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到的?什么東西?”
李浪一個眼神,叫房里面除了趙義以外的其他人,都下去了,自己則坐在苗人奉的對面,看著他說道:“苗人奉,快點說吧,給你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算你狠,我這就告訴你,我知道的秘密。”
苗人奉咬了咬牙,心下一狠,說道:“這個秘密也是我半年前的一個晚上無意間在一座破落的院子里聽來的,當(dāng)時,我正抓住了一個漂亮的小花娘,本想和她找個地方,做一次魚水之歡,可不想那院子里早就有人占著了。
占住院子的人,我不知道他們姓甚名誰,也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從哪里來。
我只知道,他們之中有一個戴著面具的年輕人,自稱什么四姓后裔,所謂的四姓就是被晉國光武帝屠光的那四姓了,你應(yīng)該知道的。
我當(dāng)時并不知道他們在談?wù)撌裁础?p> 半年后,直到二月初三那晚,我才聽那個面具公子,吩咐一個叫薩沖的人,前去邯鄲城外的某個酒館埋伏,說是要殺一個人……”
他說的那個人,就是青年王爺了。
苗人奉的話還沒說完,李浪聽了就一震心悸,按苗人奉的描述,那個面具公子就是薩沖的幕后主使者了。
而他們也早已知道青年王爺會在二月初九這個晚上出走。
如此說來,青年王爺身邊,確實有內(nèi)奸了。
也不知道內(nèi)奸會是誰?
明月嗎?
不可能,女神怎么會做內(nèi)奸呢。
他認真地看著苗人奉道:“你繼續(xù)?!?p> 苗人奉頓了一頓,繼續(xù)道:“薩沖這人,我自然聽說過他的名聲,可這樣的人,居然匍匐在一個連臉都不敢露的人面前,我不禁對他們的行動目的產(chǎn)生了好奇。
于是,從此以后,我仗著輕功絕佳,旁人注意不到我,便每晚都到他們的院子里,偷聽他們要做什么,直到有一晚,我聽到了一個駭人聽聞的秘密后,才明白,那個面具公子,根本就是一個瘋子?!?p> “什么秘密?”
“那是二月初五的一個晚上,面具公子問幾個江湖人:都準(zhǔn)備好了嗎?
江湖人道:按公子的吩咐,還有公子給的云府地形圖,弟兄們已經(jīng)準(zhǔn)備就緒。
那公子道:很好,叫弟兄們初六晚上就行動,記得全部都給我殺光了,不要留下任何一個活口?!?p> “云府?哪個云府?”
苗人奉看了看李浪道:“還有哪個云府,正是如今在南方征戰(zhàn)的云大將軍的云府啊?!?p> 什么?
李浪的眼睛露出一絲不妙:“你快說?!?p> “好,我說……”苗人奉喘了口氣,繼續(xù)道:“他們?nèi)ピ聘?,要干什么,為何說不留活口,這些我都不懂,我只是在初五這晚上,跟著這群人一起出了那座院子,一起出了邯鄲城,往西而去,你知道嗎,邯鄲城往西走上五個時辰,是什么地方?”
李浪道:“就是那個云大將軍的云府?”
苗人奉點了點頭說:“沒錯,我跟著他們,在初六的上午到達了云府東面的一座小山上。
那云府背靠大山,面朝大河,整座府邸端的是大氣磅礴,不愧是一個侯爺?shù)母 ?p> 聽說當(dāng)年,晉光武帝準(zhǔn)備起兵復(fù)國的時候,是他們云家先站出來,背叛四姓的?!?p> 背叛四姓?
李浪聽到這個,想起剛才苗人奉說那個面具公子是什么四姓之后,便問道:“他們?nèi)ピ聘哪康?,該不會是為?dāng)年的事情,報仇吧?”
苗人奉道:“你猜的一點沒錯,他們正是準(zhǔn)備那樣干的,二月初六,那本是云家老太君的壽誕,那天晚上,云府上下,張燈結(jié)彩,喜氣洋洋啊,熱鬧到了三更半夜還未結(jié)束……
只可惜,當(dāng)壽宴結(jié)束,云家的人各回各屋,各找各奶的時候,云府外面,突然殺進來了一撥黑衣人。
就是我剛才說的那群江湖人了。
他們見人就砍,上至八十歲的老太君,下到未滿六歲的小女孩,都不放過啊?!?p> 大約花了半盞茶的時間,苗人奉才將整個云家滅門案,說了個清清楚楚。
李浪還沉浸在其中,一旁的趙義突然站起身問道:“他們最后怎么樣了?云家的人全被殺光了?”
苗人奉點了點頭,說道:“喪心病狂啊,我一個采花賊,平時也就偷偷人,像那群人那么瘋狂的,還是第一次見,滅人滿門啊,還在想想還心有余悸?!?p> 趙義不知想到什么,問道:“你可以確定,那群人真是什么四姓之后?”
苗人奉道:“我如今拿這個騙你,還有什么意思?反正,到最后,當(dāng)那群人走時,還在云府的大門上留下了:殺人者,四姓之后也,這八個血字?!?p> 嘖……
聽到這個,趙義立馬攤在了椅子上。
李浪看了看他,疑惑地問道:“如今已是二月十八,云府出了這樣的事,都沒有人報過來嗎?”
趙義勉強撐起了力氣,回道:“王爺不知,云府自老侯爺開始,行事就相當(dāng)?shù)驼{(diào),很少跟京城中的達官顯貴交往啊。
二月初六,云家老太君的壽誕,可就算她已經(jīng)八十高壽了,也沒有請京城中的權(quán)貴,去到他們府上祝壽。
老太君固執(zhí),皇后娘娘和陛下每一年也只好派宦官前去賀壽。
如今云家遭此劫難……”
說到這里,趙義腦子里想了想,趕緊跟李浪道:“王爺,我們得馬上進宮稟告娘娘,還有陛下知道啊?!?p> 李浪點了點頭,突然問道:“我記得,皇后娘娘和他們云家有婚約的吧?”
趙義說道:“是,虛陽侯和云大將軍的獨女,從小便定下了娃娃親?!?p> 原來如此,這么說來,那個面具男就不是虛陽侯嘍。
李浪剛剛還以為是虛陽侯胡喆在暗中搞鬼,可如今看來,根本不可能是啊,哪有夫家暗中派人前去女方家,將女方的家人全部殺掉的道理。
雙方既然結(jié)下了姻親,云家在南面征戰(zhàn),也是給皇后這邊的勢力,增添功績值啊。
虛陽侯就算再傻,也不會去害云家的人。
李浪對趙義道:“事不宜遲,趙大人,我們還是分頭行動吧,你去宮里報信,而我這就派人,跟我一起去云府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