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厭惡,想一了百了
眼眶一直流淚,手上的動作也很用力,身上沒有一處完好,全部都紅成一片。
好臟,還是好臟。
她整個人很無助,雙手拍打著水面大喊,“啊——”
地下室內(nèi),紀衍初愣愣的看著面前的女人,緩緩?fù)铝艘豢跓煛?p> “很喜歡錄視頻對么?既如此,冷殤,給她安排一些“男主角”,再來一個專業(yè)的攝影師,為我們的“女主角”記錄下激動人心的時刻?!奔o衍初冷聲吩咐。
冷殤抿了下唇角,點頭答應(yīng),“是,二少?!比缓螅瑩]了下手,身后的幾個男人就上前抓住陳雯的手臂。
陳雯突然放聲大笑,“哈哈哈,不管怎樣,她姜淺就是臟了!你還是用了別人用過的破鞋,真悲哀啊,哈哈哈!”
聞言,冷殤只覺得她不知死活,無奈的搖搖頭。
紀衍初唇角微勾,起身走到她面前,把嘴里的煙拿出來,往她胸前一摁。隔著衣服燙到了皮膚,陳雯慘叫一聲。
“她始終是我女人。而你,想死都死不了。”話落,嫌棄的把煙頭扔到地上,冷聲道:“帶走!記得,別讓她死了?!?p> “你不得好死!姜淺她就是個破鞋,你就是個收破爛的,哈哈哈哈?!?p> 直到陳雯消失,聲音才沒了。而跪在地上的男人心里發(fā)怵,忍著腿間的疼痛一步步挪到他面前拉著他的褲腿,“放過我好不好?我求求你,是那個女人拿著我女朋友的命威脅我,我沒辦法,您大人有大量放過我好不好?”
“放過你?”紀衍初冷笑一聲,“你活著,我親愛的大小姐不會開心。畢竟,你可是一個強奸她的人。”
男人心里‘咯噔’一聲,死死的拉著他的褲腿,拼命搖頭,“沒有,我還沒有。還沒全進去你就把我踢開了,真的,你已經(jīng)廢了我了,饒我一命好不好?”
聽到他的話,紀衍初的怒氣不減反增,抄起桌子上的槍抵著他額頭,“我女人,不是你能玷污的!碰了,就得死!”話落,扳動扳機的同時迅速挪開,子彈打進他的肩膀。
“呃!”男人吃痛的捂著肩膀,血從指縫里流了出來。
紀衍初一腳踢開他,錚亮的皮鞋踩在他胸口,朝著他另一個手掌開槍。
砰——
砰——
砰砰砰——
半小時后,紀衍初重新回到房內(nèi)。床上沒有姜淺的身影,浴室里水流聲不斷,他心下一急,一腳踢開了浴室的門。
映入眼簾的,是姜淺蒼白的臉龐倒在浴缸里,一地的水染成鮮紅。他瞪大了眼睛,瞳孔猛縮。二話不說,把姜淺從浴缸里抱起來走出浴室放在床上,手掌緊緊握著她的手腕處不讓鮮血繼續(xù)流出來。
“冷殤!”紀衍初大聲朝外面一喊。
聽到紀衍初的聲音,他不敢耽擱,跑到紀衍初房門口,“二少?!?p> “快!趕緊找聞修過來,快!”他著急的大吼著,面前的女人,血色全無,沒有一絲生氣。
得到命令,冷殤不敢耽擱,立馬打電話過去,“聞醫(yī)生?”
“聞醫(yī)生在開會,您有什么事?一會聞醫(yī)生開完會了我轉(zhuǎn)告他。”小護士有條不紊的找出紙筆,準備一會記錄冷殤的話語。
冷殤著急一喊:“你現(xiàn)在去會議室把聞醫(yī)生叫出來。曲二少這邊出事了,人命關(guān)天?!?p> 聽到曲二少三字,小護士不敢耽擱,“好,好。”掛斷電話,立馬沖進會議室。眾人齊齊看她,她尷尬低下頭,走到聞修面前,“聞醫(yī)生,曲二少那邊好像出事了。”
聞言,聞修放下手中的筆,“各位,今天先到這里。”話落,走出會議室,到自己辦公室把白大褂脫下后,整理了些應(yīng)急用藥就離開了。
“二少,我已經(jīng)跟姜小姐的好朋友講過了,她知道應(yīng)該怎么說。”冷殤在門口緩緩匯報著他剛剛交代的內(nèi)容。
紀衍初點頭,手上的力道一點不敢松開。“給A大校長施壓,提前軍訓(xùn)日子,明天就去。”
“是,二少?!?p> “聞修來了嗎?”
