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貞聞言和離墨雪對視一眼,心中大致有了判斷,五人能擺脫地靈丹的束縛,并是不因為實力,而是因為這個令牌的緣故,但項貞心中也由此更加疑惑了。
環(huán)視四周,項貞發(fā)現(xiàn)有不少人也能掙脫地靈丹的束縛,但更多的人卻無論怎么掙扎都不能擺脫,沒有上前去一一驗證,項貞開口道:“我們走吧。”
“往哪里走?”楚河看著四周,哪里好像都一樣。
“隨便走?!表椮懟氐?。
“能不能不要這么隨便。”楚河說道。
“看看我們的幸運能不能一直持續(xù)下去。”項貞說道。
眾人心中都有些疑惑,但還是跟著項貞隨便找了一個方向前進,很快,項貞就發(fā)現(xiàn)了這聯(lián)盟令的變化,其上陸堂兩個字不時會閃光,有時候快且亮,有時候慢且暗。
“這令牌是特別制作的,里面有符陣,我想朝著亮且快的方向走,應(yīng)該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月宮境入口了?!彪x墨雪說道。
項貞點點頭,四人和陳容之間的共性就是手里的聯(lián)盟令都是高價從隱門購買的,項貞心中有了更不好的猜測,事情到的現(xiàn)在,似乎已經(jīng)不只是搶奪擔月鼎的問題了,或許幾人從隱門高價購買這個聯(lián)盟令的時候,就已經(jīng)陷入了一個更大的陰謀。
果然,按照聯(lián)盟令的指引,五人前方出現(xiàn)了一道門,此門離地三尺,散發(fā)著淡淡光暈,就這樣漂浮在空中,最關(guān)鍵的是門上光怪陸離,隱隱有什么東西在流轉(zhuǎn),看不到里面有什么,此時已經(jīng)有不少人興奮的聚集在門外,有人還想嘗試躍入門內(nèi),可惜這門好像不存在一般,那些人直接穿門而過。
“這一定就是月宮境的入口了,還以為有多難呢?!背诱f道。
項貞沒接楚河的話,看著前方的門,腦中思緒紛飛,良久之后,項貞開口道:“觀夕、陳容,你們不要進去了,就在外面等著吧?!?p> “憑什么?”兩人同時質(zhì)問道。
“不為什么,這是為你們好?!表椮懻f道。
“我說過,我不是你的附屬,你不能決定我應(yīng)該做什么,月宮境我非進不可。”觀夕道。
“我也一定進去,師兄他們花了那么大代價,現(xiàn)在他們?nèi)ゲ涣?,我總得代他們完成這個愿望,而去月宮境可是一場無上的仙緣,我既然走到了這里,不可能會放棄的?!标惾莸馈?p> “自不量力?!背幼I諷道。
“還有你,你也別進去了,在外面等著?!表椮戅D(zhuǎn)頭鄭重的看著楚河,楚河習慣性的就要開口反駁,但看到項貞前所未有的嚴肅臉色,鄒了鄒眉,沉聲道:“為什么?”
“這次能進入月宮境的人,顯然是經(jīng)過外面這個陣法篩選的,有人想要我們進去?!表椮懻f道。
“你是說我們手里的聯(lián)盟令嗎?”楚河問道。
項貞點點頭,楚河繼續(xù)道:“哪又怎么樣,有人想讓我們進,我們也想進,這世上還有比這么更好的事情嗎?”
“好嗎?天上不會掉餡餅,我們連陸堂是誰都沒見過,僅憑一點靈石購買了這個資格,有什么值得別人建了這么一座陣法來確保我們能進入月宮境呢?”項貞說道。
“你根本就是在危言聳聽,我?guī)熜终f過,能一個人擔保別人進入散修聯(lián)盟的,都是管理級別以上的成員,有更高級的人做擔保,我們有這點特權(quán)又什么不可能的?!标惾菡f道。
“雖然有些不喜歡她的語氣,但我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啊?!背诱f道。
“如果是憑擔保級別進入月宮境,那何必還要搞這么大陣仗,直接劃出界限,不是更省事?!表椮懛磫柕?。
“切,我覺得你就是想太多了,也許是散修聯(lián)盟不想惹得那些擔保級別不夠的人不滿,所以兜了這么一個圈子,這里已經(jīng)差不多近千人了,難道散修聯(lián)盟還敢冒天下之大不韙,做出什么屠戮的事情來吧,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有什么陷阱,我可不怕?!背诱f道。
“對,命是我們自己的,就算是死了也和你沒什么關(guān)系。”陳容附和道。
項貞沒有說話,目露沉思,觀夕忽然莫名說道:“別以為就你知道怎么才能破解同生蠱?!?p> 項貞被這句話打斷思緒,回頭看向觀夕道:“你知道怎么破解同生蠱?”
