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谷山麻衣在外面一起過夜當然是不可能的,迎著鹽田剛?cè)詭П梢牡难凵?,楚行帶著谷山麻衣回到了存志館中。
谷山現(xiàn)依舊不知去向,道館之中只剩鹽田剛?cè)粋€人還在留守。
回到自己房間的楚行掏出SONY手機準備輸入留言,雖然今天完全沒有新的收獲,只是陪著谷山麻衣去了趟水族館,但每天固定的聯(lián)絡(luò)可不能斷。
“今天還是和昨天一樣說沒什么新進展?就著她那邊的問題進行下回復?”取出手機后楚行也略微有些頭疼,這個回答在愛染看來肯定是劃水,但沒有新進展也是事實,他總不能編排一些虛假的情報放上去。
猶豫了一番還是打算照實說明的楚行打開了手機,看著手機界面上顯眼的字體,楚行的呼吸頓住了。
“視頻記錄上傳至手機客戶端,道具以消耗?”我怎么沒有收到提醒?
看著這個界面楚行有些莫名其妙,他記得這個程序是附帶提醒功能的,雖然沒有直播的能力但還是能選擇要不要啟動道具。
打開程序界面,只見原本攝像頭的圖標此時已經(jīng)替換成了一個視頻文件,沒有第一時間去查看視頻,楚行反而打開了程序的設(shè)置界面。
果不其然,不少設(shè)置都出現(xiàn)了更改,雖然主要的功效沒有任何變化,但及時提醒的功能全都被關(guān)閉了,無法關(guān)閉的提示也全都切換成靜默模式。
“這是我做的?”看著有些陌生的設(shè)置界面,楚行有些不敢相信,先不說自己有沒有記憶,更重要的是自己根本沒有這么做的動機!
“是有其他人更改了我的設(shè)定?不,不可能的。能對這種特殊程序進行操作的只有我一個人,這一點我早就確認過了。就算是貍貓老頭都沒法進行操縱,只可能是我自己操作的?!?p> 就在楚行想要細想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一股莫名的感覺從他心底升了起來,原本對設(shè)定變更異常在意的他頓時移開了注意力。
這并不是他忽視了這個問題,而是因為他已經(jīng)得到了答案。盡管他并不知道這份答案的全貌,也不清楚這個程序的設(shè)定為什么會發(fā)生變更。
但他卻覺得自己應該是了解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只是現(xiàn)在沒必要想起來而已,同時他也異??隙ㄟ@次的變更是自己默許的。
這種怪異的認知讓他打消了繼續(xù)探求設(shè)定變更的謎題,而是把注意力放回到攝像頭所錄制下的視頻上。
視頻的長度并不算長,為了不錯過任何細節(jié),楚行沒有加速按正常速度看完了這十五分鐘的視頻。
“這是第二名儀式受害者嗎?”因為這只是重要片段的緣故,所以楚行并不清楚第二位受害者與儀式執(zhí)行人是如何抵達月見草神社的。
從視頻開始,作為祭品而存在的女高中就已經(jīng)處于昏迷的狀態(tài),整個人都趟在本殿前的空地上。即使在儀式舉行的過程中,被巨大的野太刀貫穿身體少女也沒表現(xiàn)出任何痛苦的樣子,不如說從頭到尾這個少女就沒動彈過。
要不是楚行知道這個儀式的祭品不能是死者,他都要懷疑這個少女是不是早就被殺死了。
如果死者也能充當祭品的話,那個貴婦早就下手殺死見崎純了。
而這場儀式也和楚行預想中的儀式不同,說道儀式腦海中第一反應都是各種華麗的特效,其次則是意味不明的咒語和道具。
但視頻中的儀式則完全不同,作為儀式執(zhí)行人員的高馬尾青年,只是簡單的用那柄巨大的野太刀貫穿少女的胸膛就完事了,巨大的野太刀從少女的前胸穿過深深插進泥土之中,從視頻中楚行也沒看到少女有大量出血的跡象。
經(jīng)過一陣漫長的等待后,在得到某個情報后,作為儀式執(zhí)行人的男青年召喚出了一團炙熱的火球,把少女的身體燒成了灰燼,而毫發(fā)無損的野太刀則被他放了了本殿之中。
楚行反復查看儀式執(zhí)行人動手前的畫面,最終發(fā)現(xiàn)了可能是儀式完成的信號,那就是作為祭品的少女手臂似乎有所動彈,就像是陷入沉眠之中的尸體即將蘇醒過來一般。
“2001年9月14日,月見草神社發(fā)生了第二次的儀式,拜我這個升級過后的道具所賜,我能把我這邊收到的視頻也同步給你。
我這邊雖然也有所猜測,但并不是很肯定,暫時就不談這個了,免得影響了你的判斷。
額外說一點,視頻中的那個執(zhí)行者就是迎津神社的貴婦,雖然他的外形發(fā)生了不小的變化,但身形與行為舉止都完全相同,加上那個特殊的能力,我認為他絕對就是那個貴婦,咒具雷沃丁的使用著。
如果你和上杉青的關(guān)系有所緩解,我覺得你可以從她那邊打聽一下。特別是雷沃丁的表現(xiàn)和我所認知的譜系系統(tǒng)有不小的差異,我想他應該是個比較有名的人才對?!?p> 而另一邊,還沒能接到卡奧斯留言的愛染,就已經(jīng)到了探索月見草神社的時間了。
“允許你們也跟著去是沒問題,因為就算是我不同意,你們也會偷偷的跑去吧。但我要再說一次,安全第一!同樣本次活動也不允許單獨行動。伏波山后山雖然沒有威脅的動物,但夜里的山林本就很危險”站在越野車前的見崎純叉著腰,擺出一副老師的姿態(tài)耐心的叮囑著。
“純姐,你都說第三次了。而且在這里聽你交待的就我一個人啊?!彼山僖荒槦o奈的吐槽著,橘神奈此刻正繞著一身黑西服保鏢打扮的女性套近乎,榛名花火則靠著越野車玩起了掌機、
而作為事件中心人物并擁有見鬼能力的戶部真紗,此刻正被目黑有希請來的幾個大師圍繞著施法。
至于愛染?此刻她正站在角落里和上杉青說著話,當然是借助心靈鏈接來溝通了,有些問題終歸不好光明正大的問出來。
“我們教室里莫名其妙空出一個座位是你搞的鬼么?”