“聞醫(yī)生應(yīng)該快來了,您稍等一下?!闭f著,下樓去看看情況。
很快,別墅外面響起汽車的鳴笛聲,聞修拿著醫(yī)藥箱走進來。冷殤懸著的心著陸了,“聞醫(yī)生,在二少房里,您趕緊去吧。”
見冷殤這一番話語,他聽出受傷的不是紀衍初,這讓他多了幾分好奇。
“衍初?”聞修剛到門口,發(fā)現(xiàn)紀衍初處于站著彎腰的動作。他靠近幾分,發(fā)現(xiàn)他手上緊緊攥著手腕。
紀衍初聞聲回頭,語氣中充滿倦怠,“你先幫她看看?!闭f著,慢慢松開手,整個手上滿滿的血跡。然后他走進浴室,把一地的狼藉給收拾干凈。
再次出來后,聞修拿著注射器在一旁配著藥水,緩緩開口:“發(fā)生了什么?這位小姐給注射了毒品?!彼麆値徒獪\檢查的時候,發(fā)現(xiàn)她手臂的針孔。大概的替她看了一下,是毒,品沒錯了。
聽到他這么說,紀衍初一愣,隨即眉頭緊皺。沙啞著聲音,“哪種?”
聞修搖搖頭,“暫時不清楚,我取點她的血液去化驗后才知道。她有點發(fā)燒,我現(xiàn)在給她打退燒針。她醒來后可能會犯癮,你看著點,可別一時心軟給她?!?p> 白癡都能看出來床上這位跟紀衍初的關(guān)系不一般,萬一她一個低聲細語他就給了怎么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知道了?!奔o衍初煩躁的揉了揉眉心,待聞修打完針后,抽了一小支她的血液。
……
紀衍初走到床邊蹲下,床上的人面如白紙。他捋了捋她的發(fā)絲,“真的絕望到那個地步了么?”
看著姜淺這副模樣,他只恨沒把那人千刀萬剮。打空了三支彈夾,那個男人的手掌都給打穿了,絕對挽回不了了。
良久,姜淺輾轉(zhuǎn)醒來,只覺得喉嚨干澀,奇癢難耐。她伸了伸手,什么都沒摸到。撐起身子靠在床頭,按了下床頭的開關(guān),整個房間就亮了起來。
她觀察了一下,并不是自己的房間。很快,想起今天發(fā)生的事情,抬了抬手腕,上面包裹著白色的繃帶。她自嘲一笑,眼角滑下一滴淚水,“這都死不了……原以為,死很容易呢……”
“死是愚蠢之人逃避的做法?!币坏狼謇涞穆曇粼谒呿懫?,她聞聲望去,紀衍初穿著灰色的襯衫站在門口,手里拿了一杯水。
姜淺自嘲的笑了笑,“現(xiàn)在這樣,只會成為姜家的恥辱,讓姜家和閔家蒙羞?!?p> 紀衍初走到她身邊坐下,捏著她的下巴抬頭,“姜淺,原以為你這兩年成長了不少。不料,只是嘴巴厲害,心里承受能力還是那么低?!?p> “這是誰造成的?”姜淺冷笑一聲,反唇相譏。“兩年前如果沒有遇到你,我也不會碰上那些事情?!?p> “就算沒有兩年前,兩年后還是會發(fā)生?!本o接著姜淺的話,紀衍初馬上補充道,“姜淺,你美好到令人發(fā)指,就你的眼睛,都是勾引男人最好的利器?!?p> 姜淺怔了怔,他所言,的確不錯。就算兩年前的事是他造成的,那么兩年后祝揚的事,就是她自己。
“我要回家了。”說著,打掉他的手,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走到門口的時候,只聽紀衍初又道:“你確定現(xiàn)在能夠回得去?姜淺,你應(yīng)當清楚,你已經(jīng)染上了,什么時候會發(fā)作都不知道。你是想讓你親愛的哥哥和未婚夫都知曉這件事嗎?”
