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龍軒眉頭不由皺了起來,他還從沒見過鶴龜年這個模樣,急忙對虞桑雪道:“雪兒,你在這等我,我跟師父說去?!?p> “嗯?!庇萆Q┕郧傻狞c點頭:“哥你受傷了,小心著點?!?p> “嗨,小妹妹你好啊?!?p> 正在兩人依依不舍之際,胡遠不知從哪里鉆了出來,對著虞桑雪就開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胡遠,神符堂排行老二,你叫什么名字呀?”
“我……我叫虞桑雪?!焙蛯ζ铨堒幉煌?,一見到生人,虞桑雪的小臉?biāo)⒌囊幌戮图t了,連聲音都帶著幾分羞澀。
這樣嬌滴滴的模樣,正合這群惡狼的胃口。
還沒等胡遠回答,一旁的周辰空已經(jīng)拍手叫好道:“好名字啊,虞妹妹,我叫周辰空,是咱神符堂里最平易近人的一位,你可以叫我辰哥哥,或者小辰辰……”
“滾滾滾?!?p> 一旁的老猴子都聽不下去了,一把將他推開,罵道:“最色的一位就有你的份?!?p> 老猴子說著看向虞桑雪,又是換了一副嘴臉,笑瞇瞇道:“小雪你好,我叫侯也,是他們的大師兄,聽說你要加入神符堂是嗎?”
“嗯?!庇萆Qc了點頭。
“有眼光?!北娙送瑫r比了個大拇指。
老猴子繼續(xù)道:“咱師傅吧,就是嘴硬心軟,說了不收徒其實都是騙人的,大師兄帶你進去求求情,師父他老人家最疼我了,我跟他說準(zhǔn)沒問題?!?p> “大師兄,也幫我們問問唄?!甭牭嚼虾镒舆@么一說,許多徘徊在神符堂門口不愿離開的弟子急忙湊上前來。
“滾滾滾,大師兄也是你們叫的嗎?”老猴子揮手斥退眾人,轉(zhuǎn)過頭又恢復(fù)了笑臉,和眾人領(lǐng)著虞桑雪就進了神符堂。
“侯也,當(dāng)為師的話是耳邊風(fēng)是嗎?”一進門,鶴龜年盛怒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老猴子面露尷尬,對虞桑雪小聲道:“看吧,咱師傅最疼我了,別人他連罵都懶得罵的,你別怕,看大師兄出馬,肯定沒問題?!?p> 虞桑雪微笑回應(yīng),顯然不大相信。
此時鶴龜年又躺回了他那張大床上,背對著眾人,祁龍軒則跪在地上,顯然也是經(jīng)過了一番勸說無果,幾人急忙也跪了下去。
老猴子身為大師兄,平時說話薄有些份量,此時為了留住這小美人,自然不遺余力,當(dāng)先求道:“師父,咱神符堂許久沒有新弟子加入了,多她一個不多,就收下她吧?!?p> “是啊師父,反正弟子宿舍還有一間,最多住滿了就不再招人了嘛。”胡遠和周辰空急忙也附和道。
蘇君衡一貫不茍言笑,此時也喚了聲師父,說道:“這丫頭為了維護老五,把法學(xué)殿都得罪了,我看她和老五似乎也認識,多一個人多份照應(yīng)嘛?!?p> 鶴龜年不為所動,聲音懶懶道:“少了法學(xué)殿,還有其余三殿,又不是沒地方去,趁我沒發(fā)火之前都給我滾?!?p> 祁龍軒身負重傷,此時面色慘白,只憑一口氣撐著,也是重重磕了一個響頭,求道:“師父,弟子再次懇求您,就收下她吧。”
鶴龜年氣得呼吸都有些急促,但似乎極力按耐住脾氣,沉聲道:“老五,你身上有傷,趕緊回房躺著去,此事休要再提,否則別怪師父絕情?!?p> “哥哥,你不要求他,雪兒到別處去。”看到祁龍軒這般低聲下氣,虞桑雪也有些怒了,走過來挽住祁龍軒的手臂,想要阻止他再求下去。
祁龍軒心中百般不解,怨道:“師父,這是為什么啊。”
“為什么?”
