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行一一送別各個教派的長老門人,面色鄭重語帶敬意。
最后,拍賣廳只剩下三大門派。
陳長老望向情真意切的顧北行,贊道:“演的好啊,要不是抬手擦眼淚那段有點過,我差點就相信了?!?p> “陳長老何出此言?”
顧北行眨巴著純真無邪的雙眼,“我說的可都是真心話?!?p> “是嗎?”
陳長老也眨了眨眼,笑呵呵離開了拍賣行。
花無道跟在陳長老身后,一個勁兒沖他翹大拇指。
柳長老來到顧北行面前,拍著他的肩膀:“怪不得仙君讓你管理顧氏商會,還是他老人家看得通透?!?p> 說完,帶著林嵐滄三人走了。
孔長老神情冷峻,哼道:“顧公子,你有仙君之資,乃是仙界公認的絕世天才。老夫勸你沉心苦修,不要再琢磨這些旁門左道。言盡于此,告辭!”
三大門派也離開了大廳。
顧北行搓了搓因為飆感情戲而變得僵硬的臉頰,正欲仰天大笑,卻忽地察覺到血手修羅冷面屠夫的陰沉目光。
“你剛才是在借仙君的名譽威脅他們?”
“沒有!”
面對陳夕的質(zhì)問,顧北行果斷搖頭。
陳夕盯著顧北行的臉,一字一句道:“那信用抵押是什么意思?你這般言辭,豈不等于不買顧氏商會的貨品就是不信任仙君?”
“陳師,這句話是為了打消他們對顧氏商會供貨能力的擔憂,不是強逼他們在顧氏商會采購?!?p> 顧北行解釋道,“再者,我后面專門提了買賣自由,不買也沒關(guān)系?!?p> “無論如何,仙君名譽都不容隨意利用,說出來便是你的不對!”陳夕訓(xùn)斥道。
顧北行聞言大呼委屈:“陳師,你對顧氏商會的產(chǎn)品也太沒信心了吧!莫非真以為只靠老頭子的名聲就能讓別人心甘情愿掏錢?”
他奪過陳夕手里的冊子,翻開后杵到陳夕臉上,激動道:“看看!你仔細看看!包裝?高檔一流!丹藥?齊全上等!武器?量身定做!價格?仙界最低!賣這種東西還用得著靠威脅嗎?”
“他們下訂單的原因很簡單,就四個字,便宜方便!”
“或許也存在個別門派不想買,但大勢所趨他們不得不買。這和是否信任老頭子沒關(guān)系!顧氏商會與門派合作,禮包價格比修士單獨購買更低,這種福利傻子才不愿意享受。到時候別家替門中弟子走團購渠道,消息傳出去,不愿意與顧氏商會合作的門派得被自家門人罵成什么樣?”
“所以說,今天能敲定這二十六筆訂單的交易,原因在于產(chǎn)品本身,其他最多算錦上添花罷了,你聽懂了嗎?”
顧北行以反問句結(jié)束了長篇大論,陳夕淡淡瞥他一眼:“你有仙君之資,乃是仙界公認的絕世天才。我勸你沉心苦修,少琢磨這些旁門左道。俗物賺得再多,也不及修為實在?!?p> “我他娘的……”
“嗯?”
“我他娘的太認同這話了!”
顧北行好險沒一口氣憋死過去。
他算看明白了,血手修羅冷面屠夫也好面子。
你有資格闡述你的想法,但請你務(wù)必保持謙卑的態(tài)度。
陳夕邁著高人專屬的步調(diào)緩緩走出拍賣廳。
顧北行對著他的背影一陣呲牙咧嘴,旋即意氣風發(fā)道:“立刻統(tǒng)計禮包總量,備貨收錢!”
“遵命!”
蔣大胖和朱莉連聲應(yīng)是。
……
隨著星瀚英雄會正式拉開帷幕,賣點內(nèi)的修士也多了起來。
顧北行四處看看,見一切運轉(zhuǎn)正常,便飛出浮空山,去了絕頂山下。
宋家圍繞山腳搭建了整整五十座小型擂臺,此刻,每座擂臺上都有煉氣期修士在戰(zhàn)斗,四周聚攏著一堆堆看熱鬧的普通百姓。
顧北行湊到一座擂臺附近,只見兩位修士的比試剛剛開始。
左側(cè)修士拱手抱拳,沖對方說道:“請指教?!?p> 右側(cè)修士負手而立,云淡風輕道:“兄臺莫急,先報上名來,我龍傲天從不與無名之輩比斗?!?p> “少廢話!吃我一腳!”
“竟敢偷襲!?”
“哈呀!”
“??!”
“承讓了!”
“不!我龍傲天不服!明年今日,我定要殺回來報仇雪恨!你給我等著!”
‘這他娘的都是什么鬼?’
顧北行瞪大了眼睛。
“好!”
“漂亮!”
“踹他!踢他!沖??!”
四周響起一陣陣的加油吶喊,顧北行被吵得腦袋都大了三圈。
‘打打殺殺果然不適合我。掃地恐傷螻蟻命,愛惜飛蛾罩紗燈,我佛慈悲?!?p> 他被自己的高尚情操所感動,默默替這群想要出人頭地的修士們說了句加油,然后轉(zhuǎn)身往耀星城飛去。
城南巷,顧氏商會首家旗艦店門前。
白銘軒將一枚納戒遞到顧北行手中:“姐夫,地契和剩下的赤金都在里面。你要的東西已經(jīng)買到了,仙人雕塑運過來還得四天??偣不肆f九千兩,還剩三萬一千兩。”
顧北行拿出地契,把納戒又丟給白銘軒:“提前說好的,剩下都算你的辛苦費?!?p> 白銘軒收了納戒,悶悶道:“姐姐已經(jīng)把你們的事都告訴父親了?!?p> “哦?!?p> 顧北行隨口應(yīng)了一聲,掏鑰匙打開商鋪正門。
“父親氣得又整宿沒睡?!?p> 白銘軒跟著顧北行走入商鋪。
“哦?!?p> 顧北行抬眼打量商鋪內(nèi)里布局。
“今天父親去找姐姐,要她必須盡快定下婚期。”
“哦?!?p> “姐姐說賭約已經(jīng)生效了,哪怕真和你完婚,也得到五十年后?!?p> “哦?!?p> 白銘軒氣道:“姐夫,你別哦了,你難道就不著急嗎?”
“銘軒,這事上次我已經(jīng)給你分析過了。”
顧北行背著手,邊走邊說,“你覺得你姐姐是個言出必行的人嗎?”
“當然是!”
“那么既然賭已經(jīng)打了,想反悔絕無可能。同時,在賭約期內(nèi),你姐姐和我定下的親事依然有效,她名義上還是我的未婚妻。對不對?”
“對……”
“我們賭的是修行速度,你覺得你姐姐有希望贏我嗎?”
“沒有……”
“五十年,你覺得很長嗎?”
“長!特別長!”
“那是因為你整天游手好閑不干正事?!?p> “誰說的?我?guī)湍阗I那些東西可費了老大的勁!”
“你小子能有點追求嗎?我問你,你想不想成為超越白家老祖宗的商界傳奇?”
“什……什么意思?”
“顧氏商會還缺個CEO?!?p> “誰易歐是啥?”
“首席執(zhí)行官。”
“首席執(zhí)行官又是啥?”
“顧氏商會日常經(jīng)營管理等一切事務(wù)的最高負責人。”
“最高負責人?我……我可以嗎?”
“現(xiàn)在當然不可以,關(guān)鍵是你對這件事有沒有興趣?”
“……”
“沒興趣就算了?!?p> “有!我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