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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曇油油

第二十七章 繁庭新歲

綠曇油油 莜里 4304 2020-04-12 00:00:58

  司容離開,立翁氣問顧青青怎么回事。顧青青隨意回了句:“沒什么”后也離開了。時辰也不早了,屋里的人也各帶各的狐疑散開休息去了。第二天顧青青起來,自己便開始收拾起來,換了身明黃色的女裝,簡單梳了個半披式發(fā)髻,淡涂脂粉?!靶那椴缓玫臅r候呢,就該換換妝容”,她對著鏡子自言自語。上一次穿著這種類型的女裝出門,還是她央求著公子出去踏青的時候,記得當(dāng)時她收拾好之后,竹屋外,青葉和立翁已經(jīng)站在司容旁邊。三人瞧著她如此收拾,皆是呆了一會不說話,平日里的她實(shí)在太隨意了。后面還是公子咳了咳道:“綠曇好了,那走吧?!庇谑侨顺隽酥裎?。竹林里,青葉瞪了眼顧青青道:“你非要出門做什么?”

  顧青青不滿:“為什么你能出我就不能出?”

  青葉還想說什么,被司容止住了:“青葉,我同意她出了的?!闭f完暗暗向立翁和青葉眨眨眼睛。立翁憋笑。:“不就是公子受不了某人哭唄?!庇谑橇⑽桃部攘丝取E牧伺那嗳~肩膀。四人極不和諧的出門踏青去了。

  深吸一口氣,再將這口氣狠狠吐出。顧青青抿嘴笑笑:“往事已矣,未來可期”。簡單收拾了一些必須要用的物品,依舊拿了斗笠,出了房門。

  屋外,空無一人。

  此后半年,九月,她與孫弗行一起創(chuàng)立玉衣坊,兩人開始沒日沒夜的研制衣服樣式,同時吩咐小碧秘密尋了些刺繡高超且不懼生死的繡娘。制出一些衣服后,便開始一件件往自己的身上穿,蒙著面。重金請?jiān)S多畫手來畫出一批精美的衣服畫品,她負(fù)責(zé)女裝,孫弗行負(fù)責(zé)男裝。二十日完成了開業(yè)儲備。

  十月,玉衣坊開業(yè),制衣規(guī)定是:“每月只出五件衣服,量身定制只能每月初一預(yù)約”。東家背景設(shè)定是來自瓊水郡神秘制衣世家,孫、顧二人開始設(shè)計(jì)制作大量類似于簡報(bào)的竹片對外宣傳,并編造各種關(guān)于玉衣坊的傳言,傳過大街小巷。玉衣坊里里外外擺著精美的屏風(fēng),屏風(fēng)上是精美的衣服畫展,中間掛一些制好的樣衣。以君亦辰、左子季、司容、司玲等人為開始的帶貨人。君亦辰、左子季自不必說。司容經(jīng)常在望江樓談琵琶,不知道司家與君亦辰具體的合作內(nèi)容是什么,但司玲會經(jīng)常以望江樓第一姑娘的身份跟君亦辰出入各種宴會。因而,玉衣坊因其稀有與精美與傳說,且不畏權(quán)勢,制衣只看預(yù)定先后,瓊水獨(dú)有的飛花銹,其他衣坊也模仿不來。盡管價格極其昂貴,玉衣坊在臨督城成為了傳說,是以權(quán)貴豪門以擁有其一件衣服而驕傲不已。一時之間成為臨督城的制衣圣坊。

  十一月,玉衣坊開始根據(jù)預(yù)約,登門量取尺寸,所有制衣人,皆以斗笠遮容。

  十二月,玉衣坊開始推出玉衣茶花會,邀少量曾經(jīng)的顧客參加。茶花會主要做的事便是閑話京都衣美、推出下月新款,并會在茶話會上抽取五位幸運(yùn)者,給出特別制衣名貼。擁有這些名帖的人,不論在什么時候,不論當(dāng)月預(yù)約是否已滿,皆可以為其量身制衣,并且價格減掉兩成。

  就這樣,一月復(fù)一月,顧青青和孫弗行掩在面紗之下絞盡腦汁,或是因著名單上的預(yù)定,或是因著本月將推的茶花會,或是因著被制衣和茶花會掩蓋的謀劃。還好每天都焦頭爛額,她才掩住了刻骨的相思。每每醒來,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快了快了,等玉衣坊足夠強(qiáng)大,強(qiáng)大到可以保障公子的安危,我就可以去見他。到那時,我不會再卑微怯懦,而是坦坦蕩蕩跟他說:“我想要護(hù)著的人,不管過程如何,我做到了?!辈槐安豢?、理直氣壯?!?p>  顧青青已然成了一個完完全全的辰王黨。每月十五,他都會喬裝前往君來酒樓,用自己收集到的情報(bào),換取公子的消息。

