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喂飯
“小姐...”
花靈深知小姐的擔憂程度,一包扎好傷口走出房間就出聲想要通報。
結果一抬眼...她愣住了。
溫馨蜜意小兩口的模樣,惹得她一時臉紅心跳。
音陸聞聲便睜開眼,意識還沒完全回攏,懷里的人已經(jīng)率先驚醒過來,蹭起身子問道:“有事嗎?”
說完才反應過來剛才的噔的一聲悶響,還有頭頂上的疼痛。
瞬間撞碎了他的困意,下巴的吃痛完全的讓他清醒了...
“...”
場面一度有些尷尬。
她抬手敷衍的捧著他的下巴安撫,目光卻依舊緊鎖著花靈。
她頷首說道:“御景少爺沒事,就是估計要等到明天才能醒了。”
止水松了一口氣,倒頭發(fā)現(xiàn)觸感…不太對。
硬邦邦的,撞的她頭都有些疼,全然不是沙發(fā)的柔軟。她愣了一下,轉頭瞧了一眼,就面對著男人一張放大的精致面容,頭腦有些發(fā)白。
再低下眼皮看…震驚的有些五體投地。
坐在他腿上,整個身體的肌膚都相貼在一起,溫熱的熱度透過衣衫如電流般互相流竄…這姿勢實在是略有些偶像劇的…感覺了。
最關鍵是,要是被沉靜撞見一定會被打死吧…
這么想著,止水默不作聲的挪開身子,微紅著臉坐到一邊。
他挑眉,笑容頗有些揶揄味道,低聲道:“睡了?”
“…”止水扭頭無視他的笑意,搖搖頭,“你先睡吧,我想去看看御景?!?p> 他點頭,口中應了一聲好,但身子未挪動半分,抱胸端坐在原位。
明顯是一副好整以暇等待的模樣。
“好吧?!敝顾吐曒p嘆,也不打算規(guī)勸挑戰(zhàn)一坨鐵冰山的倔脾氣。
她悄聲開門走進去,御景安靜的躺著,各處都貼著紗布,肩膀也纏著繃帶,看樣子應該是傷了些筋骨。
止水坐到一旁的窗臺,隔著一段距離,細細打量過他一身,最后挫敗的耷下眼皮,輕聲道:“對不起,都是我的錯?!?p> 不論他能否知道,她還是想要告訴他說,她錯了,一切的是非因果都是因為自己的傻缺,她不夠強,還不夠勇敢,也不夠聰明。
如果她能早點察覺,如果她能不那么天真可笑,也許就能挽回局面。
待了一會,止水起身離開,走了兩步又不禁瞟向床上昏迷的男人,雙手逐漸的緊握成拳。
窗外的月色朦朧,枯葉飄搖,她紅唇輕啟,如常的臉色,開口,聲音平靜卻也決絕,“我一定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
御景大早被疼痛驚醒,猛的睜開眼,迷茫的望著純白天花板幾秒,再掃過房間。
還是記憶中的陳設。
時間無法擊垮的世外桃源之地,可惜,他已經(jīng)不再是少時的爛漫。
所以這里已經(jīng)不再美好如初見。
他掙扎的坐起身子,渾身的劇烈疼痛讓大腦瞬間清醒了幾分,耳邊隱約回蕩著縹緲的女聲。
「對不起…」
熟悉又陌生,連帶著話語,依舊是那般。
輕描淡寫的觸動到人的心底,讓他無法宣泄任何的責怪怨恨。
到后來的「…讓他們代價」
他垂下眼想著,在做妖怪的路上,自己應該也找到了想要追隨的東西,還有人。
“砰”房間門被猛的推開,少女的面容上是急切慌張的神色,對上他視線,便收斂了情緒,正色道:“御景,你醒了?”
“嗯?!彼c頭,準備起身。
她忙出聲,“你別動!”
然后端著餐盤乖巧謹慎的將早餐放在床頭柜,低眼有些拘謹?shù)恼驹谒啊?p> “我我我叫鴉青…來喂你?!敝顾f到一半,唇角還是忍不住蕩漾起來。
那畫面太美…
門外等候的喂飯主角額頭的青筋開始作跳…
御景頓了一下,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不用了,小姐?!?p> 止水堅定反駁道:“不行,你手動不了?!?p> 他意味深長的低下眼皮瞧了一眼自己的手,才說:“左手動不了,不影響?!?p> “…”
止水尷尬的低下頭,緊抿著嘴唇,雙眼直盯著深色的地板莫名咽口水。不說,她還沒發(fā)現(xiàn)這個問題…
然而似乎還被對方看穿了。
兩人僵持了片刻,當御景以為她不會再開口的時候,她忽然開口,淡淡道:“對不起…”
“這一切都是我的問題,都是因為我…造成的。”
他脫口而出,“不是?!?p> 止水愣住,他又繼續(xù)說道:“這不是你的錯?!?p> 御景勾勾嘴角苦笑,“況且小姐你大概比我更難過吧。”
止水一直低垂著眼眸,而今眼目下,她干脆低下了頭,輕笑,胸中五味雜陳。
半天,她深吸一口氣平復,抬起頭,笑道:“你好好休息?!?p> 房間門輕聲合上,止水離開房間,還沒來得及抬眼,一頭直撞上了硬物。
抬頭就是一張男人的冷臉,驚悚之極。
她莫名有些心虛,“…你干嘛呢?”
男人頓了一下,搖頭,“沒事?!?p> 止水低頭看了眼兩人間的咫尺距離,莫名感覺到了一絲詭異且陌生的氣息。
不過鑒于狗血的豬跑電視劇還是看的不少,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全過程,試探的問道:“你不是…吃什么野醋了吧??”
音陸不解的皺眉。
細細端詳他那副略顯呆萌的臉色,再回想他平時的直男性格和作為,便自覺打消了自己的sb想法。
俗話說,冰山可以炸,但絕不能捂化。
止水擺擺手,側身挪出去,邊道:“沒事,我想多了?!?p> …后來吃飯,餐桌上的氣氛明顯有些痛苦。
男人一直端坐在她身邊,一動不動,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止水瞧了他幾眼,忍不住問道:“怎么了?想什么呢?”
音陸雖平時看得像個家里的保鏢兼保姆,但其實他家里經(jīng)常會派人來傳遞消息問候情況之類的。
想到這兒,她便斂了輕松,正經(jīng)道:“你們家出事了?”
他愣了一下,搖頭,卻也沒言語。
家里的情場老手就數(shù)貓玉這個風情萬種的老貓妖,聞聲上下掃了一眼,了然的調笑道:“少爺不會是手腳也出了問題想讓鴉青喂吧?”
鴉青、音陸:“…”
止水夾菜的手停頓在半空,跟隨著一眾妖怪齊刷刷的視線,震驚的回頭盯著他。
眾妖頓時五官扭曲,面露痛苦…
憋笑…太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