“哼,你為我是傻子?!庇^夕道。
項貞眉頭一皺,開口道:“千萬不要魯莽,怎么破解同生蠱,離開這里以后我會找到更好的辦法的?!?p> “不管怎么樣,月宮境我是一定要去的,不然我馬上死在這里?!庇^夕說道。
項貞心里嘆了一口氣,陷入沉默。
楚河一攤手道:“那就別耽擱了,走吧?!?p> 項貞聞言沒有動,而是閉上眼睛,不理會其他人疑惑的目光和楚河的催促,讓自己的心慢慢靜下來。
從目前來看,風雪坪的兇手能夠施展奪舍,定然也是一個境界高深的修士,雖然離墨雪說奪舍之后實力大減,但有時候?qū)嵙Σ⒉荒軟Q定一切,此人的目的不明,是變數(shù)之一。
其次是布下這個陣法的人,也就是出手誅殺了全部地靈蟲的人,此人能在月宮境開啟的過程中做出這許多動作,必然是散修聯(lián)盟里的人,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布陣之人和陸堂等高價賣出聯(lián)盟令的人有關(guān)系,這么說來散修聯(lián)盟內(nèi)部至少有一幫別用有心的人,其目的還是不明,這些人占盡先手,是最大的變數(shù)。
然后便是和項貞小隊一同接受任務(wù)的十五名實習仙察,目的明確,但實力和知曉的信息最少,完全處于被動。
越想項貞腦中越亂,按照項貞此前所想,既然是聚仙會,散修聯(lián)盟應(yīng)該會把人匯集在一起,有高層出面做一些勉勵提攜后輩的舉措,大家其樂融融,交換一下手里的資源,交流一下修煉的心得,項貞甚至還想著有人傳經(jīng)講道。而在這個過程中,項貞就能盡量打聽有關(guān)聚仙會的一些事情,同時做一些提前的安排和部署,但眼下,事情的發(fā)展和項貞預(yù)想的相差太大,根本沒來得及做什么,便已經(jīng)走進了另一個迷霧之中。
“有時候跳出事件才能看清事件。”這是劉陽和項貞說的最多一句話,當一件事情根本沒有脈絡(luò)可循的時候,不妨拋開事件本身。
“沒什么比活下去更重要,相比于此,其他的都不重要,包括這次任務(wù),按照這個思路,項貞的腦中忽然豁然開朗,參與聚仙會是為了正道殿的任務(wù),任務(wù)失敗最壞也無非就是做不成仙察而已,而強行去完成任務(wù),很可能會丟了性命?!表椮懶牡?,此時的項貞甚至有一種直接轉(zhuǎn)身離開的沖動。
就在此時,肩頭傳來重重的拍擊,項貞睜開雙眼,楚河正一臉怒容的看著項貞:“喂喂喂,你是打算在這里冥想成仙嗎?”
“不想在這里成仙就快點,晚了可就什么都沒了。”楚河說著朝前方一撇,項貞循著楚河的目光看去,瞳孔就是一縮,就見先前的那一道怪光陸離的門已經(jīng)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刺目的白光,不少人此時正試圖靠近,但被一股強大的力量阻止,越靠近阻力越大。
很快,白色的光芒在擴散,但光芒的強度在減弱,漸漸的,眾人終于看清了里面的全貌,那是一個巨大的光球,光球在緩緩自轉(zhuǎn),同時還繞著一點在公轉(zhuǎn),其旋轉(zhuǎn)的中心是一團漆黑。
片刻之后,光球忽然暴漲,飛速擴大,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yīng),頃刻間便被包裹其中,白光收斂,光芒在內(nèi)部扭曲變形,眾人赫然發(fā)現(xiàn)四周出現(xiàn)了一些山川河流,亭臺樓閣的畫面,有些縹緲,好像就在眼前,但似乎又隔著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這些畫面都在圍繞中心的漆黑旋轉(zhuǎn),一幕幕畫面從身前飄過,讓人有些恍惚。
“這就是月宮境,激活聯(lián)盟令就能進去了?!庇腥撕暗溃犅劥苏Z,不少人紛紛激活自身的聯(lián)盟令,身形頓時融入了四周的畫面之中,消失不見。
“有沒有看出什么?”項貞對離墨雪道。
“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月宮境應(yīng)該是一個純能量體構(gòu)建的一個陣法,所以才能沿著地脈移動,簡單來說,可以將其看做一團靈氣,只是這靈氣被人用高深的符文加工過,自成一體,介于真實和虛幻之間?!彪x墨雪說道。
離墨雪說完,陳容一臉好奇的看著離墨雪,離墨雪剛才的語氣,很像此前的月魚,而離墨雪此前的表現(xiàn)似乎并不是對陣法特別了解的人。
項貞往前一步,看著中心的那出漆黑,心里猜測那應(yīng)該就是擔月所在的位置,回頭看了一眼離墨雪,三人此行的目的是搶到擔月,如果能直接在這里出手搶奪,那就沒有必要進入月宮境了。
離墨雪看出了項貞的意思,緩緩搖了搖頭。
項貞看了看已經(jīng)準備動手激活令牌的觀夕,見此女堅決,于是放棄了直接離開的打算,對于月宮境,他也越發(fā)好奇了,思量了片刻,開口道:“把你們手里的聯(lián)盟令都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