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逃離,我們該回家了
“嗯,姜淺,過些時日我領(lǐng)她回來見見您?!?p> 聞言,曲老夫人笑了,伸手在他頭頂摸了摸,像對待孩童一般。
“小初,別聽你外公的,如果真的喜歡就好好對人家,姜淺丫頭沒有做錯什么,不應(yīng)該替長輩承受那些?!?p> 聽到這話,紀(jì)衍初心里有點不是滋味。
曲老夫人會坐在輪椅上,是當(dāng)時被人廢掉的,身體步入風(fēng)燭殘年,是給人下了毒。而這一切的一切,都跟姜家有關(guān)系。
他雖不想管曲家和姜家的恩怨,但他是曲家的人,這點不可置否。
“外婆,您就別操心了。孫兒的事情孫兒自有主張,您當(dāng)下需要好好養(yǎng)病?!奔o(jì)衍初伸手拉了拉她腿上的毯子,蓋的嚴(yán)實些。
紀(jì)衍初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曲老夫人喊住了他,“小初。如果你真的喜歡姜淺丫頭,那就不要讓她牽扯到這些事里。”
“你放心吧外婆,好好休息,下次再來看你?!彼麤]有正面回答,眼底一片陰鷙。
他確實是不想把姜淺扯進來,可他不想不代表別人不想。
離開曲家后,他回到自己別墅休息,點了些外賣送來。
點完自己的后,他突然想到,差不多姜淺也該要回來了。
他的手指又繼續(xù)在屏幕上滑動,他記得,兩年前被人下了迷藥逃跑的時候,意外碰到姜淺然后吻上她。好像,當(dāng)時她嘴里的味道有點酸酸甜甜的,有點像檸檬茶。
他眉頭微微蹙起回想,最后點了一杯金桔檸檬。
好像,他并不是很了解她,就連她喜歡什么都不知道。紀(jì)衍初冷笑一聲,隨著自己的口味給姜淺點了幾樣。
等外賣送到的時候,紀(jì)衍初下樓取外賣,然后就坐在客廳等。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就是不見姜淺的身影。
有個想法涌上心頭,讓他不禁皺緊眉頭,手里一直把玩著手機。最后,把手機拋起來,落在手心。他握緊手機,最終決定,撥打那個電話過去。
這個電話,是開學(xué)典禮之后他去查閱新生學(xué)籍知道的。
“您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wù)區(qū),請稍后再撥……”
電話里,冰冷的服務(wù)語言傳出,令紀(jì)衍初的眉頭皺的更深。
“姜淺,我倒是小瞧你了。”死死盯著電話。用腳趾頭想都知道,姜淺肯定是把他拉黑了。
他重新?lián)艽蛄艘粋€電話,“冷殤,姜淺沒有跟你回來嗎?”
“二少,姜小姐說怕惹起姜少爺?shù)膽岩?,我送她到姜家附近后就走了。姜小姐說會自己回來?!崩錃憶]有半句假話,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了紀(jì)衍初。
途中,紀(jì)衍初的薄唇一直緊緊抿著,想必,是跑了。
“二少,需要去找姜小姐嗎?”沒聽到紀(jì)衍初回答的話語,冷殤問道。
紀(jì)衍初的手指有規(guī)律的敲打著桌面,緩緩?fù)鲁鰞蓚€字,“不用?!彪S后,想起來些什么,又道:“你一會來一趟別墅。”話落,掛斷電話。
把手機扔到一邊,抄起桌子上的一袋外賣,走進廚房扔到了垃圾桶。轉(zhuǎn)身坐到沙發(fā)上,從口袋里拿出煙盒,打開叼了一支在嘴邊。
一圈一圈的吐著煙,始終保持著單手拖著腮幫的姿勢。
“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
***
姜淺從姜家出來后,找了一家酒店住下,連續(xù)付了一星期的房費。
讓她住到紀(jì)衍初家里去,那豈不是等于羊入虎口?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事她不會去做。
她洗了個澡后就喊酒店服務(wù)送餐了,這都快中午了,她早飯就在紀(jì)衍初家里隨便吃了點白粥而已。
飯后,她伸了個懶腰,慵懶地坐在沙發(fā)上看新聞。
紀(jì)衍初別墅。
“冷殤,你覺得,曲家未來的當(dāng)家人是誰?!奔o(jì)衍初嘴里抽著煙,冷冷的看著他,眼底一片清冷。
“是二少?!崩錃懸膊桓业÷侠蠈崒嵉恼f。
紀(jì)衍初贊許的點點頭,“很好。那么,你又是誰的人?!?p> “兩年前冷殤被曲老爺子派到二少身邊的時候,就是二少的人?!崩錃懟卮?。
“既如此,我的人就守好本分,不然我不介意把你送回我外公那里去!”紀(jì)衍初把煙扔進煙灰缸,不留一絲情面。
冷殤低著頭,他知道紀(jì)衍初是在說他把紀(jì)衍初跟姜淺的事情泄露給曲老爺子的事。
他抿著唇,“二少,不會再有下一次了?!?p> “還有,我姓紀(jì)?!奔o(jì)衍初冷聲糾正。
“是,紀(jì)先生?!崩錃懸槐菊?jīng)的答道。
……
姜淺在看電視的時候,不知不覺就睡過去了,等醒來的時候,她拿過旁邊的手機看時間,下午四點二十八。
“嗯……”伸了個懶腰,發(fā)出舒適的輕吟聲。隨后走到浴室洗漱了一下,叫了一份晚餐。
平日里她不好到處走,要是給姜暮聲和閔塵染看見,那就穿幫了。
但晚上,應(yīng)該就沒多大問題了吧?
