丸人已經發(fā)現(xiàn)了他,隱約傳來幾聲袁逸聽不懂的呼喝,那十幾個烏丸人兵分兩路。
一騎離開大部隊,策馬直奔部落,顯然是回去報信,而剩下的烏丸人果斷放棄重傷昏迷的族人,呼喝著袁逸聽不懂的語言,快馬加鞭沖了過來。
破空聲響,十余騎烏丸人率先一波齊射,意圖遏制袁逸的速度。從小就在馬背上長大,每一個烏丸人都知道騎兵最可怕之處就在于速度。
只可惜他們遇上的是個沒有恐懼情緒的狠人。
十余支利箭破空而來,封住了袁逸前后左右,可見這十余騎烏丸人射術精湛,倉促間也能配合得完美無瑕。
袁逸悶哼一聲,卻是格飛了正面射來的幾支箭矢,沒能得竟全功,沒有防護的大腿上中了一箭,當即血染衣襟。
反手拔出利箭,從背包里取出一粒補血丸扔進嘴里,大腿上的創(chuàng)口立時止血愈合,袁逸速度不減,正面撞上了迎面而來的十余騎烏丸人。
這些烏丸人不知道袁逸的無恥,瞧見袁逸大腿上的血跡,登時嗷嗷叫的扔下弓箭,拔出彎刀兇悍的沖了上去。
瞬息之間,雙方交錯而過,十余騎烏丸人中已經少了一人,沒了主人的馬匹失去了控制,嘶鳴著跑得遠了,袁逸身上也多出了一處刀傷。
又是一粒補血丸服下,傷口登時止血愈合,袁逸撥過馬來,對方卻已經早早撥馬轉向,依舊整齊劃一的打馬又沖了過來。
“想正面壓制我?”
袁逸嘴角掛上了一抹冷笑,一邊策馬迎上前去,一邊雙手緊握大刀高舉過頭頂,斜下方斬出一道刀光。
模糊的本命星獸無聲嘶吼,倏然融入刀光,剎那間刀光暴漲一倍有余,寬達兩丈有余,瞬間掠過區(qū)區(qū)數(shù)丈距離,沒入那十余騎烏丸人之中。
登時血光飆濺!
本以為可以仗著人多勢眾正面壓制袁逸的烏丸人倒了血霉,過于密集的陣型正好讓這一道斬擊效果最大化,當場被有六人被攔腰一分為二,登時死于非命。
突如其來的一道斬擊徹底擊潰了烏丸人的斗志,剩下那幾個烏丸人明顯受到了驚嚇,變得慌亂了起來。
只可惜雙方都將馬速提高到了極限,區(qū)區(qū)數(shù)丈距離可謂是轉瞬即逝,這時候想要轉向避開已是不可能了。
片刻之間,雙方交錯而過。
烏丸人中再次倒下一人,原本十余騎如今只剩下了僅僅六騎。這六騎已經被嚇破了膽,哪還敢再撥馬再戰(zhàn),紛紛伏在馬背上打馬向部落狂奔而去。
袁逸撥過馬來,見到剩下那六騎已經逃出了十余丈遠,也不在意,雙腿一夾馬腹,再次提速追殺了上去。
低沉而又急促的號角聲此起彼伏,部落里亂作一團,女人以及孩童紛紛躲回牛皮大帳或是屋子里,而烏丸男子已經挎上彎刀,拎著弓箭翻身上馬,呼喝著沖出了部落。
游牧民族全民皆兵,即使是半大小子也可提刀殺敵,烏丸人內附已久,卻沒有丟掉草原習性,留守部落的所有男子一個不落全都參戰(zhàn)。
“來得好!”
袁逸目光一掃,目測那個部落里沖出了至少五六十騎,精神一振,一手提刀,一手從背包里取出幾粒補血丸扔進了嘴里,速度不減的迎了上去。
這時潰逃的那六騎與大部隊會合,膽氣再生,當即嫻熟的撥過馬來,與大部隊一并殺氣騰騰的沖上前去。
須臾之間,雙方狠狠撞在了一起。
袁逸頓覺自己仿佛變成了驚濤駭浪中的一葉扁舟,前后左右寒光閃閃,一把把彎刀兇悍而又精準的劈來,第一次感受到了烏丸人的彪悍,之前的幾次戰(zhàn)斗跟眼下完全沒得比。
“烏丸人都如此,鮮卑呢?”
袁逸內心沒有絲毫恐懼,甚至還有閑心分神想別的。
草原異族一直是困擾漢朝的心腹大患到底不是吹出來的,與天爭與地斗的游牧民族的確有著農耕民族沒有的那股狠勁。
混戰(zhàn)之中難免受傷,不過袁逸渾然無懼,這邊挨了一刀,那邊立馬咽下一粒補血丸,瞬間痊愈,反手就是一刀將對手斬落馬下。
袁逸是越戰(zhàn)越勇,渾身浴血宛如一尊殺神,短短時間便斬殺二十余人,反觀烏丸人此時此刻內心是何等的臥槽。
眼前這個漢人怎么都砍不死,自己這邊卻是人家一刀一個。然而家園就在身后,為了自家婆娘和子女,他們也只能拼了。
莫約一炷香后,十騎白馬義從心急如焚趕來,且不說袁逸到底是什么來歷,保不住上司那就是錯。
然而十騎白馬義從趕到,眼前的一幕讓他們驚呆了。
尸橫遍野,血流成河!
數(shù)十匹失去了主人的馬匹散落在草原上,低頭啃著肥美的野草,而那個部落里已經亂得如同被開水澆的螞蟻窩,慘叫聲,哭號聲,叫罵聲等等此起彼伏。
袁逸單槍匹馬在部落中肆虐,一桿大刀起落,端是殺得人頭滾滾,沒有絲毫留情,宛如一尊殺神。
少頃,那個老成些的白馬義從如夢方醒,立時一聲暴喝,率先打馬沖向早已變得混亂的部落。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