床榻上,鶴龜年猛然坐起身,朝祁龍軒看來,目光又落到了虞桑雪身上,陰聲道:“妖族之人,竟敢跑到靈修峰來,要不是看在她還護著你的份上,老夫早就將她拿到三清殿上去了,還能留她到現(xiàn)在。”
此言一出,眾人無不駭然變色,紛紛看向虞桑雪,靈修峰貴為三正道之首,向來與妖族勢不兩立,妖族的人潛入靈修峰,那可是自尋死路。
祁龍軒臉色雖也劇變,但卻不像眾師兄那樣嚇得傻了,只是頓了一下,便又說道:“師父,雪兒雖出身妖族,但心地純良,并非萬惡不赦之徒,還請師父念她修行不易,收留她吧?!?p> “哼~,原來你早就知道她的身份!”
鶴龜年拂袖一揮,一道凌厲罡風(fēng)將虞桑雪擊飛了出去,遠遠落到神符殿之外,這才怒道:“趁為師沒改變主意之前,你最好在我眼前消失,否則我就將她拿到三清殿上,交由掌教真人處置?!?p> “師父~”祁龍軒還想再說,幾位師兄見勢不妙,急忙將他拉回房間去。
“你們這是干嘛,我不能讓雪兒回到法學(xué)殿去?!?p> 祁龍軒急切的想要擺脫他們的控制,但他傷勢頗重,加上幾名師兄都死死的按住他,似乎對于這件事,極為忌憚一樣。
老猴子伸手捂住祁龍軒的嘴,罵道:“老五你不要再犟了,這事絕不可能,師父能做到這個份上,已經(jīng)是極大的忍讓了?!?p> “是啊老五。”
連胡遠這家伙,也似乎打消了讓虞桑雪進神符堂的念頭,勸說道:“這一塊可是師父他老人家的逆鱗,我勸你還是少去揭它為好。”
見眾人這么鄭重其事的樣子,祁龍軒似乎恢復(fù)了一絲理性,安靜了下來,老猴子這才把手撒開。
祁龍軒迫不及待道:“為什么?”
“哎?!?p> 老猴子嘆了一聲,起身將門關(guān)好,這才小聲道:“你還不知道吧,當(dāng)年天衣神相葉云飛,就是因為被魔族妖女蠱惑,才最終墜入魔道的,這件事一直是師父他老人家的心病,魔族妖族都是一丘之貉,師父他怎么可能準(zhǔn)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fā)生?!?p> “是啊?!?p> 胡遠神色不由得黯淡了下去:“當(dāng)年葉師叔在瀛洲海域,擊殺散仙級別的海翼雷龍,還將兩支龍角制成了一笛一簫,送與蚩秋悅做定情之物,此事修界人盡皆知,可惜了葉師叔天才縱橫,卻毀在了一個情字上。”
“可惜個屁?!?p> 一旁的周辰空薄有微詞,怒罵道:“按我說,境月峰那位才是真的可憐,當(dāng)年柳師叔對葉云飛可是癡心一片,但葉云飛竟然不識珠玉在前,偏偏跑去跟魔族妖孽談情說愛,最后不得善終,還害得柳師叔郁郁寡歡,孤寡了一生?!?p> “是啊,說起來,柳唐秀師叔也是玉一般的人物,真是可惜了?!焙h出奇的沒有和周辰空吵起來,反倒一起長吁短嘆起來。
“行了行了。”
見大家越扯越遠,老猴子急忙打斷道:“這事禁止私下議論,說與老五知道就行,還沒完沒了了?!?p> “老五?!?p> 見祁龍軒眼神依舊不死心,蘇君衡也開口道:“五殿法術(shù),經(jīng)書樓都有書籍可看,若虞桑雪有心學(xué)神符術(shù),日后你再教她也是可以的,至于讓他加入神符堂,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如果不想她加入法學(xué)殿,我出去跟她說一聲,讓她轉(zhuǎn)投其他三殿就行,你身上有傷,還是安心休養(yǎng)吧?!?p> 蘇君衡說完,也不管祁龍軒同不同意,便推開門走了出去,他一向就是這樣,當(dāng)著眾人的面,能一口氣說這么多話,也是殊為不易了。
眾人見祁龍軒情緒穩(wěn)定了些,說了些安心養(yǎng)傷的話,也都紛紛告辭出去了。
祁龍軒一個人躺在床上,心情一時有些失落,他是個驕傲的人,像今日這樣的無力感,他已經(jīng)很久沒有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