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你咋那么磨磨唧唧的呢?
和尚一臉不耐煩的看著我,臉上寫滿了恨鐵不成鋼,差點就自己親自上陣了,而猴子在一旁淡淡的微笑。
“我打不過??!”
我看著這和尚,臉上欲哭無淚。
我能怎么辦?我也很絕望?。?p> 鬼知道這個黃風(fēng)怪這么厲害,力氣大的一匹,還專門淬煉了周身,這貨就是個肉,還出了攻擊裝,我打不動??!
“行吧,行吧,悟空你上,記得干凈利落些。”和尚無奈的擺了擺手。
猴子應(yīng)了一聲,走到我身前,微笑的說道:“小師弟,你讓開些?!?p> 我擦,這就不好搞了,看到師傅讓大師兄來幫忙,我心態(tài)瞬間就炸了。
師傅你能按劇本來嘛!讓我安安靜靜的跟他兩敗俱傷難道就不好嗎?
“黃風(fēng),點子扎手,那和尚不按劇本來,這場戲是演不成了,你只能安心被揍一頓了?!?p> 我急忙元神傳音給黃風(fēng)。
“???,什么鬼?”黃風(fēng)有點懵。
為什么,明明第一次找到可以一起演戲的人,終于可以去完成劇本。
兩件快樂的事加起來,快感難道不應(yīng)該是雙倍嗎,可是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
黃風(fēng)眼神有些暗淡。
“你想什么呢,趕緊給我打呀!不然被拆穿就不好啦?!?p> 看著黃風(fēng)不為所動,還在那里吃飽了撐的沒事干,我氣急敗壞。
“哦哦,知道啦!”黃風(fēng)反應(yīng)了過來,應(yīng)道。
“我跑!”我連忙退開。
“兀那小子,你別想跑,再和我大戰(zhàn)300回合。”
那黃風(fēng)怪見我想跑,當(dāng)即演成怒氣沖沖的樣子,凝聚靈氣于猛地往我身上一擊。
猴子見狀,迅速一伸手。
不過只是隨手一按,那黃風(fēng)怪凝聚的術(shù)勢瞬間被停住,絲毫無法前進(jìn),隨后逐漸崩潰,靈氣四散開來。
臥槽!大師兄這么厲害的嗎?
我驚呆了。
不過隨手一按,就輕松地把黃風(fēng)怪的法術(shù)給破了,太強(qiáng)了吧!
雖說黃風(fēng)和我有一些演戲的嫌疑,可是法術(shù)都是實打?qū)嵉?,都是同層次?yīng)該有的。
黃風(fēng)怪見狀,感覺有些不妙,當(dāng)即遞給我一個眼神。
黃風(fēng)怪:“兄弟,救命!我為西行立過功,我為西行流過血,看在同是淪落人的面子上,拉我一把!
我打不過他,我不想被按在地上狠狠摩擦,太丟人了,幫我!”
“黃風(fēng)兄,恕在下無能為力,我命令不了我大師兄,愛莫能助了。”這是我的眼神,微微搖頭還帶著自求多福。
我轉(zhuǎn)過頭,不忍心去看這慘烈的場景。
茫茫大山之中,凄慘的哀嚎此起彼伏,人生?。∵€真是寂寞如雪。
我如此感嘆道。
......
一個時辰以后。
我看著已經(jīng)被打的不成人形的黃風(fēng)怪,嘴角微微抽搐。
“師傅,要不咱們放過他吧?”
我向著師傅詢問道。
“你他媽愛放不放,別煩老子?!?p> 和尚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隨后提著禪杖走開了。
“泥折世夫(你這師傅),批器庭報阿(脾氣挺爆啊。)”
黃風(fēng)怪用漏風(fēng)的牙齒說道。
“他脾氣是挺爆的,我能怎樣,忍著吧,忍忍就全都過去了?!?p> 我平靜的說道。
“等等?!秉S風(fēng)怪像是想起了什么,連忙直起身子:“那靈吉菩薩的戲份怎么辦?”
“誒!”聽他這么一說,我也剛好想起來了。
觀音菩薩給我的劇本第20回的主要出場人物就是靈吉菩薩,沒他的,劇本根本演不了啊。
“我也不知道啊。”
我無奈的攤開了手。
“要不?你去求你師傅找一下?”
黃風(fēng)怪小心翼翼的看著我。
“兄弟你瘋了吧?終于被打死誒!我還不想死那么早,我還要將功折罪呀!”我驚訝地說道。
“行了,行了,這事兒也不歸我們管,也不至于就這樣賴到我們身上,安了安了,你趕緊走吧!”
“那好吧,我走了,不過我真的說一聲,你家大師兄打人也太疼了吧,差點沒有把我直接弄死。”
說著說著,黃風(fēng)怪露出一種劫后余生的慶幸。
隨后直起身來,從身上拿出幾個靈丹,一股腦全部放到嘴里,隨后謝過我,便如離弦的弓箭一般飛走。
我看著遠(yuǎn)去的黃風(fēng)怪,心情忽然有一些沉重。
周圍的微風(fēng)很輕,樹葉紛亂的擺動著,落日的余暉灑在我的身上,散發(fā)出一陣陣光芒,真是溫暖啊。
我來到師傅身旁,看著他繼續(xù)在烤著昨日沒有吃完的虎肉,大師兄正躺在一根大樹上,棍子在手里轉(zhuǎn)來轉(zhuǎn)去。
這個劇本,我發(fā)現(xiàn)我有點不喜歡。
我忽然想起來師傅昨日夕陽之時跟我感慨過的話。
“西行是一條很長的路,也是一條很難的路,和十萬八千里一樣長,和九九八十一難一樣難,我們決定不了西行的長短,但我們決定尋找的速度。”
這世間的佛,到底修的是什么呀?
“師傅,你說這世界的佛陀到底在修什么?”
“四大皆空唄!”
和尚頭也不會。
“那為什么,他們還要西行?那為什么還要九九八十一呢?他們要普度眾生,直接把經(jīng)書放在大唐不就行了嗎?為什么一定要有大乘和小乘呢?普渡自身,不亦是普度眾生嗎?”
這八十一難,大多數(shù)都是仙人看管不慎,導(dǎo)致座騎或童子下凡。
可以已經(jīng)成為了仙人,又怎么可能管不住他們。
在天上,他們是仙,在地下,他們成為了妖,這是為什么.......
或許,真的如同大師兄說的吧。
他們只是在追尋自由罷了,自由,就真的那么難以得到嗎?
想到這里,我眼神中蒙上了一層悲哀。
“你說的這些,你暫時還不能知道,他們也不會讓你知道的。
所謂普度,不過眾生。
真沒想到,你還會說出這樣的話,你終于有那么點腦子了?!?p> 唐僧詫異的看著我,驚訝地說道。
我沒有去反駁,只是自然的看著師徒兩個人,一個猴子,一個人。
小白龍似乎到現(xiàn)在沒有說過話,是他不想說話,還是他不能說話?
我不知道東西太多了,我知道東西也太多了,他們注定容不下我。
猴子慵懶的搭在樹上,有節(jié)奏有規(guī)律的一呼一吸。
和尚狼吞虎咽一般撕咬著烤肉。
或許,我們才是同類吧....
天色更黑了,我緩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