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飛劍從老道手中飛出再到張慶身邊不過剎那間的功夫!
墨染桐只是眼前一花,再看向原地時就只剩下些磚石瓦礫了,張慶就那么消失了……
吱呀——
西廂房的門不知什么時候瞇開了一條縫隙,蔣蓮從門內(nèi)探出頭驚詫的打量著像是被打劫過的院子,怯生生地問道:“你們……是什么人?”
從昨日開始,她阿爹就罰她閉門思過沒有允許不得踏出房門一步,所以也就沒有見過墨染竹二人。
“蔣小姐是吧?我們受你父親所托解決一些事情?!蹦局裾A苏Q劬仡^看了她一眼,頓時發(fā)現(xiàn)了不對。
這姑娘……眉間為啥會有那么多陰氣呢?
冥氣入眼,墨染竹又在蔣蓮腹部瞅見了一小撮陰氣。
‘我去,這是懷上了鬼種?’
輕咳了兩聲掩飾了自己心底的MMP,他道:“問題暫時解決了,蔣姑娘還是早些去睡吧,時辰不早了?!?p> 扶著門框,蔣蓮憂心忡忡地瞥了眼坍塌的墻壁和歪斜的柳樹,但卻不見張慶的尸體時,她才暗自松了口氣,一顆吊著的心也逐漸放了下來。
“那……這里就交給兩位了?!闭f完,她又輕輕掩上了門,不一會兒屋內(nèi)的燈光也熄滅了。
淡定地從懷里掏出一枚符篆,墨染竹踩著柱子兩腿一蹬輕松的踏上了屋頂。
食指往中間圓圈中注入一絲冥氣,手中符紙驟的燃燒起來。將它扔到半空,燃燒殆盡的符紙中蕩出一道無形的氣浪,西院里的陰氣剛接觸到這氣浪就直接被凈化,無數(shù)小鬼在慘叫中灰飛煙滅……
之后墨染竹如此重復(fù),很快整個宅子里所以陰氣都被凈化的一干二凈,昏睡中的蔣家主粗重的呼吸也漸漸變得悠長,其余噩夢里的下人們也都從中一個個的擺脫了出來……
。。。
范家的書房里,這會兒依舊燈火通明的。從窗紙上映著的人影來看,屋里頭待著的是兩個漢子。
鐺——
屋里不時傳出銅器碰撞的發(fā)出的聲響,其中一個稍顯年輕的聲音道:“來……老祖宗,范之再敬您一杯!”
顯然是喝醉了,這會兒范之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了。
“哈哈,好!”反觀另一個被稱呼為老祖宗的范判官,兩人從昨日傍晚那會兒就開始喝了,直到現(xiàn)在他竟然沒有一丁點兒醉意。只能說……不愧是判官么?
痛痛快快地將杯中酒水一飲而盡,范判官砸了咂嘴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唇。
“我的好后輩啊,老祖和你商量件事兒?”范判官左臂搭在桌子上,整個人傾斜過去以商量的口吻說道。
正值醉意,范之一揮手頗為豪邁道:“老祖宗您盡管說便是!……只要,只要范之能過做到,那就,就一定答應(yīng)您!嗝……”
稍稍醞釀了半秒,范判官小聲問道:“你就一定要娶那個姑娘么?”
“哪個姑娘?嗝……”又打了個嗝,范之醉眼迷離地問道。
“就是那個你去城隍廟里求城隍老爺給你搭線的那個唄!”范判官聲音壓得很小,像是生怕有人在外頭偷聽似的。
說到這兒,喝的紅光滿面的范之也稍稍提起了精神:“嗨,老祖宗啊,這個問題……那還用問嘛!”
“我跟您說啊,那姑娘長得那叫一個美!……我,我這輩子就沒見過那么漂亮的……”說著說著,范之突然“啪”的一下摔在了桌子上。
“嘖嘖,現(xiàn)在的年輕人啊……”哀嘆了口氣,范判官又獨自給自己酌滿一杯酒,腦袋一仰一杯子酒就下肚了。
又過了許久,最后一壺酒都被他喝了個精光。
“一滴都沒了啊……”不死心地又來回折騰了會兒空空如也的酒壺,自己難得才喝一次酒來著……
他站起身子伸了個懶腰后才又看向范之,老神自在道:“你那哪叫喜歡啊,你那是饞人家身子才是……”
搖了搖稍有些昏沉的腦袋,范判官伸手在他腦袋上按了,又收了回來。
“得,看在你請我喝酒的份兒上,這次消除記憶的事兒就不收你錢了?!彼麄冏龀勤蚺泄俚?,其實除了完成愿望以外還能消除他人記憶,只要清除了那段因果記憶后,所謂的祈愿自然也就失效了。
“唉,不是老祖宗不幫你,老祖宗也盡力了,是實在沒辦法才出此下策啊!”說著,他的身形也漸漸淡去。
。。。
“喔喔喔——!”
屋外響起公雞鳴叫的聲響,屋外太陽也漸漸升了起來。
到了日上三竿之時,范之才悠悠轉(zhuǎn)醒。
“嘶……腦袋好疼!”拖著昏沉沉的腦袋,范之拿起床頭柜上擺著的醒酒湯一口就將他全都灌了下去。
咕嚕咕?!?p> 將最后一滴湯水喝下肚后,范之才舒暢的松了口氣,感覺整個人又活了下來。
吱呀——
房門打開后,羅氏端著一碗素粥進了屋,見他已經(jīng)醒了兩條眉毛才有疏松了下來。
“相公你醒了?”坐到床邊,羅氏端著碗,用勺子舀起一勺米粥放在嘴邊輕輕吹了吹后才將它遞到了范之嘴邊?!翱靽L嘗,這可是我特地為你熬的粥喲?!?p> “哈哈,那就謝謝娘子了!”這會兒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看見自家娘子如此貼心,范之心中一暖。
“呼~~~燙燙燙!”
“啊,相公你沒事兒吧?”羅氏連忙拿出一塊干凈的布想要給他擦擦嘴。
“嘿嘿,騙你的啦!”擦完嘴后,范之嘿嘿一笑,雖然想不起來昨晚發(fā)生了什么事,但他這會兒整個人的心情卻是無比美好的。
“你討厭了!”掐住他的胳膊,羅氏“狠狠”地一擰一轉(zhuǎn)。
而范之則是很配合的嗷嗷直叫,直呼痛。
……
……
城隍廟里頭,范判官一臉笑意地躲在角落里看著冊子上小兩口打鬧的畫面,滿意的點了點腦袋。
而蔣府這會兒就忙的不可開交了,一邊是大量的下人正驅(qū)著板磚什么的修補著昨夜因“年久失修”而坍塌的墻壁,一邊又拿著鏟子將各類花花草草來個徹底換新。
之前的那些則是因為吸收了大量陰氣,已經(jīng)盡數(shù)枯萎凋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