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黑了,他們一時半會兒應該不會注意到,沒有火把,基本只能靠耳朵了?!?p> 臨風琢磨著洞頂?shù)钠嬗^,“你說,這洞頂?shù)降资窃趺椿厥???p> 景年有些吃力地飛上去,幾乎是貼著洞頂,這才猛然發(fā)現(xiàn)上面竟不是石壁,而真的就像一潭倒掛在頭頂?shù)某厮?,滿滿占據(jù)了整片洞頂,一直延伸到甬道盡頭。
黑暗中,那水還在微微波動,甚至不是死水!
景年已經(jīng)傻了,這儼然真的就是一潭倒懸的湖!
……
“到底是我們在水底,還是這空間倒過來了?……”
臨風慢慢伸手,試圖去觸碰那水面。
景年心一跳,“你小心!”
“怕什么?!?p> 臨風沒理,說話間已將一只手伸進了進去,如他所料,那水面果然是可穿入的,而且隨即仿佛被什么從另一頭提起一般,一股向上的力道襲來,竟就這么眼睜睜將他緩緩吸了進去!
景年大驚,匆忙間低頭看了眼下面,那些蒙面人依舊像無頭蒼蠅一般胡亂摸索著,她顧不得其他,眼看臨風消失在眼前,忙也按照他的動作朝洞頂?shù)乃娲┝诉M去——
……
耳邊嘩啦一聲,就像剛浮上水面的慣性。
景年緊張地睜眼,入眼竟是一個極其空曠的環(huán)形石洞,二人此時正浮在一片水面之上,耳邊很靜,只有窸窸窣窣的水流聲。
從洞頂詭異的水面倒影穿過,竟然進入了這樣一個與下面完全不同的空間!——
這是一個四面被石壁包圍的石洞,面積不大,完全沒有落腳點,就像一個灌了水的蓋著蓋子的大桶,內(nèi)部積蓄的水應該是來自一側(cè)石壁上流出的一股細小水流,只是完全看不出這水流來自何處。
……
“水靈珠!——”
景年還在茫然地四處探看,旁邊的臨風忽然一聲大喊。
隨著這三個字響起,頓時心跳如雷。
她視線調(diào)轉(zhuǎn),順著他手指向的方向,最終鎖定在了右側(cè)方石壁上一道閃爍的亮光上。
也正是因為這道亮光,整個石洞亮如白晝,與下面外部陰暗的甬道形成鮮明對比。
臨風飛快向上飛離水面,停在了那處石壁前。
那里離水面有將近十幾米的距離,石壁光滑到?jīng)]有一絲痕跡,倘若是人,想要上去,幾乎無從下手。
景年震撼間,不禁暗嘆靈珠這位置的刁鉆,即便千辛萬苦找對了地方,進到此處,一時間也只能干看著無法輕易得到。
她飛到臨風身旁,終于第一次近距離目睹到了水靈珠的真容——
那是一顆通體白色的珠子,與她此前見過的三顆靈珠大小基本相同,許是因為水的屬性,靈珠中一顆顆如水珠般的顆粒皆是白色的,此時正如休眠了一般,聚攏成一團,極緩慢地懸浮在靈珠內(nèi)部。
整顆靈珠穩(wěn)穩(wěn)地陷在石壁中,幾乎完全融進去,只露出朝向外面的一面。
……
“它怎么會在這兒……”
已經(jīng)沒有言語能形容景年此刻的心情了,震驚也好,不解也罷,在真正面對水靈珠時,早便不值一提了。
他們是魂魄的形態(tài),并未對靈珠造成任何影響。
景年不禁想到第一次見到木靈珠時的情景,靈珠里那些水滴狀的顆粒是可以感應到人的接近的,甚至當她手指伸向那球體時,水珠會像受驚了般以那個觸碰點為中心向外四散開。
……
“為什么會在這兒我不知道,不過……靈珠靈力極強,能被封印在此,定是費了極大的氣力,當年三大莊的那幾個莊主果然有些本事……”
臨風摸著下巴一陣嘖嘖稱奇。
景年有片刻怔忪。
當年斷情宮禍亂天下,甚至還與魔尊降世扯上關(guān)系,為了拯救蒼生于水火,三大莊莊主共同協(xié)力奪回靈珠,并以靈珠之力封印了魔尊。之后斷情宮被平定,靈珠也易主,世代被小心封印在各處。
這些經(jīng)過,寥寥數(shù)字,背后的跌宕起伏卻是她完全無法想象的。
魔尊……
光是這兩個字,就已讓人不寒而栗,三大莊的莊主能以靈珠之力將其降服,定都是超越凡人般的存在。
“這里……包括剛才洞頂像湖一樣的水面,可能都是水靈珠自己幻化出來的結(jié)界?!?p> 臨風眼中有光亮閃過,“就像異界的空間,或者全是幻覺,總之……安全得很。”
雖然觸碰不到,但他還是伸手,下意識地描繪靈珠的形狀。
“你……要將它拿走嗎?!?p> 景年臉色有些白,聲音也很輕。
又來了。
臨風揚眉,好整以暇地望著她,“我記得過來之前,我就已經(jīng)跟你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捋順過一遍了?!?p> 景年深吸一口氣,“是,可是剛才我們沒有想過,靈珠之所以會在這里,是因為它封印著魔尊,我們?nèi)绻蚱屏怂姆庥。@后果你承擔得了嗎?”
……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深刻地意識到靈珠的重要性。
斷情宮需要它,可它本身還封印著更為可怕的東西。
臨風嗤笑一聲,顯得相當不屑一顧,“這不是你要考慮的問題。而且——只要有靈珠,斷情宮就能控制得住魔尊,他能被封印一次,就能有第二次、第三次?!?p> ……
這話全是臆斷,如何能說服得了景年。
她沒說話,不信任的情緒卻是滿滿寫在眼里。
“你能想到的事,畢堯怎么會想不到?可他還是選擇冒著這種風險去做,你覺得是為什么?”
臨風靠近她,神色也逐漸少見的認真起來,“我認識他這么多年,雖然聯(lián)系的少,卻深知他為人,他沒有惡念,所做的也都是顧全大局的事。能讓他連魔尊的封印都不顧,無論如何都要把靈珠收集回來,一定是發(fā)生了什么比放出魔尊更棘手的事!”
“他沒告訴你,不代表就沒發(fā)生。你在斷情山下與世隔絕地過了二十年,他這么忽然的出現(xiàn)去找你,說什么最能打動你,讓你愿意離開那地方去找靈珠?除了身世,還有別的可說嗎?說了你能聽懂嗎?”
這些話像石子,一個接一個在景年心中劃出波瀾,直到最后,整片水面已沒有一絲平靜之處。
景年臉色越發(fā)蒼白。
木子與微
來遲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