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朗山脈這一戰(zhàn),成就了的大齊軍魂,何其壯哉。”
救了司徒邦一命的道人,在穆朗山脈大齊尚未踏足過的中心區(qū)域完成了他答應大齊帝所做之事。
走出山脈的途中,被中段區(qū)域出現(xiàn)的大量大齊軍魂感動,心頭不由感嘆。
大齊軍魂消滅所能碰到的山族后,失去目標,即將消散時,道人才以神通將大齊軍魂收入囊中。
道人便這樣,走走尋尋。遇見大齊軍魂,便一旁等候,等到消散之際便出手。
若是碰到山族,無論多少,惟殺一字。
道人是大齊國人,雖一直在海外修行游歷,但十分關注大齊,面對如今大齊全國共同的敵人,道人自是同仇敵愾。
約莫千年前,齊國與敵國間生死存亡的戰(zhàn)役,齊國可以說是全民皆兵,一個國打到只剩老弱婦孺,幾近亡國之際。保國安民的執(zhí)念是從所有陣亡將士身軀浮現(xiàn)出的靈性聚集,成就了大齊軍魂的誕生。
大齊軍魂一直堅持到覆滅敵國后,方才霧散還于天地,直至這場滅絕山族的戰(zhàn)役再起,才第二次出現(xiàn)。
大齊軍隊上下皆知大齊軍魂的傳說,只以為那只是一個傳說。
經歷過那場戰(zhàn)爭的道人,還記得那一天,城池淪陷,數(shù)萬敵軍攻入城中,燒殺搶掠的暴行在城中無時不刻不在進行,自己當時只是一個小小道童,為了保衛(wèi)齊國,脫下道袍,換上兵甲。
城破際,城池內,只有他一人繼續(xù)抵抗,攔在城門前,螳臂擋車。
當時城中,還能站起來的齊兵,也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敵軍的嘲笑不絕于耳,小道童置若罔聞,大軍要入城,必須攔阻,當時的小道童只有這個信念。
敵軍笑慘了,也笑夠了,決定給這個可敬的齊兵上一堂用生命當代價的人生課。
十多匹馬蹄安上撞指的駿馬準備著,將會把小道童沖得鮮血淋漓,粉身碎骨。
敵軍將領出言不遜,笑稱只要那個齊兵經過數(shù)輪馬踏沖鋒,還能站得起來,便讓全軍撤出城池,停止暴行。
小道童自知必死無疑,堅決不退避。
“齊國兵,悍戰(zhàn)不畏?!?p> 小道童大吼一聲,給自己的死亡壯膽。
“齊國兵,悍戰(zhàn)不畏?!?p> 就在此時,千鈞一發(fā)之際,小道童好像聽到了整齊壯哉的怒吼。
天幕仿佛傾泄一般,黑霧鋪天而降,化為一個個手持刀劍的高大人形靈體,數(shù)萬敵軍全軍覆沒后都不知道是何方神圣所為。
這超出常理的一幕,不止發(fā)生在那一座城池,當時齊國可謂無兵,覆亡在即,便是這黑霧所化的靈體存在相助之下,逆轉乾坤,齊國轉敗為勝,吞并了敵國,方能有氣休養(yǎng)生息。
自此開始,齊國知恥后勇,代代國王勵精圖治,故齊國能從一彈丸小國發(fā)展為九主國之一,后又從九主國奮起為當今四大帝國之一。
歷代國君偶有資質平平,未能令國勢更能前任者,但是沒有一個荒廢朝堂,以勤補拙,兢兢業(yè)業(yè)。
自成為九主國后,國土與穆朗山脈接壤,大齊便開始和居于穆朗山脈中的山族接洽,甫一接觸,便是矛盾重重,二者形同水火。時至今天,大齊舉兵滅山族。
道人回想起往事,近千年過去了,至今憶起,仍是歷歷在目,清晰如昨日發(fā)生一般。
遠在皇京的妲皇妃突然之間昏厥,驚到了一眾侍女仆衛(wèi),好好的妲皇妃怎么就昏過去了,一個不好,在場的所有人都承受不住周皇的怒火,死則死己,只怕是誅連九族未必能讓周皇順氣。
蘇醒過來的妲皇妃玉手捂臉,低聲嗚咽,淚珠滑落。
妲皇妃哭不出聲,只敢在心中低訴:“家沒了,山族的家沒了?!?p> 目中一閃而過的怨恨,仿佛穿過時空,看到了那個罪魁禍首。
“快去請皇上尊駕,本妃有了?!辨Щ叔矘O而泣,即將為人母的喜悅感溢滿于容。
宮闈傳出的喜訊,救了一眾侍女仆衛(wèi),妲皇妃懷上了周皇的骨肉。
“邦哥,這樣玩忽職守好嗎?”
行走在山林間,謝雙十有些擔憂。
“你是一心一意想為朝廷盡力了?”
方肅不滿地看著謝雙十:“麥哥他能者多勞,不會弄破你飯碗的。”
“方肅,現(xiàn)在不在軍營,你不想挨打就少說兩句。”
謝雙十提了提斧柄,方肅瞬間安靜。
在山中激戰(zhàn)的一個月,方肅修為突破了,步入七品,沒想到謝雙十也在大戰(zhàn)中有所斬獲,踏入六品。
滿心以為能夠和謝雙十并列兄弟中修為倒數(shù)第一的方肅絕望,到頭來,還是只有他倔強地在這個位置孤獨待著。
“月歸哥,景哥,小肅對不起你們二人的在天之靈,還是被這個姓謝的壓在身上喘不氣來?!?p> 方肅悲愴,回想起蕭程二人在世時,對他的照顧和時常指點他的修行,不覺悲從中來,只想仰天痛哭,傾泄心中不快。
“你這話有歧義呀,誰壓在你身上?”
“少說兩句,雙十,以后讓著點小方。”
司徒邦起身拍了拍手中的泥土,朝一方位前行,二人立刻收聲,跟在司徒邦身后。
以前兄弟人多,有人從大欺小,就有人挺身而出,兄弟時常吵鬧,其實很好。
謝雙十走上前,從懷中取出一物,塞在方肅手中,不作言語,走快兩步向前。
方肅仔細一看,是一本手寫冊,上面詳細地寫著方肅每次以雙劍和謝雙十或別人比斗時,出招應如何改進,真氣內力該怎么配合,從行書的前后字跡痕來看,這本手寫冊寫了很久了。
方肅有些明白,又有些糊涂。
“雙哥,”
“你每次來來回回就那么些動作,以后照著改。”
謝雙十頭也不回,沒好氣地說著。
方肅回想起,有些時候蕭程二位兄長,明明沒有見識過自己的某些招式,卻可以點出其中的不足,方肅單純,那時候沒想那么多,現(xiàn)在后知后覺,才恍然大悟。
“雙哥,你這句話歧義更重呀!”
兩位兄長越走越遠,方肅回過神來,快趕幾步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