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可值二兩,借我沽得三兩酒。
周良善還沒到這一步。
二人雖有些離愁別緒,卻仍舊桃李春風一杯酒,而后各奔東西。
今后,有緣再續(xù)。
都覺得這個以后不遠了。
………
“項洪象,你們二人先去往何處?”
項洪象笑著說道。
“自然是踏遍這個江湖,拳向不平之處遞?!?p> 周良善道。
“那就是四處晃蕩唄!”
嗯。
仔細一想,還確實如此。
整個江湖之中的武人,游俠兒都不過是二流子好聽一點的說法。
二者共同點:
不事生產(chǎn)。
四處游蕩。
喜歡招惹是非。
完美契合。
呼延云追惜字如金道。
“我想先去靈泉寺,得拳譜。”
可以理解,畢竟呼延云追差的就是一部拳譜,便差不多能夠踏入武夫二品。
惠普領著小和尚慧空在一旁,聞聽此話,便道。
“靈泉恭候施主。”
便又提議道。
“不若幾位施主都前去我靈泉寺如何?再過幾日,便是我靈泉寺品茶大會,相當熱鬧,也是有不少江湖名宿前往?!?p> 這次除妖之行,惠普畢竟已經(jīng)達到目的,回去之后必定能夠在寺廟的功德簿之上狠狠的記下一筆。
畢竟這本原本就是佛門苦行僧最根本拳術之一,后來諸多拳法更是衍生至此。
品軼不高,但對整個佛門來說極為重要,拳譜遺失數(shù)百年時間之中,整個中土佛門可沒錢耗費精力尋找,這一次被他找到,即便大部分功勞在那位小和尚,也是極大一份功勞。
惠普如何能夠不高興。
沖胥子領著自己小徒弟,首先推辭道。
“此行出門已經(jīng)逾期,只怕觀主擔憂,貧道得先回道觀,再者靈泉寺貧道也去過幾次,知曉門開何處?!?p> 接著,沖胥子打了一個道揖。
“諸位請便,貧道就先行一步?!?p> 眾人還禮,沖胥子便領著小徒弟快步離開。
江湖人來去匆匆,倒也是正常至極。
惠普詢問道。
“那三位呢?”
項洪象向來喜歡熱鬧場所,便先行答復道。
“我便陪呼延云追走一趟。”
玄都倒是無所謂,看意思是全憑周良善做決定。
此行出來,本就是增長見識。
畢竟凱南這個世界,哪能就長時間待在一個地方。
當有。
“心安處便是吾鄉(xiāng)?!?p> 周良善以讀書人身份還禮。
“那便叨擾大師了,此次同大師前往靈泉寺?!?p> 這一次前去,也總好過今后還要去尋找。
再者,好歹是品茶大會,應當不會出什么亂子。
想到此處,周良善便不由一陣苦笑。
舊傷未愈,又添了新傷,著實讓人難以接受。
額頭處那一股力量,本來已經(jīng)蟄伏,這一次徹底消耗靈氣,竟讓其又有了蠢蠢欲動的感覺。
讓周良善不得不,每次分出一部分靈氣,去壓制消磨那力量。
自然,這也算得上一種修行。
惠普笑道。
“好,那我們便動身吧。”
慧空不擅言辭,更不通庶務。
尋常時候都在溫養(yǎng)佛性,時刻不停息。
靈泉寺就建在郡城之外的靈泉山之上,據(jù)說是先有的寺廟,后有的名字。
至于原本的名字,已經(jīng)不得而知了。
行走在大山之中,景致倒是格外讓人眼前一亮。
周良善朝著一旁的項洪象詢問道。
“這靈泉寺的品茶大會,有何說法?”