  就這樣一年過去了,新的一年十二月,玉衣坊的影響力甚至影響到了南安皇室。司玲也成為了全臨督城第一美人,甚過臨督城最有名的花魁。在這個不是很冷的冬日里,他們將一切劃下了句號。這一年以來,左子季擾亂了南安的內(nèi)政,換上一大半自己的人。顧青青緊緊握著朝臣的親屬,洞察朝臣的風(fēng)向?;蕦m內(nèi),司容的人扎根埋伏。皇宮外,君亦辰的暗軍和顧靖延收攏的兵營蓄勢待發(fā)。外加君亦辰埋得很深,最后都沒有出場的神兵隊(duì)——魅影。

  十二月十五,他們攻下了御靈宮。留下了一些血,好在顧青青困住了差不多全朝大臣的嬌妻美妾,皇城內(nèi)外黑壓壓的士兵也把許多人給震住了。雙管齊下,達(dá)到一定程度的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的效果,使得臨督?jīng)]有血流成河。

  時光這個東西,有時候你覺得一天很長,卻不知不覺它已飛過了千萬載,南安國臨督城,其實(shí)令人啼笑皆非的許多事情,也飛去了一載有六月余。今日是南安御靈一年元日。也是御靈帝登基以來第一個元日,舊歲去,舊事去,新歲是南安萬家都要重新開始的歡愉時光。但顧青青除外。顧青青做了一個很恐怖的夢,夢里公子的青衣全都粘上了血,面頰蒼白如紙,毫無生氣……

  和在竹屋時做的夢一摸一樣。

  顧青青哭著醒了,侍女們很擔(dān)心,圍在床邊詢問她的情況。顧青青不理會她們,她趴在床上大哭,她真真的感覺到,她的公子離開她了,他笑的那樣凄涼,包含了世上的所有無奈,仿佛所有的悲傷都是他的一樣。他望著她的眼神如此深情,仿佛她是他唯一不能割舍的東西,可是他在殘陽里消失,她抓不住,這一消失,仿佛千年萬年,她的世界里再也沒有他,這叫她如何受得了,這世上如果沒有了他,她該怎么活下去。在竹屋時,她總是堅(jiān)定的說:“公子給她輸了血,是她的親人”。在玉衣坊,她總是堅(jiān)定的說:“他是她心心念念的人,是她要護(hù)著的人。”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不想分辨他是誰了,她只想著不能失去他。

  顧青青哭到頭痛,心里的痛不減分毫。

  “我現(xiàn)在要去見公子?!彼露Q心。

  顧青青自己掙扎著起身,因著難過,她沒注意到小碧沒在她身邊,也完全沒注意到她的身邊是一群她不認(rèn)識的人。

  小春是君亦辰安排照顧青青的大宮女,她與顧青青也算有緣,上一次帶著還是王妃的她去了趟茅廁,不曾想還有主仆之緣,顧青青昏迷近半月了,她帶領(lǐng)眾宮女把她伺候得很好。宮女們不知道顧青青的身份,都以“姑娘”稱呼她,只她明白,這位姑娘曾是堂堂正正的辰王妃。只是不知道為什么,外界傳言:‘辰王妃已病故“。如今辰王已經(jīng)是天下之主了。中宮正位是前宰相千金,與辰王是表兄妹,也有患難之情。真真郎才女貌,天造地設(shè)的一隊(duì)。聽聞,安丞相一家的冤案弄得安家只余下當(dāng)今皇后這么一個人兒了。圣上痛心,登基之初便以十日國喪緬懷。

  小春不知道眼前這位姑娘何故還活在世上,她也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只新皇登基的前一晚,她接下了照顧她的這個活,便開始帶著一眾宮女照顧她。已經(jīng)十二日了,她總是迷迷糊糊,偶爾睜眼,卻不曾真正醒來。一個月來以藥水維命的她已經(jīng)瘦好似得只剩骨頭了,像一個地獄里活過來的人。曾經(jīng),她是見過她清清麗麗的一個姑娘的。當(dāng)然,南國主子們的事,她是懶得猜的??裳巯逻@位“主子”掙扎著要去見什么勞什子公子,她也不能不顧。

  小春遣兩個外院的姑娘去繁庭打探情況,囑咐著他們?nèi)沓鰧m的牌子。

  “真是麻煩死人了。”小春暗暗抱怨。又自個兒在心里嘀咕:”怎么辦呢?今晚正是除夕夜,宮里在繁庭舉辦一年一度的宮宴,況且這個除夕還是新皇登基以來的第一個除夕,恐怕繁庭進(jìn)不去,”想到此,她又遣了兩人去尋一些別的掌事取出宮牌。

  顧青青很鬧騰,她不僅哭的雙眼通紅,還一直在翻箱搗柜。尋出了一件月白宮衫,扔掉,再尋了一件粉紅宮衫,又扔掉,翻來翻去,卻都把衣衫丟在了地上。

  小春心里厭煩,又想著畢竟她待她友善過,于是耐著性子問:‘’姑娘,這些都不喜歡嗎?”

