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好不容易趕到了江臨,車夫再經過打聽,終于將馬車趕到了姜家祖宅。
此時,姜家老太太正在府里的前廳,慢悠悠地品著茶。
“老夫人,府門口有從京城遠道而來的客人!”
府里的下人,從來沒有見過顧行知,故而并不認識,只聽對方說是從京城來的,是姜家的親戚,自然不敢馬虎,趕緊就跑進前廳來回報。
“從京城來的嗎?”
姜家老太太面色突變,姜家在京城,并沒有什么所謂的親戚,要說有,那就只有顧家。
再聯(lián)想起前陣子顧行知親自寫了書信過來,催促小丫頭回京城,結果小丫頭舍不得離開,一直留在府里耗到了現(xiàn)在。
姜家老太太瞬間就明白,來的人,恐怕就是顧家的人。
書信催促沒用,索性就直接叫人來接顧清歡。
“叫他們進來吧!”
到底是顧家來的人,姜家老太太雖然不喜歡,可也沒有將人趕走的道理。
“你去通知一聲清歡丫頭,叫她過來一趟?!?p> 想到小丫頭極有可能就要被帶走,這一分開,不知道下次再見,會在什么時候,姜家老太太就不免傷感起來。
下面的下人,知老太太心疼這丫頭,也不敢多言。
此時的顧清歡,正躺在園子里的一棵樹下乘涼賞景。
一旁的春荷丫頭,正在繡花。
“春荷,你的手真巧!這繡帕上的花,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p> 連顧清歡這樣挑剔的主,都不由得贊嘆春荷的心靈手巧,那是讓她都為之羨慕的。
“小姐以后若是想要什么樣的花型和圖案,盡管和奴婢說,奴婢都可以為小姐繡出來的?!北蝗丝滟?,尤其是被自己的主子夸贊,這是一件讓人高興的事。
日光正好,主仆二人有說有笑,歲月靜好。
只是,匆匆趕過來的下人,打破了眼前的這一片安寧。
“小姐,老夫人請小姐過去前廳一趟,說是從京城來了客人。”
顧清歡面色迅速地冷了下來,就連春荷丫頭一時走神,繡花針也直接戳進了自己的手指里,疼得她倒吸了口冷氣。
主子不方便詢問的,只好由她來開口。
“京城來的客人,是顧家的人嗎?”
府里的下人點了點頭,沒敢隱瞞。
“小姐……”
春荷丫頭面色擔憂地看向小主子,顧家這個時候派人來,只怕用意不簡單,多半是來接小姐回京城的。
顧清歡何嘗不明白這一點,姜家祖宅固然是清靜安寧,外祖母對她自然是疼愛有加,可她到底是顧家的人。
“走,去前廳看看!”
既然顧家都來了人,那她這位顧家大小姐不露個面,看來也不行。
她立在原地,伸出左邊的手臂來,春荷丫頭立即會意,上前兩步,急忙攙扶了起來。
既是顧家來的人,那這病還得繼續(xù)裝下去!
前廳里,氣氛是凝重,而且尷尬的。
顧行知難得登姜家的府門,自從原來的發(fā)妻早逝之后,甚至都沒再和姜家,有任何的聯(lián)絡。
至于逢年過節(jié)的問候,那也是沒有的。
在京城,他畢竟混得越來越好,在官場那是風生水起。何況后來他又續(xù)了弦,另娶了他人,算是有了新歡,和新歡還生下了另外的女兒。
姜家,已經早就被他拋在了腦后,忘在了九宵云外。
若非這一次是顧清歡執(zhí)意要來江臨散心休養(yǎng),他是萬萬不會再和江臨和姜家,有任何牽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