好不容易有了一個顯擺機會,年輕武夫哪里能放過。
“相傳在靈泉寺未在靈泉山之上建寺廟之前,這靈泉山靈氣便就極為充裕。
可是你們也知曉,神庭并不重視靈氣,雖說在數(shù)萬年之前就有前輩先賢發(fā)現(xiàn)了靈氣,卻并沒有人開辟出一條脈絡體系,到了百年之前才有人嘗試開辟這一條道路。
其中就以佛儒道三家在這條道路,走的最遠,因此佛門也將寺廟從鬧市之中搬遷到名山大川,這才有了現(xiàn)在的靈泉寺。
靈泉寺搬入靈泉山之后,不僅在山中發(fā)現(xiàn)一口靈泉,這靈泉有助益于修道者破入中六品境界,還在靈泉一側發(fā)現(xiàn)一棵茶樹,可能是因為靈泉滋潤,靈泉茶樹每三年生長一批茶葉,能夠助人悟道。
因此,靈泉寺自上一代主持開始,三年舉行一次品茶悟道大會,收到請柬之人,便能夠分得一杯靈泉茶水?!?p> 玄都問道。
“項洪象你咋個這般清楚?!?p> 少年武夫笑了笑,這才說道。
“上一次我?guī)煾等ミ^這茶會,分了一杯茶水,直接自四品武夫跨入第五品,就是三年世間能夠跨入第六品,據(jù)他自己所說,也是那一杯茶水余澤?!?p> 一旁的惠普卻笑道。
“項施主夸謬贊了,本寺靈泉茶于悟道確實有些作用,卻沒有這般強悍。朱洪武前輩之所以能夠三年破二品,也是他自身底蘊豐厚,天姿不凡?!?p> 這話已經(jīng)接下去,周良善對這魯國江湖所知不多,對于項洪象那位六品武夫的師傅朱洪武,所知更少。
這時候,說多不多,索性不再言語。
大日徹底升起,一行六人也走出了綿延山脈,由潤澤的水汽可以得知,距離瀝水已經(jīng)不遠。
靠近瀝水這種大瀆,自然相對平緩,這也是為何,但凡大城必定建在大瀆之龐。
自然,也有水運方便的緣故。
此處距離泥塑已經(jīng)只有八九里路程,照理來說,此地已經(jīng)是瀝水轄地,不該有妖物存在,除非是那位瀝水河神所豢養(yǎng)。
想來瀝水河神不會有這個閑情雅致。
眾人卻在這一刻,察覺到了一股微弱的妖氣散發(fā)而出。
小和尚慧空更是雙眼一瞇。
“妖孽,竟敢出現(xiàn)在我人族疆域之中,看我不滅了你?!?p> 而后直接腳踏清風,朝著妖氣彌漫而出的地方趕去。
大和尚惠普哪里敢停留,他也清楚這時間有黑有白,并非所有妖物都該殺。
就是神庭地祗之中,都有一部分乃是妖物出身。
萬一那位小師叔,斬殺了不該殺之妖物,以后可就有些麻煩了。
周良善四人,也緊隨其后,只是沒那么著急。
畢竟周良善可不通輕身功法。
更沒有那位小和尚慧空的第五境,已經(jīng)能夠馭風而行。
幸好像距不遠,否則幾人也難以察覺那若有若無的妖氣。
待周良善幾人趕到之后,卻發(fā)現(xiàn)那個小和尚,已經(jīng)被人以白色繩子給困住,惠普則買同一個頭頂生油雙角的女子對峙。
若有若無的妖氣,就是自她軀體之上散發(fā)而出,并不濃郁,越近反而越是難以察覺而出。
并且周良善也察覺到,這莫名妖物境界不是太好,只怕是普通第四境。
不對,慧空為五境,一頭四境妖物,哪里能夠困住他。
轉念一想也是正常。
惠普為了度化化外天魔,消耗了自身心念,一夜的世間哪里能夠恢復,此刻只怕已經(jīng)不在全盛狀態(tài)之中。
被圍困住但也正常。
瞧著那白發(fā)女子,對慧空應當沒有惡意,也就著急上前施救。
小和尚這種人,吃點苦頭也有好處,特別是吃點女子苦頭。
慧空可就沒這般淡定了,直接沖著白發(fā)女子說道。
“這位妖族施主,能否放開貧僧小師叔?”
那女子皺起眉頭,輕聲說道。
“你這和尚好生無禮,小和尚平白無故攻擊于我,你卻不分青紅皂白就以為是吾之錯,何等無禮?!?p> 理是如此,惠普則不好反駁,只得道歉道。
“的確是我等之錯,貧僧可以賠禮道歉,不知姑娘能否放開小師叔?!?p> 豈止,小和尚慧空卻怒目而視道。
“惠普,別道歉,這妖孽出現(xiàn)在我人族疆域,就是該殺。”
白發(fā)女子本就已經(jīng)打算接受道歉,放開他,聽到這話,卻停下了手。
這個世間,誰還沒有一點脾氣了。
周良善幾人走到跟前。
只是沒有以慧眼,探查女子本體為何物,畢竟不太友好,這又并非在對敵之中。
上前沒有吭聲,看惠普如何解決這事。
顯然這位妖族出身的白發(fā)女子性子理由溫順,不是那種不講道理之人。
若非慧空自己嘴硬,只怕早就被放出來了。
在這一刻,惠普感覺極為難做。
有那么一瞬間,有些埋怨于那位主持師祖,將這位小師叔教育的這般不通人事,一心就只求斬妖除魔。
連忙在心中念道。
“戒嗔,戒嗔。”
這才平靜下來。
“姑娘,貧僧給您賠罪,放了我小師叔如何,小師叔畢竟還小,您別計較?!?p> 白發(fā)女子看了一眼小和尚,十四五歲的模樣,的確不大,索性點點頭道。
“好。”
說完之后,掐訣,將白色繩索給收回,而且還不忘說了一句。
“小和尚,還是你這位師侄懂得禮儀?!?p> 慧空本來欲要動手,好在惠普眼疾手快連忙阻止。
周良善這才上前,以讀書人身份見禮。
“不知姑娘如何稱呼?”
對于心存善意的妖物,周良善不介意同其友好交流。
白發(fā)女子點頭道。
“楊喜,見過先生。”
不知為何,周良善感覺這位白發(fā)女子總有一種不和諧的感覺。
’應當是初才化形,不太穩(wěn)固的樣子。’
楊喜,名字有些普通,不過妖物不說自己真名,倒是也不奇怪。
就在這時候,那極遠之處,一股妖氣彌漫而來。
只是片刻時間,便已至。
最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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