她打算一會出去走走,逛逛超市,買買東西。
蘇雪冉和蔣知夢都去軍訓(xùn)了,只能說紀(jì)衍初做戲做的還真足!足足提前了一星期去軍訓(xùn),而且時間還延長了。
她想,這毒癮昨天既發(fā)作過一次,想必暫時不會發(fā)作了,出去逛一逛應(yīng)該也沒什么。
她漫無目的的走著,不知道該去哪里。最終,鎖定在一家便利店,買了些零食和飲料,結(jié)完賬后走出去。
站在便利店門口,姜淺用手擋在額頭上,仰著頭看星空。只不過,卻是一片黑,連星星都沒有。
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回酒店。
“你好,請問這里有臺球室嗎?”回到酒店后,姜淺拎著手里的東西走到前臺詢問。
前臺點點頭,“有,您搭乘電梯上二十三樓就是了。”
姜淺點頭,離開大廳,搭乘電梯先回了自己的房間。然后換了身衣服,帶好電話,來到二十三樓。
這一打,就打了幾個小時沒停歇。反正她是借著軍訓(xùn)的借口離家,也不會有人找她。
回到房間的時候,已經(jīng)深夜十一點了,肚子餓的“咕嚕”響。撥打了一通電話點了外賣,然后就抱著薯片悠閑地坐在沙發(fā)上看電視。
一連幾天過去,姜淺毒癮并沒有發(fā)作,她休息的倒也痛快,不用考慮早起的問題。只不過閔塵染每天都會定時給她問候,她猶豫軍訓(xùn)這個借口,沒辦法回復(fù)他。
今天,晚上八點半,她從超市出來,有種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涌上來。她停住腳步,一手扶在旁邊一個關(guān)門了的店面上,手里的東西慢慢滑落,捂著胸口。
手指逐漸發(fā)涼沒有溫度,皮膚感覺有千千萬萬的螞蟻在爬動,鉆心蝕骨的疼。
不可以,姜淺,忍下去……
她扶著門緩緩蹲下,整個人跪坐在地上。
那種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覺,頭皮發(fā)麻,身上如萬蟻啃噬一般,骨頭錐心的疼痛。
張著嘴喘著粗氣,雙手緊握成拳頭,“不行,再忍忍,回到酒店就沒事了……”她咬牙安慰著自己,撐著地板站起身子。
忽的,腳底一軟,雙膝曲下,感覺頭頂有一股陰影籠罩著。來不及細想,“咚”的一聲跪在地上,低著頭,一手撐著地握緊了拳頭,眼淚從眼眶迸發(fā)。
“真是,狼狽啊……”一道清冷而又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姜淺頭頂響起。
她貝齒緊咬下唇,眼底流露著隱忍和不屈。這個聲音,她當(dāng)然聽出來了,是曾經(jīng)揚言說是她的救世主,每次救她于水火的那個人。
原來,不管過了多久,她永遠都是這么弱小,永遠都需要人救。
她突然猛的抽泣了一下,腦袋漸漸昏昏沉沉,手指無力。就要在向前倒下去的時候,被人攔腰抱住,灼熱的前胸緊緊貼著她的后背。
“所以,愿意跟我回去么?應(yīng)該已經(jīng)到了極限了吧?!?p> 不,她不要……
見姜淺不說話,紀(jì)衍初手上的力道緊了幾分,唇瓣貼著她的耳廓。“姜淺,我們該回家了……”
路燈下,姜淺抬眸間看到紀(jì)衍初手上的東西發(fā)著亮,是針頭。她心底一顫,沙啞著嗓音,“不要……”
