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自家?guī)煾笧殡y的樣子,歐陽興并未就此作罷。
只見他面露無奈之色,而后明知故問道:“這事果然是師父你跟他說的嗎?”
被一語道破,黃天老臉兒一紅,更加的尷尬了。
歐陽興卻好像沒看到一樣,對此視而不見對他又問黃天:“師父,你不是說護山神獸的事,不能夠和其他不相關(guān)的人說的嗎?”
“咳咳……”黃天干咳了兩聲,佯裝老成道:“徒兒呀,師父我像是那種把不住嘴的人嗎?”
姜還是老的辣。
臉還是老的厚。
黃天活了一大把年紀(jì)了,就因為理虧說不過,竟然開始倚老賣老。
這老家伙也是夠可以的了。
歐陽興卻無法如此,因為他沾了輩分的虧。
面對黃天的反問,他也只能搖頭附和道:“不像?!?p> 黃天這才滿意的點點頭。
興許是覺得掩飾心里有點兒虛,于是他話鋒一轉(zhuǎn),又道:“黃大秋不只是我的徒兒,也是你的師弟,怎么能算是不相關(guān)的人呢?”
“師父說的對。”
歐陽興還能說什么?
他有什么也不能說,誰叫人家是師父,他是徒兒,輩分?jǐn)[在那里,心里在憋屈也得受著。
天不易雖為歐陽興感到可憐,可現(xiàn)在他自身處境堪憂,也只能夠干看著。
但歐陽興的好意他看在眼里了。
明明知道會是這結(jié)果,歐陽興還是說出這些話,顯然就是為了幫他,讓師父之后不好追究他的責(zé)任。
這點兒眼力見天不易還是有的。
而且從始至終,歐陽興都沒提及瑞獸能說話,擺明了是有意想要幫他隱瞞。
看樣子,歐陽興確實是個好人。
天不易對歐陽興的印象回到了最開始。
“話說回來,你師弟呢?”
黃天左右看了看,目光在四周掃視兩眼后,才發(fā)現(xiàn)竟然找不到黃大秋的人影。
該來的還是來了。
天不易思緒有點兒緊張。
若是黃天得知又是徒弟,又是侄子的黃大秋被打飛,不曉得他會是大發(fā)雷霆,為其報仇?還是息事寧人?
“師弟他……”
歐陽興剛準(zhǔn)備開口,就被黃天給打斷了。
“那個混小子,每次惹完事就跑,留著一堆爛攤子給我收拾。”
因為黃大秋的肆意妄為,看樣子黃天也是吃了不少的苦頭,都不聽前因后果,就認(rèn)為又是那小子惹了事。
“師弟他……不是跑了,是被打飛了?!?p> “我說怎么見不到人呢,那混小子果然……”
黃天微微一怔。
話說到一半,他才察覺話頭有點兒不對。
待反應(yīng)過來,他臉色有點兒難看。
“你剛剛說什么?”
“師弟他不是跑了,而是被打飛了?!?p> “誰干的?”
確認(rèn)沒有聽錯,黃天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作為罪魁禍?zhǔn)?,天不易只覺得情況很不妙,內(nèi)心充滿了不安。
看著架勢,黃天怕是要大發(fā)雷霆。
得出這一結(jié)論,天不易不得不開始考慮,究竟是應(yīng)該見勢不妙掉頭跑?
還是應(yīng)該見勢不妙掉頭跑?
好像能夠選擇的選項只有一個。
那還選什么?
趁著黃天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天不易躡手躡腳的,一點點,一點點的邁著小步子。
生怕一個不小心就發(fā)出了聲音。
“徒兒,我問你話呢,你怎么不回答?”
歐陽興遲遲沒有應(yīng)答。
他知曉瑞獸在場,自然是知道天不易的舉動,之所以沒有回話,是因為他跟天不易一樣,發(fā)現(xiàn)師父正在壓制怒火的這一事實。
可面對黃天的質(zhì)疑,他最后還是不得不回答:“是我干的?!?p> 天不易聞言,腳步不由一頓。
他本以為這次死定了,正準(zhǔn)備撒丫子跑路。
很快他又反應(yīng)過來。
歐陽興非但沒有把他招出來,還主動擔(dān)下了這次的罪責(zé)。
不會吧!
天不易震驚的回過頭。
起初他還懷疑是不是聽錯了,回頭看到歐陽興低著頭,準(zhǔn)備承受黃天的怒火時,他才確信沒有聽岔。
黃天臉色陰沉似水。
“為什么?”
“因為師弟想要搶走瑞獸,我一時沒控制住情緒,就把他給打飛了?!?p> 聽完歐陽興的話后,黃天的反應(yīng)有點兒古怪。
先是愣了一下,待反應(yīng)過來他并未責(zé)備歐陽興,他的眼神有點焦躁,四下掃視了兩眼。
最后目光停在瑞獸的身上。
“還好還好……”
黃天拍了拍胸口,吐出了一口氣。
別說是天不易了,就連歐陽興看到這一幕,都是有點兒懵。
什么情況?
在二人都沒弄清楚情況之時,黃天又伸手拍了拍歐陽興的肩膀,面帶微笑稱贊道:“好,你這次干得好?!?p> “這……”
什么干得好?!
沒頭沒尾的話,聽得一人一獸更加蒙了。
“師父,你這是……”
“徒兒,還記得昨晚為師怎么交代你的嗎?”
“讓我去把瑞獸接過來?”
歐陽興不是很確定。
因為他想不明白這兩件事有什么關(guān)聯(lián)。
見徒弟還沒弄明白,黃天倒也沒表現(xiàn)出不滿,對天不易耐心道:“為師還說過,不予許任何人對瑞獸出手,要是誰不聽勸,你盡管給我往死里打,出了事為師我擔(dān)著?!?p> “師父,被打飛的人是黃大秋,黃師弟。”
歐陽興誤以為是沒說清楚,因此特意提醒了一下。
為此他還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可能要承受黃天化怒火的心理準(zhǔn)備,可能需要承受著責(zé)罰,但總好過事后整天擔(dān)心師父會想起這事。
歐陽興萬萬沒想到的是……
“就算是我侄子也不行?!秉S天斬釘截鐵道。
話音剛落,他又想到了之前的事,不由蹙了蹙眉,語氣有所變化,苦口婆心道:“徒兒,師父也是個人,免不了會有私情,但是在宗門興盛面前,為師會優(yōu)先選擇宗門?!?p> 黃天義正言辭的樣子,令歐陽興感到無比震驚。
不同于歐陽興,天不易并未有那么多感觸,他只是有點兒意外罷了。
黃天并未注意到天不易的神情,卻把歐陽興的模樣看在眼中。
他輕吐了口氣,也有點兒無奈。
至于為何?天不易就無從知曉了。
只見他又拍了下肩膀,語氣柔和道:“為師和其他師兄弟有約定在先,有些話我不便多說,但你需要記住,不管是誰,都不能對瑞獸出手,就連你師弟也不行,若是他不聽勸,你只管給我揍他,若是打殘了,大不了為師以后養(yǎng)著他?!?p> 說這話是黃天神情無比嚴(yán)肅,不管怎么看都不似隨口說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