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每個人都在演戲,演著自己最不想成為的人,演來演去,便忘了自己是誰。---天蓬
今天是離開黃風(fēng)怪的第三天。
我有點(diǎn)想他了。
他是唯一一個可以安安靜靜的和我說話的妖,唯一一個。
天邊是一抹殘陽。
眼前是奔騰不止的河流,水流湍急,顏色昏黃,十分渾濁。
卷簾的血拋撒在河里,隨著流沙河奔走,被流沙河帶去遠(yuǎn)方。
卷簾死了,被猴子活生生打死的。
他被打成了一團(tuán)肉泥。
今天猴子突然發(fā)瘋了,瘋的無可救藥,可我們不也瘋了嗎?
我呆呆地望著卷簾的尸體,那是我在天庭我唯一的朋友,卷簾大將,看上去挺厲害的,其實(shí),就是個廢官。
僅僅因?yàn)橐槐K破燈,他被罰下來了數(shù)百年,承受著無盡孤獨(dú)。
我不怪孫悟空,因?yàn)槲抑?,那是卷簾自己主動求死?p> 我看見了他死去后的眼神,那是一種釋懷,那是一種滿足。
魚哭了,大海會知道,可我們哭了,又有誰會知道?
“走吧?!?p> 孫悟空挑起棍子離開了,他的身上沾滿了血。
和尚意外的沉默了,我也沉默了,我們不知為什么就沉默,可能,是在悲哀我們自己吧。
天快黑了,我們該走了。
我們一路行走。
走著走著,我們看見了一戶人家。
氣派的大門,一塵不染的石瓦,明顯不屬于正常人家房屋的外表,這座房屋雕梁畫棟,簡潔而又富麗堂皇。
太不正常了,又或者說,太假了,這出劇本里的戲太假了。
所謂的佛,果然沒有見過真正的人民,沒有見過他們的生活。
我嘆了一口氣。
走進(jìn)去,上面是六張交椅,兩山頭掛著四季吊瓶。
黎山老母走了進(jìn)來,演著屬于他的臺詞,演著他的角色,
她自以為演得十分出色,我們根本不可能看出來差錯。
可我們心里都只是冷笑。
虛偽的交談,做作的冷笑,惡心的裝嫩,你們可能無法想象,當(dāng)我看見兩個男的在那里扭捏作態(tài)的樣子,那種感覺,真的不好。
到了招婿的環(huán)節(jié)。
觀音菩薩給我遞了個眼神。
該到我了。
我心中無奈,隨即裝作興高采烈的樣子,說四個我都想要。
黎山老母微微一笑,一切都在按劇本安排,她很滿意。
很快,那三個所謂的女兒就出來了,圍繞在我的身邊轉(zhuǎn)來轉(zhuǎn)去,學(xué)著正常的人一樣,拋著媚眼。
我一副貪婪而又愚蠢的樣子,按著劇本一個一字一個字念著。
“等等,我也來?!?p> 和尚突然說話,沒按劇本。
也對,他不會知道劇本的。
那四人有些慌張,他們沒想到會有這個變數(shù)。
黎山老母僵了片刻,很快便堆滿笑容:“長老,您可是佛門子弟,佛門是要戒七情六欲的,我們不過是紅粉骷髏罷了,何必入贅到我們家來,還耽誤了修行?”
“是啊,你們不過是紅粉骷髏,那我入贅了又是如何,我心如止水自然心中有佛,爾等不過紅粉骷髏罷了,又怎會耽誤我的修行?”
和尚哈哈大笑,笑得狂妄。
那四人面容有些微冷。
“師傅,你走吧,這家人家招的的是我。”
我又出來打圓場了。
和尚冷冷得瞟了我一眼,像是沒有聽見一般,繼續(xù)道:“趕緊的吧,天色要變晚了,不是嗎?”
我心中忽然有些冷。
“金蟬子,你該知道的?!?p> 文殊菩薩現(xiàn)出了真身,似笑非笑。
“西行的路你改不了的,這是天下大勢”普賢接了下去。
“安安靜靜演好你的戲吧,你成了佛,我們得了功德,皆大歡喜不好嗎?”黎山老母微微一笑。
觀音眼神呆滯,站在一旁。
“你們這出天下的戲,老子不想演就是不想演,你們能奈我何呀?”
師傅咧嘴一笑,面目變的猙獰,嘴角扭曲成一個詭異的弧度,全身肌肉緊繃。
師兄提起棍子,露出殘忍的笑容,他眼神中閃爍的,那是嗜血的光芒。
我往虛空一拉,拔出了我的九尺劍,眼神逐漸變得冷酷。
殺氣在不斷彌漫,到處都是殺機(jī),我緊緊的握住了劍。
但他們不會殺師父,也不能去殺,他是十世的取經(jīng)人,西行路上最重要的一環(huán)。
也不會殺師兄,因?yàn)樗麄兇虿贿^,或者說,他們不能打。
不過可以殺我,我不是必要的,沒了我,隨便找個人頂替一樣可以,我本應(yīng)該站在菩薩那一邊。
因?yàn)橹挥心菢?,我才能活,可是,不知從哪里來的勇氣,或許是不想失去同類吧,我站在了師傅那里。
師傅看見我在他身后,他面色一滯,然后對我笑了,笑的很溫暖。
我想起了昨天的那個夜晚。
那是一個黑夜不見五指的夜,天空上繁星點(diǎn)點(diǎn),師兄早已睡下,他睡覺的時候,我莫名的感覺他卑微。
怎么會呢?他可是齊天大圣。
我感覺自己有些可笑,隨即搖頭,躺在篝火旁邊,接受著這可憐的安靜。
師傅停下了烤肉,揉了揉我的頭。
“師傅,你做什么?”
我看著師傅,疑惑的問道。
“沒什么?!睅煾禍厝嵋恍Γ晌腋杏X,他在孤獨(dú)。
“你很像一個人?!?p> “誰呀?”
“嗯,像一只狐貍?!?p> “?。靠晌也皇呛偘?。”
我抬起頭。
“我覺得你像,那就夠了?!?p> 師傅寵溺的對我笑著。
可我感覺,他不是在對我笑,他是對那只狐貍笑。
“想跟我學(xué)東西嗎?”
師傅忽然開口問道。
“不知道,有點(diǎn)想,卻又不想。”
我沉思片刻,認(rèn)真的回答。
“想就是想,不想就是不想,給我好好都想一想?!?p> 師傅輕聲說道。
我感覺師傅變得怪了,我眨著雙眼,恍惚之間,我看見了一個絕世的少年。
豐神俊朗,氣質(zhì)無雙,仿佛從畫卷中走出來一般,尤其是那雙眼神,像是蘊(yùn)含著星空和天地。
我迅速揉了揉眼睛,再一看,那個少年已然不見了,剩下的只有師傅。
“快睡吧?!?p> 師傅松開手,溫柔的說道。
我應(yīng)了一聲,隨后躺下。
那個人,是師傅嗎?
我如此想到.......
北牧狼煙
不是我更新慢啊,是真的想這種東西要靈感的,斷更兩天是什么事兒對吧? 再說,我也不奢求啊。 每天五張推薦票,保證穩(wěn)定更新。 (′ε`)?看我那誠摯的小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