不等姜淺把話說完,紀(jì)衍初抬手對著她手臂扎了下去,推著活塞。
姜淺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紀(jì)衍……初……”
隨后,慢慢失去意識,閉上眼睛倒在紀(jì)衍初的懷里,一滴淚從眼角滑落。
紀(jì)衍初拔下針頭,用拇指按在她針眼處。
一會后,把她打橫抱起,轉(zhuǎn)身回到車上。
“冷殤,開車?!?p> 冷殤看了一眼后視鏡里面的人,緩緩啟動車子離開。
紀(jì)衍初抬手理了理姜淺被汗水黏在臉上的頭發(fā),撫平她因為不安而緊皺的眉頭。
剛剛給姜淺打的,是強烈鎮(zhèn)定劑,是他讓聞修加大劑量配置的,但是用多了會產(chǎn)生副作用,造成記憶混亂。
等姜淺輾轉(zhuǎn)醒來,已經(jīng)是第二天早上,她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嗅到周圍陌生的氣息,她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又回到這個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坐直身子,五指穿過發(fā)絲抓了抓。忽的,一陣刺耳的琴聲傳入耳內(nèi),讓她厭惡的皺眉。
小提琴應(yīng)該是動聽而又婉轉(zhuǎn),而這個,難聽至極。
她一把掀開被子下地,走下樓,只見紀(jì)衍初慵懶的單手脫著腮幫坐在沙發(fā)上,另一只手把玩著琴弓,拉著擺在桌上的小提琴。
她忍無可忍,雙手握拳,咬著牙一步一步走過去,在他面前停下。伸手奪過琴弓,“別再折磨我的耳朵了!”
紀(jì)衍初慵懶的抬了抬眼皮,瞥了她一眼,雙腿疊加在一起。“原以為,那個劑量會讓你至少睡到中午?!?p> 見他答非所問,姜淺氣不打一出來,另一只手奪過桌上的小提琴拿在手里看了看。只覺這琴十分眼熟,眉頭微微蹙起,翻轉(zhuǎn)了一下親身,果然,刻著“一塵不染,舉世無雙”的字樣。
唇瓣有些干澀,一直吸入冷空氣,手上的力氣大了一些,“這琴怎么會在你這?”
她記得,應(yīng)該在交響樂團室才對,當(dāng)時她失蹤后并沒有帶走。
“路過,帶回來的?!奔o(jì)衍初硬是淡淡這么一說。
其實,他是那天在知道姜淺不回來了的下午,特地跑到學(xué)校去拿回來的。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這么做,神使鬼差。
在他身邊放了好幾天,他不管怎么拉,聲音都是難聽至極。
他不懂,為什么姜淺會喜歡這東西。他是混混出身,欣賞不來這種高情趣、高優(yōu)雅的東西。
姜淺翻轉(zhuǎn)著小提琴,打量有沒有何處有所損壞。
見琴還是完好,她便松了一口氣,把琴放在肩膀上,伸手試探的拉了一下,試了幾個音。幸好,沒有任何問題。
“這東西有那么寶貴么?”紀(jì)衍初微抬下顎,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拿著琴的手。
一塵不染,舉世無雙。
他拿到琴的時候就看到這段話了,一塵不染,說的可不就是閔塵染么?白衣翩翩,一副謙謙公子的模樣。
倒還真是不染和無雙,只可惜,多了一個塵字。既有塵土,又怎可不染?