姜淺的身形僵了一下,恐懼感油然而生,張了張嘴,空氣進到喉嚨里,沙啞著聲音開口:“你……你怎么知道……”
她想趕緊離開,就是不想他知道這件事,可他為什么還是知道了?為什么她不堪的一面總是被他看到?為什么他總是一副救世主的模樣出現(xiàn)。
紀衍初緩緩起身走過來,手臂圈住她的脖子,低聲在她耳邊道:“你的傷口是我請人包扎的,你說我怎么知道?嗯?”
忽的,姜淺的身子顫抖了起來,恐懼,對,恐懼……
“那你為什么不讓我死了一了百了?反正你不是喜歡我的眼睛嗎?我死了,你正好可以把我眼睛取出來,為什么要救我?”姜淺哽咽著嗓音,很無助,猶如一個被囚禁在孤島上的人,沒人救得了她,只有無盡的黑暗和孤獨。
紀衍初輕輕在她腮幫子吻了一下,“他們對你做的,我已經(jīng)十倍奉還。姜淺,你還干凈。”
姜淺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感覺有千言萬語,又不知道該怎么說。
“紀衍初,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
想了半天,終是說出這句話。她知道這時候不該說這種話,紀衍初也不會想聽。但她,跟他始終沒有可能,她今生今世只會是閔塵染的妻子。
紀衍初扭過她的臉轉(zhuǎn)過來,盯上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永無,可能。這輩子,你只能是我女人,旁人不能染指?!?p> 說著,就要俯身。在唇瓣距離只有一毫米的時候,姜淺開口道:“你既然知道我是干凈的,想必找人檢查過了,這證明你還是在乎那一層膜。既如此,是不是只要我跟人睡了,你就可以放棄我了?”
忽的,紀衍初手上的力道重了幾分,姜淺只覺得自己的下巴要斷了,眉頭緊皺。
“姜淺,你給我聽好了,就算你出去賣,老子也照樣要你?!奔o衍初低聲警告著,說出的話不容置疑。
要不是怕她醒來覺得自己不干凈了,他吃飽沒事干找人檢查做什么?當然,如果真的發(fā)生了,正常男人都會介意。只不過,他不在乎,再介意她都是他的女人。
話落,不等姜淺反應(yīng),紀衍初的唇瓣就落下,印在她的唇上。輾轉(zhuǎn)不斷,與她糾纏……
姜淺皺著眉,因為是后背貼在他的胸前,所以手上使不上力,脖子也很酸痛。張嘴要一口咬下去的時候,紀衍初微微睜眼,退了出來,順勢在她唇瓣上舔了一口。
“想咬我?你還嫩了點?!奔o衍初漫不經(jīng)心的嘲諷著,在她唇瓣上輕輕的吻著,并沒有深入?!斑@段時間,你就在這住著。你家雖然我托人交代了,但想必你那親愛的未婚夫不會相信,自己打電話回去。”說著,松開她,走出房間。
姜淺伸出手背使勁的擦了擦唇瓣,皺著眉頭,生氣的看著他離去的地方。
忽的,想到了什么,抬起右手臂掀起袖子,果然看到那小小一點的針孔。
“呵,想必哥哥知道了,會把他們一家都弄死吧?可惜,他們一家都死了……”姜淺自言自語道,走回床邊坐著。
看到旁邊屏幕碎了的電話,姜淺拿過來看了看。不小心按到鎖屏鍵,屏幕亮了,果然有幾個未接電話。她回了姜暮聲的電話過去,輕聲道:“哥哥?”
“淺淺,怎么不接電話?”姜暮聲的語氣有點疲憊,他剛從會議室出來,連續(xù)開了一天的會。
姜淺張了張嘴,在想著用什么借口,很誠懇的先認錯:“我剛在跟同學(xué)看電視,沒聽到?!?p> “聽你同學(xué)說你們明天要去軍訓(xùn)了,你今晚住她家?”姜暮聲揉了揉額頭,問。
軍訓(xùn)?這個借口嗎?
