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達是馬雷從老家?guī)н^來的兄弟,自從他回國創(chuàng)業(yè)后的幾番大起大落,高達就始終不離不棄地跟著他,盡管他已經如此落魄,幾次攆高達走都沒成功。
如果說人高馬大的馬雷像狗熊的話,那么接近2米又比他重了足足50斤的高達簡直就是北極熊了,高達年輕的時候走過不少彎路,即使后來洗心革面了,但那身幾乎紋到了臉上的紋身,就如同他那段灰色的經歷一樣,始終是他揮之不去的陰影。
馬雷正一路狂奔著,又接到了高達的電話,“哥,唐文軍那小子下來了,我正開車跟著呢,我看他抱了兩臺筆記本電腦下來,這孫子是不是要跑???”
“你先別管那個,跟住了再說,唐文軍出現了,李想估計也就在這附近了,你先別動他,等我到了再說?!?p> “你最好別把皮卡開出那個區(qū)域哈,要是WiFi覆蓋不到的話,那么大的數據量走手機流量也太費錢了。”
“行,我知道了,你跟住了就行,有事電話聯(lián)系?!?p> -------------------
馬雷跑回皮卡的時候,發(fā)動機都沒有熄火,估計是高達想給電瓶充充電,便對著空調吹起了冷風,當他身上的汗都沒消透的時候,一輛面包車開到了面前停下,下車的幾個陌生男人中間,一個熟悉的身影,,赫然就是有過幾面之緣的可心。
很顯然,可心的狀況并不太樂觀,幾次見她時系著的那高高的發(fā)髻,已經變成了披頭散發(fā),身上的衣服也已經不再優(yōu)雅,慌張的表情也在表明,她是被押解到這里的。
4個男人雖然都不太魁梧,但夸張的發(fā)型還有胳膊上都有的紋身,說明了他們并非善類,領頭的那個,緊身的背心下面腰部是鼓鼓的,看那個隆起的形狀明顯的是把匕首。
“趕緊的痛快點,那小子住哪?你要不帶我們去,老子就對你不客氣了!”連推帶搡地,可心被拽下了車。
“你們這是非法拘禁,是犯法的!”言語雖然強硬,但帶著哭腔的聲音卻透露著膽怯,也是,她只是個女孩,這樣的場合又怎能不害怕?
“操,老子不懂法,但那小白臉子敢騙老子的錢,我他媽的就算把你睡了看他能把我咋的?”一聲惡狠狠地罵聲,可心被推倒在地,緊接著一只露著青筋的“大花臂”,拽著她的頭發(fā)把她拉起來,“趕緊點,帶我們去他家!”
“他不住這,樓上就有個辦公室,他在不在這里我也不知道?!笨尚氖箘艗昝摿四侵蛔е^發(fā)的手,但對這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她還是非常忌憚的。
“那你就帶我們上去!”那只手又搭上了她的肩膀,一使勁把領口撕開了一半,露出了半邊雪白的肩膀,還有紅色的肩帶。
馬雷靜靜地坐在皮卡里看著不遠處發(fā)生的這一幕,很顯然,這幾位兇神惡煞在某種意義上跟自己是同道中人,他們都是被李想騙了的受害者,只是,他們的做法比他粗暴了太多。
馬雷并不想多管閑事,畢竟這4個兇神惡煞看起來不太好招惹,尤其這個女人還是李想的女人,但他又實在看不慣4個老爺們就這樣欺負女人,而且是個這樣漂亮的女人。
糾結了半天,馬雷還是沒有下定決心,直到他看到那只粗壯的手已經在肆無忌憚地在女人的身上摸索的時候,才毅然發(fā)動了皮卡頂到了面包車前按響了喇叭,
“哥們,麻煩挪挪車,我有點事著急!”
