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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柯行記

變故連連

南柯行記 橋邊曼陀羅 2171 2020-06-21 04:24:32

  “我去,蔣其淵你這欠揍的烏鴉嘴,真的是強盜!快跑啊!”柳一葦壓低嗓音急切地對我說,還趕緊過來摻我:“你起得來嗎?”

  “你怎么看出來的???可是我起不來啊!可能真的把脊梁骨摔裂了縫了,現(xiàn)在只能勉強能靠倆胳膊爬?!蔽沂窃街痹绞共簧狭Α?p>  “為首的那男人手臂上刺了猛虎,其他那些小弟們刺的都是狼,這不是現(xiàn)代,你紋個跳跳虎和灰太狼都沒人管你,古代都講究身體發(fā)膚,受之父母,好人誰刺青?而且他們身上都帶著刀,還綁了幾個女人,不是剛打家劫舍完了的土匪還能是好人???哎呦別廢話了,你再試試走,努把力?。 ?p>  我扇了自己一巴掌,心里是又急又怕,可腰部那錐心的刺痛傳遍了全身,連爬都困難至極,走更是不可能的了。

  耳聽著嘈雜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我倆都急得半死。我任憑柳一葦像拖死豬一樣拽著我挪動,可是我們這腳力哪里比得上盜賊響馬啊,三兩下就被發(fā)現(xiàn)了。

  前有懸崖,后有流寇,犯在這群人的手里,就算不死,被搶劫一空后我們也沒法活,兩害取其輕,倒不如跳崖一搏,繼續(xù)穿越。就算玉璧又失靈了,起碼還能落個全尸,死得體面點。

  強盜一個個兇相畢露、面目猙獰,舉著寒光瑟瑟的砍刀逼近我們,我倆不約而同地望了深不見底的懸崖一眼,又看了對方一眼,互相使了個眼色,點了點頭,火速達成一致。柳一葦抱著行李先跳,靠重量的加持把玉璧另一頭的我再拽下去。

  急速自由落體,耳邊的風呼嘯,我們像坐過山車一樣啊啊大叫,發(fā)泄著恐懼,可叫聲卻一下子戛然而止。柳一葦和行李包掛在了一根從峭壁之中橫生出來的樹枝上,而我則單手吊著玉璧。多虧了為了應付中考和高中會考的體育測試,我沒少練習引體向上,現(xiàn)在臂力都還不錯,否則,我看了一眼身下的萬丈幽谷,哼,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到底了。

  “哥們兒挺住??!我先拉你上著樹杈子上來再找能走人的石頭縫子下去!”柳一葦很吃力,臉都憋紅了,手臂上青筋暴露。

  “你沒摔傷吧?沒有被樹枝刮傷吧?”我感覺胳膊又酸又麻都快沒感覺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此刻,血管里流的簡直不是血液而是乳酸了!

  “我一點事兒都沒有,你堅持住,這破樹杈子太晃悠了,我穩(wěn)當了就拉你的手!”

  千鈞一發(fā)之際,柳一葦裝在口袋里的麟趾金掉出一枚,他兩眼冒金光,竟然忘了我們的處境有多危險,騰出一只手去抓黃金了!

  一陣劇烈的顫動襲來,他抓住了黃金,嘴角撇出一絲滿足的微笑,轉(zhuǎn)瞬之間,便化作驚懼萬分的張口。

  竊喜和悔恨,也只有一線之隔。

  我們再次墜入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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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姑娘,大事不好了!”

  陸銀雪來不及將刀收入鞘中,趕忙拿塊綢布遮掩上。來人原來是她的畫工同事。自己都要嫁給陌生人韓德威當妾室了,還有什么事兒能比這更不好?

  “別慌,出什么事了?慢慢說?!?p>  “韓先生的夫人,病逝了,按禮法子女需守孝三年,你的婚短期內(nèi)是結(jié)不成了!”

  陸銀雪雖為韓夫人倍感惋惜,卻也暗自欣喜,只是嘴上不方便流露出全部的情緒。

  “韓夫人病故了?你這是從哪里打探到的消息?兩個月前我還見過她,怎么好好的人說沒就沒了呢?”

  “是啊,據(jù)說是吃完午飯站起身來,突然就趴到了桌子上,昏厥不起了,中途吐了一大口血,又睡了一夜便去世了?!甭犨@描述很像是腦溢血。

  “韓夫人的靈柩現(xiàn)在哪里?”

  “就在南面營帳里?!?p>  “你先到帳外等我,我換好衣服馬上去。”陸銀雪收好刀,迅速寫了一張字條藏在身上,然后披了件黑色外袍便出去了。好歹“準婆媳”一場,而且韓夫人有“大恩”于她,她也應該去吊唁,順便也是想聽聽耶律綰思又會對自己動什么歪心思。他已年過八旬,在古代可是為數(shù)不多的長壽老人,活得比嫡長子耶律洼都久,身體依舊硬朗,脾氣還又臭又硬,壞心眼也不少,絲毫沒有老人應有的慈祥!

  在韓匡嗣的帳中,陸銀雪見到了韓德讓和蕭綽這對“苦命鴛鴦”挨在一起痛哭流涕,她都難免為之動容。韓德讓對蕭燕燕忠貞不渝、守身如玉,為了迎娶蕭燕燕,二十有五仍孤身一人。與之年齡相仿的,除了“性介特”的耶律休哥外,好多人都妻妾成群子女繞膝了,甚至當爺爺抱孫子的都有了。如今,她倒是如愿不用嫁給韓德威了,可韓德讓又要苦守三年了。想到功利心重,拿女兒押寶的蕭思溫和身體羸弱卻胸懷大志的耶律賢,韓蕭二人的姻緣又要再錯后十多年了。不知守孝期滿卻眼睜睜地看著心愛的女人進入他人的懷抱的韓德讓又會是怎樣的心碎欲絕!唉,真是有人歡喜有人愁!不過還好,按照歷史的發(fā)展,他未來的妻子李氏才更凄慘,成了他們一波三折的虐戀的犧牲品。

  遼討賊軍隊和室韋叛軍隔河對峙,天氣炎熱,士氣低靡,蕭斡和畫里、常思謀劃一擊制勝的招數(shù),并不輕易出兵。打草谷的軍隊搶劫來一些高粱酒進獻給統(tǒng)帥,蕭斡便隨手賞給耶律休哥一壇。

  若是在平時,以他的高度警惕是萬萬不會喝這種高濃度的蒸餾酒的,頂多小酌些發(fā)酵的米酒助興,可現(xiàn)在,無論是清醒著還是在夢里,陸銀雪的一顰一笑都在他眼前揮之不去,她和韓德威的婚訊也在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

  不如長醉!他望著桌上的烈酒,給自己倒了滿滿一碗,酒中自己的臉在顫動。兩碗酒下肚,他竟然把碗中自己的倒影當成了陸銀雪。

  他低聲念著“紓兒”,又給自己猛地灌下了一碗,酒灑在衣服上到處都是。由于空腹飲酒,難勝酒力,他頭疼欲裂,腸胃燒灼,難受得趴在桌上,仍是反反復復地念著“紓兒”,漸漸地,睡著了。

  他夢到了許多事,真真假假,夢到了自己小時候作為父親的老來子卻因庶出的身份而倍受嫡母的冷落,夢到了疼他勝過父親的兄長的離世,甚至還夢到了穿著嫁衣的陸銀雪,夢到了他們忘我地吻著對方熱烈的唇,歡愛過后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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