“嗯,是啊,明天下午走,我明天上午回去收拾東西?!奔热绱?,那她便順著這個謊言說下去好了。
姜暮聲無疑有他,點頭,“好,那你今晚好好休息。”
“好,晚安哥哥?!?p> 掛完電話后,她給閔塵染回了個電話過去,“阿染。”
“淺淺?怎么不接我電話?”閔塵染語氣有點著急,下午沒接到姜淺就找了幾個人問了問,說是放學(xué)后跟一個同學(xué)離開了。
他當然不知道,這是紀衍初后來回學(xué)校打點好的說辭,不管問誰都是這么說。
姜淺抿抿唇,“抱歉,手機沒電了。我今晚住同學(xué)家,沒提前跟你說?!?p> 聽到她安全,他便松了口氣,“沒事就好,那你早點休息?!?p> “嗯,好。我可能過兩天就要去軍訓(xùn)了,到時候可能要上交手機。”她提前先說好,免得到時候令他擔(dān)心。
閔塵染的眼眸盯向遠處,緩緩道:“好。注意身體。”
當時他聽姜暮聲說,姜淺高一軍訓(xùn)的時候暈倒過一次,他心有余悸,特地交代一遍。
“嗯,我會的?!?p> 之后,他們又閑聊了一會,聽到閔塵染打哈欠,姜淺才結(jié)束話題。
“阿染,你身子不好,早點休息吧。晚安。”
“嗯,晚安?!遍h塵染柔聲道了晚安,戀戀不舍的掛斷電話。
“跟你未婚夫聊的可還高興?嗯?”
就在姜淺準備繼續(xù)睡覺的時候,一道冷俊不禁的聲音。
不用回頭都知道,這棟別墅里除了紀衍初不會有第三個人。
她有條不紊的整理著被子,“高興。不知道紀先生聽的可還高興?”
“高興。”紀衍初贊同的點點頭,隨后,話鋒一轉(zhuǎn),“只不過我沒想到,僅僅兩年,你同你那病秧子未婚夫關(guān)系進展倒是快。”
聽到“病秧子”三個字有些刺耳,姜淺不悅的皺起眉頭,“還請紀先生嘴下留德?!?p> 像是聽到笑話一般,紀衍初輕笑一聲,鼻尖發(fā)出一聲冷哼。一個箭步?jīng)_到她面前,捏著她的下巴,一字一句道:“怎么,說你未婚夫兩句不高興了?那你可曾想過,你……”說我的時候我有多不高興?
“對,不高興了?!苯獪\冷聲打斷他的話語,“幸虧紀先生還記得我是有未婚夫之人?!?p> 還未說完的話哽在喉嚨被她打斷,心里多少有點不痛快,“姜淺,激怒我,對你沒多少好處。”
“不知紀先生可曾聽過一句話?一心想死的人是救不活的,你救了我一次,我還可以死第三次第四次?!逼遣豢戏浾J輸,哪怕自己遍體鱗傷,也定要傷敵一分。
紀衍初微抬下巴,眼底有一絲不屑,“我也可以不救你放任你死。只不過,你死后,我會讓整個姜家和閔家給你陪葬,哪怕傾盡所有。”
“你……”姜淺的心猛地一緊,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
“我說得出,做得到。”
看紀衍初并不是在開玩笑的樣子,她的氣勢便軟了下來。她知道,紀衍初這兩年變了不少,所有人都對他恭恭敬敬。就連那天在桌球室,負責(zé)人都對他畢恭畢敬不敢怠慢。
忽的,姜淺突然感覺眼前有點灰暗,紀衍初的身上多了很多陰影。
不應(yīng)該,她視力向來很好。
她瞇了瞇眼眸,想要看清眼前的東西,結(jié)果都是徒勞。
她突然感覺那陰影向她襲來,光亮正在消失,自己好像陷入了無盡的黑暗中一樣。身上的溫度急驟降低,渾身上下冷颼颼的。唇瓣飛快變得干澀,微張的嘴唇吸入空氣,只感覺喉嚨澀疼的很。
好像渾身上下像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啃噬她的骨頭,她的骨頭像被劈開一樣,骨頭從里向外一點點地刺穿姜淺的肌肉和皮膚。感覺牙齒也要裂開了,拼命地瘋長,像利刃一樣刺向姜淺的大腦,腦袋爆裂般地疼。五臟六腑也被什么東西撕扯著,心底里有個聲音在叫囂著。
姜淺在床上的手緊緊的攥著被子,妄想讓自己平穩(wěn)下來。
只見她面色蒼白無血色,臉上冒著細汗,張著嘴唇喘著粗氣。
紀衍初知道,她這是犯了。眉頭緊蹙在一起,坐在她身邊,捧起她的臉蛋,“姜淺,姜淺,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姜淺的唇瓣一張一合,感覺眼睛蒙上了一層霧水,努力想要看清面前的人卻看不清,連聲音都聽得斷斷續(xù)續(xù)。她只依稀聽見,有人在喊她,但是誰,她聽不清。
“阿染?還是……紀衍初?”姜淺看不清面前的人,只知道是個男人,并且發(fā)型與閔塵染有些相似。
聽到她提及閔塵染,盡管心中萬般不愿,但知道現(xiàn)在不是任性吃醋的時候。
姜淺現(xiàn)在渾身無力,倒在紀衍初身上。感覺全身都在疼痛,從皮膚到骨頭,從頭頂?shù)侥_底,就如蟻噬骨、鬼抓心一樣。
慢慢的,一滴滴滾燙的淚水滴在紀衍初手上。紀衍初用袖子幫她擦了擦,被姜淺一把抓住,淚眼婆娑的看著他,甚是可憐。
“是,紀衍初嗎?”