姜淺收回目光,盯著他的眼睛,“這把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誰若是損它一分或者傷它一毫,我定百倍奉還?!?p> “呵?!奔o(jì)衍初心底冷笑一分,周遭的空氣冷到了極點。看來,拿來這把琴,是錯誤的決定。
當(dāng)時就應(yīng)該毀了,毀的連渣都不剩。就像姜淺,留著就是養(yǎng)虎為患……
“你若是繼續(xù)這么護著,我等下就讓人砸了它?!奔o(jì)衍初抬頭,對上她的視線。
姜淺抿著唇瓣,不語。
紀(jì)衍初放下雙腿,起身,把她手里的琴和琴弓奪過,扔在沙發(fā)上。
“你……”少女瞪了他一眼,粗魯?shù)哪腥耍?p> 不由分說拉著她的手,“上樓刷牙,然后吃飯?!闭f著,在她肩上推了一把。
“我自己會走?!?p> 被他一路推到樓梯口,姜淺抗議道。
紀(jì)衍初松手,聳聳肩,慵懶的把雙手插在口袋里,“五分鐘?!痹捖洌叩讲妥琅宰?。
等姜淺下樓的時候,她已經(jīng)換好衣服整理好儀容了。
要說她哪來的衣服,是因為她在床尾看到了自己的行李箱,打開一看,自己在酒店的所有衣服都在里面。
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紀(jì)衍初干的。既然能夠幫她把東西整理過來,就證明他早就知道自己住在哪里,一直不去找自己,只不過想要自己低頭認輸罷了。
而此刻,紀(jì)衍初正坐在餐桌旁邊,單手托著腦袋,另一手把玩著手機。聽到腳步聲,把手機放在桌子上,沒有轉(zhuǎn)頭,只是坐直身子,“過來?!?p> 抿著唇,盡管極不愿意,但她知道,如果現(xiàn)在不過去,他會用非常手段讓她過去。
在他對面坐下,把他旁邊的另一份早餐挪到自己面前,低著頭吃著。
“需要什么你可以跟冷殤說,如果病了,可以讓冷殤給聞修打電話。”紀(jì)衍初吃著早餐,淡淡開口。
姜淺咽下一口三明治,抬頭看他,“這是所謂的囚禁嗎?”
淡淡看她一眼,說:“你想太多了,你要出去我也不阻止。反正不管你到哪兒,我都能找到。”
“紀(jì)衍初,我真的搞不懂,我到底哪里好了?值得你大費周章把我困在身邊?”
他喜歡她的眼睛?那她大不了給他就是了,又不是少了眼睛她就活不下去了??扇羰菆D她這個人,那天晚上,他卻什么也沒做。
“上海第一名媛,哪里都好?!奔o(jì)衍初驢頭不對馬嘴的說。
姜淺咬牙切齒從牙縫里逼出一句話,“那個頭銜是別人套上來的!”
“套的不錯,名副其實?!?p> 紀(jì)衍初毫不吝嗇的夸獎,聽在姜淺耳朵里,猶如針扎,十分刺耳。
“我問東你別答西?!?p> “東在廚房那個方向?!奔o(jì)衍初指了指廚房,好整以暇的看著她。
“紀(jì)衍初??!”姜淺忍無可忍的喊道,這分明是揣著明白裝糊涂!
紀(jì)衍初微微瞇了一下眼睛,伸手掏了掏耳朵,“留著嗓子以后床上叫?!?p> “你??!”姜淺被他這露骨的話調(diào)侃的,臉上的溫度急劇上升,耳根子紅透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下流!”
忽的,紀(jì)衍初的眸色暗了暗,盯著她的手指看著,看的她發(fā)毛,渾身發(fā)怵。
紀(jì)衍初握住她的拳頭翻了個面,攤開她的手心,冷不伶仃的警告,“下次,別用手指?!?p> “我……”姜淺咽了口口水,迅速抽回手。忽然想到那天在化學(xué)實驗室,那個男生拿手指著他,他還說會讓男生的一根斷指泡在福爾馬林里。
想到這,渾身抖了抖。
似是看穿她心里所想,輕笑一聲,“這么好看的手泡在福爾馬林里未免有點可惜??梢杂盟鼇碜銎渌?,保證下次就不會再犯了?!?p> “什么事?”姜淺下意識一問,隨后緊緊的抿著唇瓣,正襟危坐。
紀(jì)衍初輕笑一聲,緩緩站起身子,一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微抬頭,在她耳邊曖昧一道:“取悅男人的床笫之事。”
聞言,嚇得姜淺雙手按在他肩上,用力推開了他。從椅子上跳起來,“下流!”
“昨天給你打的,是加了聞修特制的鎮(zhèn)定劑,劑量比較重,你一會可能還會困。”紀(jì)衍初喝了半杯牛奶然后整個人靠在椅背上,沒繼續(xù)吃盤子里的食物。
特制?
想到這,姜淺渾身抖擻。
“有生產(chǎn)許可嗎?會不會有副作用???”萬一有,那她的身子不久遭殃了。
原來,昨天她會那么快昏睡下去,是因為劑量大。
想到這,姜淺握著杯子的手不禁緊了幾分。紀(jì)衍初這人下次還會用什么招數(shù)對她?
