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元宗派徐妙蓮調(diào)查神器進展,結(jié)果不出所料。他隨即把夏侯超和游四海叫到跟前。
“神器何以停滯不前?”王元宗似乎有些生氣。
游四海說:“弟子盡心盡力協(xié)助夏侯元帥,無奈神器奇妙無比,神乎其神……我等實在無能為力矣!”
夏侯超說:“游長老所言屬實。我和游長老已用盡辦法,還是不得要領(lǐng)。如果繼續(xù)蠻干,恐怕會傷筋動骨,虛耗人力物力。況且如今弟子們多有不滿。我認(rèn)為此事還得要田一成同意合作才有幾分勝算……”
王元宗說:“現(xiàn)在才剛開頭……我們遇到一點困難就要退縮了嗎?難道我們就技不如人?”
徐妙蓮說:“教主說得對!吳二也不是一天就能造出神器,我們怎能輕易放棄?吳二能造出來,我們也一定能造出來!”
此時氣氛突然變得異常沉悶……
“弟子愚鈍!克服不了困難,卻怨天尤人,差點誤了大事……弟子讓教主失望了!請教主降罪!”一陣短暫的寂靜之后,游四海終于打破沉默。
王元宗說:“游長老言重了。有困難可以徐圖之,別氣餒嘛!我兒說有弟子不滿,這倒是個大問題。看來還得讓我來給大家打打氣了。要是大家都像田一成一樣,那就真的搞不起來了!”
隨后王元宗吩咐夏侯超準(zhǔn)備白蓮大會。
夏侯超心里有些不爽,也只得照辦。
第二天,夏侯超下令召集弟子到聚圣廳。
弟子們很快就把聚圣廳擠滿,有些不得不在外面等候。
如今由夏侯超主持大局。他首先來到聚圣廳。
不久,游四海來到,當(dāng)即嚇了一跳!
原來此時游四海發(fā)現(xiàn)夏侯超正坐在神壇下第一把交椅上,一副志得意滿的樣子。他趕緊走過去把夏侯超拉起來。
兩人只是交換了一下眼色,并沒有說話。
游四海心里責(zé)怪夏侯超不識大體。
夏侯超卻在心里暗罵游四海是畏首畏尾的鼠輩!
王元宗還未走進聚圣廳,便聽見弟子們在侃侃而談。
大家異口同聲反對制造神器……
王元宗不禁神色大變!他興致勃勃來給弟子們打氣,何曾想到還沒開口就遭當(dāng)頭一棒?
終歸王元宗還是走到神壇前坐下來。
“弟子恭候義父多時……義父可以先聽聽弟子們的心聲,我們可不能被婦人之見所蒙蔽!”夏侯超說畢,故意瞪了徐妙蓮一眼。
徐妙蓮知道夏侯超口中的“婦人”指的正是她,臉上不由一片透紅。
弟子們隨即一起高呼:“元帥英明!”
王元宗一聽,頓時惱羞成怒。他想不到夏侯超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忤逆之言。而且弟子們似乎都已在夏侯超掌控之下。如此下去,他連立錐之地也沒有了!
“何謂‘婦人之見’?我們到底還要不要造神器?這是關(guān)系到白蓮教興衰存亡的關(guān)鍵問題!田一成已經(jīng)給出他的答案……游長老意下如何?”王元宗高聲說。
“田一成所說的就是婦人之見,所為的就是婦人之仁!他的結(jié)果大家都看到了,跟隨田一成的都沒有好下場……弟子未能時刻引以為戒,請教主恕罪!”游四海連忙說。
此時游四海已發(fā)現(xiàn)勢頭不對。王元宗正以銳利的目光盯著他。他脊背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游長老每次都能迷途知返,真是難能可貴呀!不像有的人,當(dāng)初拍胸脯說要造出神器,誰知過上幾天人上人的日子就找不著北了。大家都應(yīng)該學(xué)一下游長老嘛!”
夏侯超心里感到十分委屈。
本來田一成是最了解神器的人,卻不肯出力。而夏侯超對神器只是略知一二,卻已拼盡全力。如此又豈能相提并論呢!造不出就是造不出,又何必白費心機呢!只要大家一口咬定這個事實,讓王元宗徹底死心,事情就可以了結(jié)……游四海又何必低三下四,唯唯諾諾呢?枉他還是長老!
此刻夏侯超越想越氣,當(dāng)著王元宗的面又不好發(fā)作。只見他突然扭頭就走,游四海叫也叫不住。
夏侯超一走,聚圣廳的氣氛就變得無比尷尬……
“看來是我倒霉,認(rèn)了一個忤逆不孝之子??!”王元宗嘆了口氣。
游四海趕緊硬著頭皮打圓場。
“游長老就不必為他說好話了。去跟他說說,要是還認(rèn)我這個爹,就回來磕個頭。有錯就改嘛!改了就沒事……可是,有的人一旦犯錯就改不了。魏忠賢,徐蓮開,盛必凱,田一成……他們改得了嗎?”王元宗搖搖頭。
“元帥只是一時糊涂,教主不要太上心。弟子現(xiàn)在就去找他好好談?wù)?!”游四海說畢,快步走出聚圣廳。
只見游四海急急忙忙找到夏侯超,要他趕緊回去跟王元宗認(rèn)錯。
夏侯超說:“我們盡心盡力制造神器,結(jié)果是怎樣,游長老心中有數(shù)!繼續(xù)按他的意思來,白蓮教還有救嗎?游長老怎么就裝起糊涂來?”
游四海說:“無論如何,他還是教主呀!元帥趕緊回去磕個頭,給教主留點面子,事情就過去了!”
“這不是什么面子問題。當(dāng)初要不是我,他能輕易拿下田一成?要不是我把圣蓮寨打理得井井有條,他能一直過著醇酒美人、悠哉游哉的好日子?我為他做了這么多……何罪之有?游長老回去告訴他,要想他人效命,就要善待他人!”
游四海一聽,不由大皺眉頭。他不斷力勸,夏侯超就是不為所動。
游四海無可奈何,只好回到聚圣廳。
游四海不敢將夏侯超的話告訴王元宗,只說:“元帥身體不舒服,正在休息。等好了再來向教主負(fù)荊請罪……”
“剛剛還生龍活虎的樣子,怎么突然就不舒服?我看他只是心里不舒服!游長老不必替他遮掩?!蓖踉陔S后哼了一聲,拂袖而去。
幾天過去,夏侯超還沒有任何表示。他一直閉門不出,不再理事。
王元宗不禁大發(fā)雷霆:“自古老子打兒子,兒子也不敢記仇。我打他了嗎?以前常聽說有些不肖子孫,不懂侍候長輩,一心只想著長輩快點死去,好繼承家業(yè),不受約束……如今看來,他還真有幾分像呢!如果他不來認(rèn)我這個爹,我也當(dāng)從來沒有他這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