她聞到濃烈的煙草味,記憶里那個熟悉的味道,是紀衍初沒錯了。
有了這個肯定,她迫切的抓住他的手,“我好難受……”
極其低沉沙啞的聲音,說一句話就感覺嗓子要裂了。
紀衍初知道她需要什么,但是不可以,這個會毀了她的。
“姜淺,你聽我說。忍過去,不然你清醒的時候會厭惡現(xiàn)在的自己,會恨你自己一輩子你知不知道?!?p>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聽不清,只有斷斷續(xù)續(xù)的只言片語進入她的耳朵。
她瘋狂的搖頭,手指緊緊抓著紀衍初的手臂,苦苦懇求,“我求你,好不好?我求你了,什么都行,求你給我買好不好?”眼淚四處橫飛,頭發(fā)都黏在臉上,毫無形象可言。
紀衍初緊緊抿著唇,眉頭緊鎖,深邃的眼睛盯在她身上,不為所動。
這時候,他不能心軟,否則,她這一輩子就完了。這才剛開始,第一次,慢慢來還能戒得掉,到后面,會一發(fā)不可收拾的。
見他不為所動,沒有任何一點動作言語。她忍著骨頭有幾萬只螞蟻噬咬的感覺,推開他跌跌撞撞的下床。剛沖到書桌前就跪坐下來,腦袋撞在桌腿上,她卻渾然不覺疼痛,扶著地板繼續(xù)起身。
瞧見這一幕,紀衍初起身跨著大步走過去,一把把她從地上拎起來,“別再鬧了?!?p> 剛碰到姜淺,她便像是受了什么刺激一樣,反應(yīng)激烈,伸出手用力把他推開,整個人因為后坐力趴在他的桌子上。
“姜淺,聽話?!奔o衍初還在說服著犯了毒癮的姜淺。
姜淺突然感覺腦袋很疼,很疼很疼。手撐起桌子,不小心又滑下去。這一滑,手好像摸到了什么東西,冰冰涼涼,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指腹觸碰到什么鋒利的東西,心一狠,緊緊握在手上指著朝自己靠近的紀衍初,“別過來……別過來……”
看清她手上的東西,紀衍初眉頭緊皺,剛想靠近一步,姜淺的手就胡亂飛舞著。然后,把手里的東西抵在自己的脖子上,“去給我買?。∥仪竽?,求你了,給我買,好不好?”
那把解剖刀,是最為鋒利的,此刻,姜淺的脖子已經(jīng)有點被劃傷,她卻渾然不覺。
“你要是不給我買,我就死給你看。”姜淺只覺身上如萬蟻啃噬一般,從頭皮到腳趾,無一幸免。
紀衍初愣了一下,緩緩開口安撫道:“你放下,我給你去買?!?p> 姜淺有點半信半疑,手上剛松了一些,又飛快貼緊自己的脖子,死命搖頭,“不,我不信。你先去給我買,你去,你去??!”她崩潰的大吼出來,關(guān)節(jié)一軟,整個人跪在地上。但手上還是緊緊握著那把解剖刀,不肯松手。
“我騙過你嗎?聽話,先放下?!奔o衍初一邊安撫著她的情緒一邊靠近。
“不!”姜淺拿著解剖刀到處亂飛,不小心劃傷了自己的手臂,但她也沒有感受到絲毫疼痛?!皠e過來!別過來!”
“二少!”
冷殤一手按在門上,他聽見樓上的聲響,不由分說就跑上來。發(fā)現(xiàn)紀衍初沒事,這才松了一口氣。
“出去!”紀衍初怒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