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凈胡說

一百二十五:天下——第一才女?。ㄈ咀罡吣埽?/h1>
凈胡說 墨醇 1882 2020-07-05 22:19:00

  耳聽得出谷一聲!她惺忪著睜眼,如雛鳥新生一般!

  她著一身蓼藍(lán)色舞衣,袖有流蘇如翅,褲綴金片熠熠;頭戴翠羽、額描花鈿,一副靈氣逼人。

  眾人納罕,不知她從何處而來,丹圖則更一下為她的美貌驚呆,只有守塵,他淡笑不語,知道這是熾蓮慣有的作為。

  并不理會(huì)觀者反應(yīng),她正如出殼的鳥兒對(duì)這四周新鮮好奇,見她左右瞧瞧,眼珠兒提溜一轉(zhuǎn),勾唇一笑,樣子?jì)汕慰蓯邸?p>  悠悠笛聲傳來,熾蓮的足尖一點(diǎn)一勾,鈴聲清脆,一轉(zhuǎn)身起來踏步而舞……

  調(diào)皮靈動(dòng),起落之間,像極了畫眉鳥!

  時(shí)而銜花啄果,時(shí)而戲水理羽,奇特巧妙,觀之使人有仿佛有身處山林溪澗之感,面濯清晨初露之意——心曠神怡,不覺舒暢!

  正是輕快時(shí),卻聽得鑼镲響似驚雷!隨之笛聲斷、鼓點(diǎn)起!

  十二舞女換了一身朱紅而來,將熾蓮團(tuán)團(tuán)圍住!

  水袖搖曳如火舌肆掠,遠(yuǎn)遠(yuǎn)望去如鳳凰浴火,使人擔(dān)憂不已!

  熾蓮面帶驚慌,張嘴欲泣,仿佛耳畔已聽到火鳳嘶鳴,使人膽戰(zhàn)心驚!

  平轉(zhuǎn)、點(diǎn)轉(zhuǎn)、跳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轉(zhuǎn)!

  點(diǎn)翻、串翻、跳翻,急!急!急!

  忽一副長綢高高拋出,落入蓮燈燃起來,熾蓮舞起長綢,火光輝映!

  鼓點(diǎn)越來越密,火越燒越近!熾蓮腳下的動(dòng)作也越來越快!

  長綢越舞越忙,看得眼花繚亂!看得心焦氣急!

  長綢燒斷!

  火光在臺(tái)中炸開,星點(diǎn)子飛濺,迷住了視線,再等回過神來,臺(tái)上已空無一人……

  三息凝神后,殿中燈火又起,輝煌明亮!人人如驚夢而起,滿座寂然,心中皆不禁悵然若失!

  正當(dāng)人余悸未消,吁嘆時(shí),又恍惚聞鐘罄之聲,似天外傳來……

  須臾漸近,十二舞女輕紗飄逸、緩緩步入,作盛景慶賀之態(tài)。

  頓時(shí),仿佛雨后天青般祥和安寧,觀者這才展開笑顏,恰這劫后余生的喜悅,又是長綢忽顯,熾蓮翩翩飛來……

  眾人見她更是驚艷!熾蓮換了裝束,廣袖披帛、金裝繡彩,仿佛神女降臨,又像鳳飛九天,這最后一節(jié)方見熾蓮真正的本事!

  輕盈虛無的舞姿,舉手提足間皆似駕云乘風(fēng),騰起伸展的力度,指尖、足尖與煙似的衣裙恰到好處,優(yōu)雅高傲之態(tài)與方才大不相同!

  凌空一躍,仿佛扇風(fēng)而來;廣袖輕拂一下,又像要展翅而去,叫人不禁伸手去拉,卻被身前桌案擋住,踉蹌了一下。

  他方如夢初醒,更覺納罕不已,眾人哄笑,此時(shí)殿內(nèi)風(fēng)光像極了清明盛世,于是舉杯共飲相慶,片刻尷尬又成了無傷大雅的樂事。

  舞畢,樂聲暫,令人回味無窮!

  滿殿人回過神時(shí),熾蓮已帶著十二舞女款款行禮,她不過鼻息稍重,未見一絲疲倦!

  皇帝大贊道:“妙!妙!妙!精妙絕倫!設(shè)計(jì)得也巧,蓮兒技藝真是越發(fā)超群了!”

  然而守塵卻不禁可惜,知道若非她前些時(shí)犯病,今日所見之妙定遠(yuǎn)不止如此。

  “謝陛下!臣女無他所長,只此一好罷了!”熾蓮淺笑,上前謝恩。

  皇帝搖頭道:“蓮兒又謙虛了,朕還聽聞你帶著宮中典樂司,在《樂府雅錄》之外,私下收纂各朝各地的曲子,便當(dāng)真你只通此道,做至這般地步又輸何人?日后不可再輕言自賤了,算是給旁人一個(gè)活路吧?”

  說著看了一眼丹圖身邊的女子,見她臊得別過臉去,更覺解氣,道:“哈哈哈……來人,上筆墨,朕有賞!”

  宮人兩個(gè)抬上書案,皇帝當(dāng)即揮毫賜“天下第一才女”六字,道:

  “熾蓮,朕賜你名號(hào)‘天下第一才女’,位同列侯?!?p>  “謝陛下?!睙肷徑舆^,不卑不亢。

  這賞賜無人爭議,姶靜更是滿意地仰起頭,仿佛一切是她的安排。

  熾蓮起身,正欲退下,見丹圖上前來,神情依舊呆滯惶然、如夢未醒,小心問道:

  “姑娘?姑娘之姿非凡,小王……小王見之不禁心生傾慕,不知道——”

  他支吾之間又猛地反應(yīng)過來,忙向皇帝跪伏道:

  “陛下,小王欲求娶熾蓮姑娘,求陛下成全,求姑娘垂愛!若有幸得娶熾蓮姑娘,小王愿棄府中所有女眷,終生不再他求!”

  眾人大驚,皇帝尚未回應(yīng),熾蓮看了看丹圖,又回頭看了看帝后和父親、看了看守塵,最后睨見那美姬,冷傲回道:

  “地蛇效龍,怎與真鳳比肩?”

  丹圖愣在那里,熾蓮卻捧著書卷,顧自退去。

  皇帝一聽更是解氣,面上的驕傲神色又起,卻像方才丹圖那樣佯作求和,說些周全之話,推脫過去。

  宴會(huì)散后,姶靜在水燕服侍下寬衣洗漱,一面想起來又難掩得意道:

  “本宮果然不看錯(cuò)人,熾蓮?fù)ㄍ笝C(jī)警,沒辜負(fù)本宮寄望。”

  水燕笑應(yīng),又道:“蓮姑娘的才名是無人不服的,再尊貴也不過,只是她在殿上自比真鳳,是否不妥,倘若有心人追究起來可怎好?”

  “無妨,她不過拿歌舞作比,再者說,她這樣的資質(zhì)不是鳳凰,何人又是?她既然自比鳳凰,想必也是有心入龍門,那事有譜!”姶靜笑了笑,道,“今日本宮成全她的美名,她要報(bào)答本宮的!”

  且不論該誰謝誰,熾蓮有沒有報(bào)答,但那日后,丹圖卻是真的看上了熾蓮!

  他兩次三番跟皇帝求親,去相府攀交,也曾花樣百出地向熾蓮討好獻(xiàn)媚,送盡了奇珍異寶,說盡了甜言蜜語,甚至休棄了那位美姬以示真心!奈何,一個(gè)閉口不談,一個(gè)推脫避讓,一個(gè)冷漠不理,丹圖只得懷恨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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