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師叔放了狠話,身體卻是意外的誠實。
交代了歐陽興幾句,讓他照顧好瑞獸之后,他就匆匆的離去了。
他離開想要去干嘛?
答案顯而易見,肯定是要去找他的哪位侄子。
若是在宗門與親情之后,黃天興許會選擇宗門,但那是在面對選擇時。
而現(xiàn)在,根本還有到那個時候。
因此也就不需要做出取舍。
可能是為了聊表心意吧,離開之前他倒是給他天不易一件,說是見面禮,其中應(yīng)該也有一部分是因為侄子的行為有所愧疚,這才想要做出點補(bǔ)償。
看到黃天的身影漸行漸遠(yuǎn),最終看不到蹤影之時,天不易才不急不慌道:“歐陽師兄,這次的事情真的很謝謝你?!?p> “你沒必要謝我?!睔W陽興收回視線,看向了在他身旁腳下蹲著的天不易道:“剛剛師父的話你也聽到了,從一開始他老人家就沒打算問罪于你,所以說我什么忙也沒有幫上,反而倒是自作多情了?!?p> “不?!碧觳灰讚u搖頭道:“禮輕情意重,我謝的不是你幫我,而是你愿意為我出頭,僅此一點,就已經(jīng)很難得了。”
“情意嗎?”歐陽興看著師父離去的方向,想到了剛才的情況,不禁苦澀一笑:“剛才我非但沒幫上,反倒是你幫了我一把,托了你的福,師父非但沒有怪我,反倒是還稱贊了我?!?p> “你怪你師父嗎?”
天不易沒把好嘴,心里的話便脫口而出。
他是真的挺好奇的,黃天對他雖說不上淡漠,但是也并未有多少重視。
換做是常人的話,應(yīng)該都會感到心涼吧?
“誰知道呢?”
歐陽師兄又給了天不易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這次天不易還真拿不準(zhǔn)。
從歐陽興的笑容中,他看到了復(fù)雜難明的情感。
說不定是真的連歐陽興自己也不清楚。
知曉得不到答案,天不易并未在這話題上多費口舌。
“大恩不言謝,若是他日有我能幫上忙的,我絕對不會袖手旁觀?!?p> “這話不是應(yīng)該由我來說嗎?”
歐陽興多少還是有些不解。
剛剛的話他以說得很清楚,這次的事情他沒班上忙,反而是天不易幫了他。
按理說欠下人情的不應(yīng)該是他嗎?
“說到幫忙,你不也幫我了嗎?”
天不易的話有點沒頭沒尾,但是歐陽興卻是心領(lǐng)神會,一語中的道:“你是說你會說話這件事?!?p> “看吧,我猜的沒錯。”
天不易滿意的笑了笑。
之前他還想過,會不會只是歐陽興忘記了,但看他這么快便領(lǐng)悟,就可以確定他是故意的。
“我并沒有幫你,只是師父沒有問起而已?!?p> 這回答有點兒可愛。
或者應(yīng)該說是幼稚?
天不易不由揚(yáng)起了嘴角。
“那如果你師父問起這件事呢?”
“那你希不希望我跟師父說?”
天不易的疑惑,換來的是歐陽興的反問。
這倒挺符合歐陽興的性子,他也就沒有覺得意外什么的。
“現(xiàn)在我還有事有做,自然是不希望他知道了?!?p> 天不易依舊是不急不緩。
換來的依舊是歐陽興的反問:“你要做的事對七色天有什么不利的嗎?”
“沒有,不如說可能還會對七色天有益?!?p> 這一點天不易可以很篤定。
他想要做的事情,就只是跟七色天內(nèi)的人搭建好關(guān)系,為日后隨時可能到來的意外做些準(zhǔn)備。
僅此而已。
這些他并未在話中傳達(dá)。
他本以為歐陽興會追問,沒想到他不僅沒問,還點頭表示贊同。
“那就沒問題了?!?p> “你不問我想做什么嗎?”
天不易感到很詫異。
“不問?!?p> 歐陽興的回答十分簡潔。
既沒有困惑,也沒有好奇,原因只有一個:“只要你對七色天沒有惡意,那我就沒有知道的必要,日后若是有人問起,我就不是說謊,而是真不知道?!?p> “還真是……”
明智的選擇?
天不易一時沒忍住,笑聲就跟他說話的聲音一樣,帶著幾分稚氣,聽上去有點兒奶聲奶氣的。
……
因為這段對話的關(guān)系,天不易對歐陽興少了許多的隔閡,相處起來也自然了很多。
當(dāng)然,要說關(guān)系最好的,應(yīng)該還是若離吧。
畢竟跟歐陽興才認(rèn)識不久。
在這個陌生的世界,大師姐不僅是他第一個認(rèn)識的人,同時也是他最大的靠山。
之后的事情,主要就是歐陽興帶他到黃秋峰內(nèi)四處走走,順便給他好好的介紹了一下。
有點兒像是旅游時,導(dǎo)游帶著人光觀景點的感覺。
天不易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因為歐陽興介紹的過程,他都只是聽著而已,基本上沒有說過一句話。
在其他人的眼里,他就只是一只萌的可能讓雙腿發(fā)軟的普通靈獸。
不同于一本正經(jīng)的紫女,歐陽興是個面容慈善的人,因此在黃秋峰人緣是真的很不錯。
一路走來,有不少人來打招呼,不過都被歐陽興給委婉的打發(fā)了。
理由也很簡單,說是因為他的師父,也就是黃天師叔讓他給門內(nèi)做一個大概得筆錄,以便不久后新入門的弟子觀看。
理由是挺合乎情理的。
只是天不易認(rèn)為沒幾個會信。
黃天是很重視山門沒有錯,但是面容有些嚴(yán)謹(jǐn),怎么看都不像是會讓人做這種事情的人。
相較于黃天,想必更多人愿意相信,是歐陽興自愿做這種事的。
事實也確實如此。
興許是為了天不易方便觀光吧,這一路上歐陽興都是徒步走得,期間并未使用奇門遁術(shù)之類的移動手段。
拜此所賜,一路上有不少人都主動湊上來。
相較于紫來峰,黃秋峰男性要更多一些,但不管是男的還是女的,天不易都很吃得開。
一路上有不少人都想要摸他。
虧得歐陽興是個懂得看眼色的,察覺到天不易不喜歡被人摸,他就找了個理由拒絕了。
歐陽興雖面善,但他終究是黃秋峰的大師兄,且修遠(yuǎn)遠(yuǎn)在他們之上,他不同意的事情,其他人也不敢多說什么。
一碼事歸一碼事。
他們雖不在向著摸天不易,但卻有不少人都很好奇,問這又問那的。
像是他是什么靈獸?
在那里抓到的?
……
同一個問題,卻因時間和地點的不同而一直重復(fù)著。
由于這段小插曲的緣故,一路上走來可是浪費了不少的時間。
好在最后沒發(fā)生什么。
不知不覺之間,天色就暗了下來。
到此,一天算是結(jié)束了。
本來天不易是這樣認(rèn)為的,他沒有想到的是,天黑之后有個不速之客來登門拜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