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張笑川到趙德芳的府上去拜謁,仆人進去通報了一聲,趙德芳卻親自迎了出來。趙德昌熱情地拉住張笑川的手,一邊往內(nèi)堂相讓,一邊說道,“貴客到了,有失遠迎,請勿見怪?!薄巴鯛斦媸翘蜌饬耍瑒趧幽篑{出迎,實不敢當(dāng)!”“武狀元,乃人中龍鳳,本王就知道你一定會出人頭地的。你我相識已久,今又同為一殿之臣,有何不敢當(dāng)?”聽趙德昌如此說,張笑川連忙遜讓。入得廳堂,兩個人寒喧了許久,趙德芳摯意要留張笑川在王爺府用膳,張笑川推辭不過,便留了下來。
酒菜既已齊備了,趙德芳遂屏退了眾人,單獨與張笑川把酒言歡。趙德芳一點沒有王爺?shù)募茏?,他親自為張笑川添酒夾菜,讓張笑川心里很是過意不去。
“早就聽說,王爺禮賢下士,今日如此厚待笑川,笑川愧不敢當(dāng)。”“武狀元過獎了,那只不過是世人抬愛。你我之間何必客氣?今后,武狀元若是能把這里當(dāng)作自己的家就好了。你和太子不是也一直以兄弟相稱嗎?我們這樣投緣,不如我們以后也以兄弟論交,你說怎樣?”“多謝王爺,只怕。。。。。?!睕]想到趙德芳也這樣干脆,這樣痛快?!爸慌率裁??難道你看不起本王嗎?”“笑川哪里敢啊!”“不敢就好,”趙德芳笑嘻嘻地說道,“今后,我們就是兄弟了。武狀元人中俊杰,料想你不會久居人下。沒想到,這么快你就奪了武狀元,以后必會青云直上的。本王早就想結(jié)交于你了,可是一直沒有機會,今天終于如愿以償了?!闭f完趙德芳開心地大笑起來。趙德芳如此豪爽,態(tài)度如此謙恭,張笑川心里很是感激。他們兩個人談的也很是投機,推杯換盞,喝得更是盡興。
從王爺府回來,回想起趙德芳溫文而雅,謙恭有禮,張笑川也很是開心。張笑川心里過意不去,便又擇日邀請趙德芳前來狀元府作客,他還特意邀請了趙德昌和周一鳴作陪。
席間,張笑川把周一鳴也向趙德芳作了介紹?!爸艽蟾珉m然是我的管家,但我們卻一直是非常要好的兄弟?!薄靶Υǖ男值埽?dāng)然也是我們的兄弟?!薄笆前?,我們都是好兄弟?!壁w德芳豪爽地說著,趙德昌也隨聲附和著?!皝韥韥恚染疲蹅冃值芤欢ㄒ葌€痛快?!薄班?,那就不醉不歸。”四個人,你勸我讓,談笑風(fēng)生,直喝了兩個時辰,聊了兩個時辰。自此,他們私下里都以兄弟相稱,有了閑暇時間,經(jīng)常一起出游,一起歡聚宴飲。
過了些日子,又有人給張笑川送來了請柬。張笑川看那送請柬的人,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張笑川感覺到那人骨子里異常驕縱,雖然他表面上也在盡量地放低姿態(tài)。待打開請柬,張笑川掃了那上面的名字一眼,見那上面的署名是王繼恩。
張笑川馬上想起來了,在趙德昌第一次去看劉娥的時候,正是這個人帶的頭。
小時候,張笑川也聽叔叔說起過,王繼恩率領(lǐng)官兵鎮(zhèn)壓了起義。王繼恩這個人心狠手辣,手段殘忍。王繼恩殺戮很重,殺害了許多起義的平民百姓。一定程度上,王繼恩是起義者的仇人。
王繼恩手提重兵,曾久居成都。在此期間,王繼恩飛揚跋扈,大擺威風(fēng),他經(jīng)常與部下和親信宴飲取樂。每次出行,王繼恩都是前呼后擁,騎兵護衛(wèi),鼓樂隨行。王繼恩的仆從也恃勢蠻橫,仗勢欺人。士兵剽掠錢財,奸淫婦女的事情更是時有發(fā)生。
張笑川幼時常聽叔叔講起王繼恩的所為,對他雖說不上如何痛恨,卻是半點好感沒有。再加上親見,王繼恩的屬下在京城中如此驕橫,心中說不出的厭憎。張笑川鼻子中冷哼了一聲,隨手把請柬丟落在了地上。
那仆從,本待聽了張笑川的答復(fù),便即回去復(fù)命。此時,見張笑川竟然做出如此舉動,一向目中無人的惡奴怎肯善罷。他指著地上的請柬,強自隱忍著向張笑川說道,“請問武狀元,不知您這是何意?”這時,在一旁的周一鳴把這一切都看在了眼里,料想張笑川這一舉動必有深意。周一鳴向他說道,“你難道目不能視物嗎,這請柬是被風(fēng)吹落的?!?p> 張笑川不答話也就算了,周一鳴竟然把張笑川丟落請柬的責(zé)任推給了風(fēng)。“人們常說,有什么主子,就有什么奴才,算你們狠!”那仆從氣急之下,不知道該說什么好,竟然說出這樣一句話來,然后從地上抓起那封請柬,氣急敗壞地去了。
“人們常說打狗還要看主人,武狀元今天是怎么了?”周一鳴看著那仆從的背影,不解地向張笑川問道。“我今天就是要斗斗這惡狗的主人!”
張笑川話音剛落,又有人進來通報,說梁大人送來了請柬?!澳膫€梁大人?”“樞密副使,梁棟梁大人?!薄芭丁甭犕炅似蛷姆A報,張笑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原來,這梁棟,在官場上口碑向來不佳。張笑川不欲與之相交,這些人偏偏都主動找上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