“你是說角落里的那個位置么?”
看著上杉青嘴角微微翹起的樣子,愛染心知這件事肯定和上杉青脫不了關(guān)系。
今天來學校的時候,愛染就發(fā)現(xiàn)因上杉青的轉(zhuǎn)學而多加了一張課桌的教室里,突然出現(xiàn)了一張空桌子。
雖然一開始愛染也認為那是有人請假的緣故,但無論任何她都想不起來,原本坐在那個位置上的到底是誰,心下有些好奇的她就像原本是“她”朋友,現(xiàn)在還偶爾能搭上幾句話的熟人問了一下。
結(jié)果所有人的回答都很統(tǒng)一,那就是從一開始那個地方就沒有人。
“果然你是特別的呢,相對于一般人來說你對咒術(shù)的抵抗性非常的高呢,即使存在性質(zhì)被逆轉(zhuǎn)了,你依然能察覺到異樣。不過你還記得她么?”看著皺著眉頭思考著的愛染,上杉青輕笑了一聲說道。
“她?是一個女生么?”
“沒錯,名字叫日下部由乃,雖然根據(jù)資料上來看,是個和你完全沒有接觸的女生。這么說你能想起來點什么么?”上杉青輕松的話緩緩傳入愛染心里、
愛染的腦海里突然回想起了那個坐在角落里,梳著土氣發(fā)型的少女,雖然沒怎么和那個人交談過,但似乎那是一個喜歡??的人,筆記本里也有提到過這個人幫過原身,但她到底幫了什么?
“我應該是認識這么一個人的,但我的問題不是這個,是你到底把她怎么了?”愛染捂著頭問道。
“按照你們一般人的認識來看,那就是殺了吧?還是特別徹底的那一種,連存在痕跡本身都完全抹除掉的殺死哦?!?p> “那么,按照你們的標準來說呢?”
看著愛染毫不猶豫的問出問題,上杉青的笑意在臉上擴散著。
“你還真是不錯呢,這么快就適應了這個現(xiàn)實,按照我們的視角來看,她沒有死。不過是換了一種存在方式而已,她現(xiàn)在變成一種妖靈了?!?p> “為什么?”
“你問為什么?雖然是我動的手,不過我覺得這多多少少也和你們有關(guān)。她覺醒了,雖然不知道是血脈的哪一代被污染過,不過昨天她看到了我所召喚出來的小妖精,所以我就和她做了一個約定。
因為她沒能遵守和我的約定,誓約的懲罰導致她變成了一個妖靈?!?p> “你明明有更好的處理辦法?!睈廴境聊艘粫?,最終還是吐出了這么一句話來。
她自然清楚上杉青是什么意思,也明白上杉青是為什么要召喚出小妖精,但這比不是那個女孩應該遇到的遭遇。
“你是傻子么?因為我能和你正常溝通,所以你就覺得我和你擁有同樣的道德觀與認知了么?
違背了約定的人就要受到懲罰,這才是凱爾特咒術(shù)圈的常識。她違背了和我的約定,成了一頭仙子豬不是很適當么?雖然記憶已經(jīng)消散了不少,但基本的智慧還保留著,她應該感到慶幸才對?!?p> “但你明明有更好的處理辦法!”愛染毫不退縮的直視著上杉青
“或許有,但對我來說,那就是最好的處理辦法?!?p> 在兩人于心底里斗嘴的時候,戶部真紗終于結(jié)束了在目黑有希面前的表演,帶著目黑有希走了過來。
現(xiàn)年已經(jīng)27歲的目黑有??雌饋砭拖褚粋€二十出頭的少女一般,充滿了青春的活力,白色的露肩毛衣搭配著藏青色的牛仔褲,看起來絲毫沒有教育界人士該有的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