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姜家老太太面前，顧行知還是各種不自在的。
“咳咳……您老身子骨可還好？”
到底是在姜家的祖宅，這里看上去似乎并沒有多大的變化，顧行知只得硬著頭皮沒話找話。
“還死不了?！?p> 姜家老太太沒有給顧行知好臉色，畢竟自己早逝的閨女，是那樣的可憐，而活著的人，卻是顧行知，并且他已經(jīng)續(xù)了弦，另娶了別人有了新歡。
生硬的語氣，讓顧行知有些抬不起頭來。
“清歡這丫頭這陣子在您這里，多有叨擾了?！?p> 顧行知此行的目的，就是要帶回顧清歡。
“那丫頭身上也流著我們姜家的血，不算叨擾，如果可以的話，我老婆子倒是希望她能經(jīng)常回來小住?！?p> 姜家老太太這番話，不禁有幾分抱怨的意味。
自從自己的閨女早逝之后，顧家就和姜家主動斷了聯(lián)系，這是顧行知這個晚輩的不對。
讓她見不著自己的小外孫女，難以慰藉思女思外孫女之情，這更是顧行知的不對。
“是，您教訓(xùn)得極對，都怪我，這些年在京城也實在是忙，忙得抽不開身來……”
顧行知眼下，只能以退為進(jìn)。
“這一趟過來，我是想把清歡接回去，這丫頭來到江臨也有不少時日，性子又有幾分頑劣，我?guī)Щ厝ピ俸煤玫毓芙碳s束……”
姜家老太太當(dāng)然知道他的用意，如果不是為了要接顧清歡，怕是這人不會來江臨，就算路過江臨，打死他，他也應(yīng)該不會再踏進(jìn)姜家祖宅的門半步。
從來只見新人笑，哪聞舊人哭？何況舊人早已經(jīng)入了土。
正在氣氛再度陷入尷尬之時，顧清歡帶著春荷丫頭趕了過來。
再不喜歡，她還是在外祖母面前和親爹打了招呼。
“爹，您怎么來了？”
姜家老太太見到顧清歡，面色這才和緩了些。
“你這丫頭來得正好，你爹正說起你呢，說是要帶你回京城?！?p> 雖然舍不得，可姜家老太太也知道，江臨地方小，留不住這丫頭，也不能留。
顧清歡面上并沒有表現(xiàn)出任何的不悅，甚至都看不出來她的抵觸。
她試著開了口，“爹爹，我在江臨很好，外祖母很照顧我，而且我喜歡這里，我想在這里再多住陣子，可以嗎？”
能多拖一時，她便想多拖一時。
若放在平時，顧行知早就直接冷聲呵斥過來。
但現(xiàn)在，當(dāng)著姜家老太太的面，他還是強(qiáng)行忍耐了下來。
“你在這里已經(jīng)叨擾了你外祖母這么久，再不回京城，像什么話？何況，京城最近很熱鬧，應(yīng)該有很多好玩的，你妹妹都鬧騰高興了好幾日，你若是實在舍不得你外祖母，等過陣子再來探望她老人家?！?p> 顧行知已經(jīng)算是做出了退讓，這是給了姜家老太太的臉面，也給了顧清歡臺階下。
顧清歡對于回京城，還是相當(dāng)?shù)牡钟|。
姜家老太太看不下去，從中打了圓場。
“丫頭，你爹親自來接你回去，你看你就跟他回去吧?！?p> 心中再不舍，可也不敢深留。
就怕自己的好心好意，結(jié)果成了小丫頭的負(fù)擔(dān)，更怕自己的不舍，最終耽誤了小丫頭。
“外祖母，你當(dāng)真舍得？”
顧清歡故意嗔怪地看向外祖母，做著最后的掙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