不知是馬雷的禮貌,還是“猛禽”的異常兇猛,一個男人居然快步的跑回到面包車,給他讓出了通過空間。
馬雷的本意是想制造點摩擦,讓矛盾的重心轉移到自己身上,但沒想到幾個兇神惡煞的男人居然如此的配合,既然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他只能緩緩地把皮卡開了出去,當路過女人身邊的時候,看到可心那期待中夾雜著絕望的眼神,他決定不再無動于衷了。
“你他媽的,老子到處找你,居然在這里找到你了!”馬雷靈機一動,猛地一腳剎車,罵罵咧咧地打開了車門就沖了下去,抓著可心的頭發(fā)就往車上拽。
“哎,你干什么?”阻止馬雷是必須的,幾個男人圍了上來。
“這個賤人,欠我50多萬跑了,可算讓老子抓住她了。”馬雷信口開編。
“哥們,她男人也騙了我們30萬,你不能就這么帶她走?!?p> “那你找她男人去啊,我找的就是她,老子還真就必須帶她走了?!闭f話的同時,馬雷一直在用余光留意著那個領頭的男人,挨幾拳沒問題,但對于他腰間那只匕首,他還是非常忌憚的,隨手在車里摸了件衣服纏在了手上,這是一個特警教官教給他的實用技巧,不僅能保護自己的手不會因為用力過猛而受傷,更可以用來臨時格擋類似匕首、砍刀之類的兇器。
“草,給你牛逼的!”果然,離馬雷最近的那個人,已經沉不住氣了,隨著一聲叫罵,緊跟著就是飛過來的一腳。
既然人家先動手了,馬雷肯定不會再跟他們吃齋念佛了。
兩輛車之間的空隙極其有限,這樣的環(huán)境,自然避免了他們一哄而上,對勢單力薄的馬雷十分有利。
馬雷往后退了一步,又猛地拉開了車門,飛過來的那只腳,結結實實的踹到了皮卡那厚重的車門上,隨著一聲慘叫,馬雷又狠狠地關上了車門,接著又是一聲更加凄慘的慘叫,第一個男人抱著小腿在地上打滾。
領頭的那個男人已經拔出了腰間的匕首,隔著可心向馬雷刺了過來。
既然對方已經使用了兇器,既然注定了這場斗毆的雙方都不會報警,既然馬雷稍有疏忽就會引來殺身之禍,他自然不會再手下留情。
手握匕首的那個男人,實在有些愚蠢更嚴重缺乏實戰(zhàn)經驗,隔著個女人居然想捅馬雷,不僅嚴重缺乏精準,更已經失去了最有效的攻擊距離。
右手上纏著那層厚厚的衣服,這時候起了關鍵的作用,不僅讓他躲過了那支匕首的攻擊,更讓他肆無忌憚地將握著匕首的那支手,連著匕首一起狠狠地砸到了面包車上,匕首落地了,那只手也被馬雷抓在了手里,擰著手腕一擰一送,那只手至少幾個月不會有任何威脅了;接著用力推了一下已經被嚇得花容失色的可心的身體,她的后腦勺狠狠地撞到了身后已經動彈不得的那人的鼻子上,頓時鮮血橫飛。
趁著那兩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馬雷又拉開了皮卡的車門,拽著她的胳膊,連拉帶抱地把她塞進了皮卡,這種場合,有個女人橫在中間,顯然有些礙手礙腳,她顯然已經認出來馬雷了,非但沒有反抗,還很順從地配合著他。
在關上車門按下電鎖的一瞬間,馬雷卻忽然感覺到,腦袋上受到了重重地一擊,雖然身體本能的反應,讓他有了偏頭的動作從而躲過了后腦受到直接的擊打,但那一下,仍舊被打得滿眼都是小星星。
在失去意識之前,馬雷本能往后一仰,接著用胳膊肘狠狠地向后完成了最后一次重擊,隨著一聲“咔嚓”的脆響,馬雷已經分不清是自己的頭骨、還是身后偷襲者肋骨,明顯已經碎裂了。
朦朧間,馬雷隱約看到一個碩大的身影撲了過來,還有兩只粗壯的布滿了紋身的胳膊。。。
一陣天旋地轉,馬雷就什么都記不起來了。
當馬雷恢復意識的時候,他發(fā)現自己居然躺在了可心的懷里,盡管皮卡后座很寬大,但要容納身高1米85的馬雷躺下,也只有這種造型了;他又看了看前排,正在開車的那個胖子,卻分明是那已經走了的高達。
這一切,難道是在做夢?還是已經撒手人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