“這藥劑量太大,許可申請不了。一兩次不會有副作用?!?p> 這點,當(dāng)然是騙她的,怎么可能會沒副作用。這個藥安眠成分的劑量特別大,連續(xù)一段時間會經(jīng)常嗜睡無力,手腳軟綿綿的。
但是,這也是克制毒癮最好的藥劑。
聞言,姜淺眉頭微蹙,“不會有副作用為什么申請不下來?只要是醫(yī)用藥并且無害身體應(yīng)該都能申請的。”
他倒是沒料到,她的洞察力居然會這么強,比兩年前更敏銳了。
沉默了一會,胡謅了一個理由,“因為這是克毒癮的好東西,輕易生產(chǎn)了會造成那些吸毒者的放肆?!?p> 前面一半是正確的,后面一半則是假的。這個重劑量且副作用大,用多了會產(chǎn)生一種叫做寒毒的毒素,并且除不掉。
雖然這么做有點冒險,但一兩次應(yīng)該是沒有關(guān)系的,有關(guān)系也沒事,哪怕她老了丑了,他也要她。只要她是姜淺,他就要。
姜淺半信半疑的吃著手里的東西,沒有繼續(xù)追問。
她昨天好像的確是打了一針之后就安靜下來了,并且就那么睡過去。哪怕是醒來,毒癮也沒發(fā)作了。
紀(jì)衍初盯著她的腦袋有些出神,就在幾天前,他被聞修叫過去。是一份新的血液化驗報告,姜淺的這個毒癮看起來像海洛因,就連毒品成分都含有海洛因,可惜,這個毒品比海洛因還恐怖上十倍。
普通的毒品可能少則幾個月,多則大半年,而這個,是新型毒品——藍毒。剛開始發(fā)作的沒有那么密集,到后面,會越來越頻繁,戒除快,要忍受的也非常多。
而昨天那支鎮(zhèn)定劑,就是為了克制藍毒而制成的。只不過,就像剛說的,有副作用。
昨天只是出于無奈,如果不那么做的話,姜淺折騰一番,反而是在浪費時間。
姜淺吃下最后一口三明治,喝了一口牛奶放下杯子起身,“你一會讓人給我收拾一間客房出來。”
聞聲,紀(jì)衍初回過神,淺抿了一口面前的牛奶,“如你所見,我這沒傭人?!?p> 言外之意就是,要么自己收拾,要么繼續(xù)睡我房間。
“那你平時自己收拾的別墅嗎?”她可不信紀(jì)衍初會這么勤勞,畢竟兩年前去他家那次,屋子堪稱臟亂差,一看就是很久沒打掃了,而他居然能夠悠閑自得的在沙發(fā)上喝酒??
“沒有。”紀(jì)衍初淡淡一答。
“?。。 ?p> 姜淺承認,她快給紀(jì)衍初逼瘋了,怎么會有這種人存在。
深吸一口氣,扯出一個笑容,近乎咬牙切齒,“那平時是冷殤打掃的嗎?!”
紀(jì)衍初倒是不以為然,饒有趣味的上下打量了她幾眼,好整以暇的看著她,“他一個男人會做這種事?”
“紀(jì)衍初?。。?!”姜淺忍無可忍,再忍下去她跟他紀(jì)衍初姓!
以前怎么沒見他這么乖巧,問一句答一句?
“小點聲,雖然別墅大,但只有我們兩個人,我聽得到。”紀(jì)衍初不著痕跡的捂了捂耳朵,滿不在意的揶揄,嘴角掛著一絲玩味。
姜淺深吸一口氣,瞪著眼睛看著他,“那我自己去收拾總成了吧?”
紀(jì)衍初微微挑眉,聳聳肩,“自便?!?p> 姜淺氣鼓鼓的走上樓,腳用力的踩著地板,像是發(fā)泄一樣。剛走上樓,想起自己的小提琴,又踩著步子下樓,然后又“噼啪”響的上樓。
紀(jì)衍初不禁覺得好笑,姜淺極少有在他面前鬧脾氣的一幕。而此刻看來,似乎還不賴,至少他不討厭。
姜淺按照自己家里東西的擺放去尋找備用床單,然后走到最里邊的一間客房,推門進去。
一股灰塵的味道撲鼻而來,她一手抱著被子和床單一手在鼻子前扇了扇,捂著鼻。
把手上的東西放在床上,走過去推開窗子,徐徐微風(fēng)吹進來。
現(xiàn)在還是早上,風(fēng)比較柔和,沒有那么熱。
她開始動工起來,又是鋪床單又是套被子,很有規(guī)律。
紀(jì)衍初從她開始套被子的時候就一直站在門口,悠閑地倚靠在門框邊看著她,他突然有一種家的感覺。
這個想法蹦出來,紀(jì)衍初愣了愣,視線隨著姜淺的移動而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