  顧青青淚眼朦朧,帶著哭聲問道:“我的衣衫都放哪里了,還有我的匕首呢?“

  小春溫和的笑著道:“姑娘,你的衣衫都在這里了,這里也從來沒有什么匕首?!薄皩m里能放匕首才怪?以前初見時,沒見這位主子這么嬌氣呀?”小春心里暗暗吐槽。

  此時,顧青青“哦~”的應(yīng)了一聲,便從地上撿起一件月白宮襖和一件紅色華裳遞給她:

  “姐姐,我不會穿這個繁瑣的衣服,麻煩你幫我弄一下,順便幫我梳個頭發(fā)可以嗎?”大概是叫慣了青葉“姐姐”,見著別人,她也就順口了。

  “姑娘折煞奴婢了,奴婢小春,伺候姑娘是本分事。”小春接過衣服,開始忙活起來。一邊還細(xì)心告知顧青青現(xiàn)在的情況,包括她昏迷了十幾天,包括她現(xiàn)在在宮里、以及宮里今晚的情況。

  “我的頭發(fā)和身子都是你洗的嗎?”顧青青對著鏡子問。

  小春一愣,答:”不全是的“?;杳云陂g圣上常常來探望,偶爾會留宿。所以顧青青昏迷她們也盡心伺候的很好,但這些話她不敢開口,圣上是嚴(yán)令禁止的。特別是對眼前這位姑娘,誰透露半句便是殺頭的大罪。被選來伺候這位姑娘的人,似乎也都是不簡單的宮女。至少是經(jīng)過事不敢胡言的宮女。這事,她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甚至發(fā)現(xiàn)有些人還有武藝。

  顧青青也沒再問她,只催著她快些弄好。她帶著哭聲,仿佛很著急。

  她安慰道:‘姑娘,耐心等等,沒有指令或牌子,是出不了宮門的“。

  說道這里,正好此時被遣出去的人都回來了,所有人都要不到牌子。

  “今日宮中人多,守衛(wèi)也嚴(yán)格,按理說,除了外臣極其家屬。宮內(nèi)的人是不能出去的。”小春向顧青青解釋。

  前往繁庭的丫頭也回來報(bào):“春姑娘,奴婢們見不著李公公,繁庭外有守衛(wèi),我們將信報(bào)進(jìn)去,久久未有人出來回。我便留萍兒在那守著,趕緊回來給報(bào)信了。“

  “李公公李全福,是新任的內(nèi)務(wù)府大總管,從他那可以拿到出宮對牌,只是今日國宴,想必也是守在繁庭里的?!毙〈涸俅文椭宰酉蝾櫱嗲嘟忉專瑫r,將她頭上的簪花插好。

  顧青青擦了擦眼睛,沉思好一會道:”去繁庭。”

  這個夢,在竹屋時就有做過,現(xiàn)下又做了一次,而且比上次恐怖得多,她一定要見到公子才能安心。

  一行人前往繁庭。庭外、只見那報(bào)信的姑娘還站立在侍衛(wèi)圈外焦急踱步。瞧見她們來了,急急道:’姑娘,里面還沒傳來消息?!?p>  顧青青點(diǎn)頭,緩緩走到幾位侍衛(wèi)面前,拔下頭上的簪子,抵在離自己最近的侍衛(wèi)的脖子上,威脅到:“進(jìn)去報(bào)信,就說有刺客?!?p>  所有人驚訝,沒想到她要這樣行事??催@宮衣,明明是宮里的小主呀。但刺客不是小事,侍衛(wèi)遞了急報(bào)。

  繁庭里,王公貴臣,妃嬪貴女們正是觥籌交錯,舞樂升平。皇座上,君亦辰一身金黃龍袍,金冠玉面,身著黃袍的他宛如太陽發(fā)出的光,十分耀眼,似乎所有人都不敢看他,又似乎所有人都在偷偷看他,除了坐在后位上的皇后,她身著大紅色風(fēng)炮,頭戴十二擺金步搖,每每回頭,珠串搖曳,襯的她面若牡丹。她是光明正大的和君亦辰對視的。且每每君亦辰也都會回她以寵溺的笑容。此時,日光西斜,馬上就到看煙火的時刻。

  一個金吾衛(wèi)宣了急報(bào),眾人不免心慌,“這大過年的,怎么會有急報(bào)呢?”

  一個被撤了刀劍,身著甲胄的侍衛(wèi)跪報(bào):‘啟稟圣上,廳外有人以金簪脅迫飛將軍。自稱“刺客”,但身穿宮裝,臣等不敢馬虎,請皇上定奪?!?p>  君亦辰抿嘴思索,許久不做回答,只見他自斟酒兩盅,慢慢悠悠的喝了下去,自言自語道:“她是醒了過來了么?”。良久才才對著侍衛(wèi)道:“把她帶進(jìn)來吧”。

  眾人都齊齊看向門口,只見,一個姑娘用發(fā)簪抵住一名侍衛(wèi)的脖子,在眾人的包圍之下來到了繁庭門口,隨后道了聲:’對不住了?!北惴砰_那個侍衛(wèi),徑直往廳里走了來,身邊跟著一個紫裝宮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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