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警!”
白梅牙縫里狠狠地迸出這兩個字。
“不要,姐,那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了,章渠也就知道了。”
白月驚恐地看著白梅。
“什么?章渠?是誰?”
白梅瞪大眼睛,望著白月。
“他是我的一個師兄,高我一個年級,平時對我很好......”
白月抽抽搭搭地小聲說著。
“什么?你談戀愛了?怎么不告訴我?”
白梅有些不悅,大聲說道。
“沒有,沒有,姐,我沒有談戀愛,我只是在考慮......誰知道......誰知道......嗚嗚嗚......姐,我想死的心都有了,嗚嗚嗚......”
哭聲漸弱的白月,此時,又將音調(diào)拔高了幾度,哭得越發(fā)傷心,都快喘不過氣了。
“你想和章渠談戀愛?”
白梅盯著白月紅腫的雙眼,問道。
“我本來是想的,可是,現(xiàn)在這個樣子,我......還是算了吧......”
白月絕望的眼神讓白梅心痛極了。
“白月,別怕,有姐在,別怕!”
白梅是在對白月說,也是在對自己說。
白梅立刻叫來了白中。
“你看,怎么辦吧?!?p> 白中一進門,白梅便指著白月,黑著臉,對他冷冷地說道。
白中看看淚人白月,又看看怒神白梅,一頭霧水,不知所措。
“白梅啊,什么怎么辦?可以稍微給那么一丁點兒提示嗎?”
白中縮著脖子,大拇指叩著小手指,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道。
“還不是你家那個該死的黃至予......你們黃家就沒個好東西!”
白梅攥緊拳頭,對著白中咬牙切齒。
“白月,他,他又來騷擾你了?對不起對不起......”
白中彎著腰,低聲下氣地對著白月一個勁作揖,可憐極了。
“騷擾?他簡直就是他媽是個畜生,不對,連畜生都不如,我們家白月的清白......已經(jīng)被他毀了!”
白梅沖著白中咆哮。
“清白?他毀了白月什么清白......?。。磕阏f的是......那個狗東西,真不是人,白月,你等著,我馬上給他爸打電話,一定對你有個交代!”
當白中反應過來白梅說的是什么之后,也是怒不可遏。
“我們不需要他交代,我們已經(jīng)報警了?!?p> 白梅故意冷冷地說道。
“姐?!”
白月驚訝地看著白梅。
白梅對她搖了搖手,示意她不要插嘴。
“報警啦?!天哪!白梅,你們能不能高抬貴手,放他一馬呀?他還在上大學,你這是要毀了他呀......”
白中一下子癱坐在沙發(fā)上,他雖然不喜歡黃至予,但是,那畢竟是他的親堂弟,他怎么忍心看他被毀呢?況且,他三叔只有這么一個兒子。
“他被毀了?你怎么不看看我家白月被他毀成什么樣了?好好的一個女孩子,就這樣被他糟蹋了,我家白月本來是要談戀愛了的,現(xiàn)在......都怪我,沒有照顧好她......我對不起我爸媽......”
說到傷心處,白梅竟掉下淚來,她想起了白武臨死前將她叫到床前跪下的畫面,想起了自己對白武的誓言,在白家溝的誓言,這一切的一切,都沒有實現(xiàn)。
她覺得她什么都做得不好,白風跑了,秦玉蘭死了,白月又被人欺負了......
白梅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她狠狠地抽了自己兩巴掌。
白中和白月都被嚇了一跳。
“白梅,你不要這樣,這不怪你。”
白中趕緊拍著她的肩安慰。
“姐,這不怪你,怪我自己,都是我自己大意?!?p> 白月拽著白梅的胳膊,哭得更兇了。
“我沒報警,我沒那個膽,我太慫了?!?p> 白梅癱倒在白中懷里,哭著說道。
白梅不甘心,她想好好教訓一下黃至予。
秦青很支持她,她嚴重贊成好好收拾黃至予,并且,她十分愿意出力。
秦青拉著白梅直接跑到黃至予家大鬧了一通,罵他們家喪盡天良,仗著自己有錢有勢就欺負良家女子,應該把黃至予拉去浸豬籠。
黃至予家雖然知道自己理虧,但仗著自己家勢大,根本沒把白梅他們放在眼里,不痛不癢地說了幾句道歉的話。
“要不這樣,就讓白月做我女朋友,這樣,問題不就解決了嗎?”
黃至予跟個沒事兒人一樣,嬉皮笑臉地沖白梅和秦青說道。
“你他媽想得美!滾!”
秦青抬手就刪了黃至予一個耳光,“啪”的一聲,十分響亮,白梅聽著很是過癮,心里面對秦青更加親近了幾分。
白梅急了也會罵人,但是,她只會在自己最親近的人面前才會罵人,在有外人在場的情況下,她是絕對罵不出口的,就算是心里再冒火,她也會忍住。
“你他媽是誰?憑什么打我?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黃至予捂著火辣辣的左臉,跳起來吼道。
“喲,這么快就承認自己是耗子了?想不到你對自己定位還挺準的嘛,知道老鼠過街人人喊打這種事......”
秦青冷笑著挖苦道。
“我今天不還你一巴掌,我就不姓黃!”
黃至予被逼極了,揚著手就準備往秦青臉上招呼,秦青“啪”一腳踢過去,將黃至予踢得呼爹喊娘。
“哦,忘了告訴你了,我是跆拳道,黑帶。承讓承讓了!”
秦青輕輕笑著繞著躺在地上的黃至予轉(zhuǎn)圈。
白梅已經(jīng)徹底看傻了,秦青此刻就是白衣飄飄的俠女,正在為她和白月打抱不平。
白梅覺得自己真的是好幸運,有這樣一個表姐。
“你他媽誰呀?老是來管我們的事!我找個女朋友,礙著你姓秦的什么事啦?真他媽狗拿......”
黃至予還想說那句話,后來及時打住了,又不知道說什么,一時噎在了那里。
“哼,話都說不清,還想讓我們家白月做你的女朋友,我告訴你,門都沒有!”
秦青說著,又想上去踹兩腳。
“秦青,算了,別踢壞了。”
白梅趕緊上前拉住秦青。
“我告訴你,我,秦青,是秦懷玉的大女兒,白梅,是我的親表妹,現(xiàn)在,你知道我為什么要管你這只耗子了吧?”
秦青坐到椅子上,挺直腰桿,颯爽地說道。
“對不住,對不住,實在是對不住,這個不成器的家伙惹了這么大禍,我們也是氣得不得了,我們建議,事情還是不要鬧大了,鬧大了,對誰都不好,白月是個好女孩,我們不想讓這小子毀了她的生活,要不這樣,先讓我們家至予好好表現(xiàn)表現(xiàn),看看符不符合白月的要求,要是他能符合,你們能不能考慮他們兩個在一起,他們兩個要是在一起的話,我們一定好好管教他,讓他好好對白月,物質(zhì)上,我們也會盡量滿足白月的一切要求。如果不符合的話,需要什么樣的賠償,你們盡管開口,只要是我們家能辦到的,我們就是砸鍋賣鐵,我也會盡一切努力滿足的。只是一點,我真的真的非常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為孩子們留一條活路?!?p> 黃至予的爸爸一聽說秦青是秦懷玉的女兒,馬上態(tài)度就變了,之前冷冰冰、油鹽不進的臉,一下子堆滿了和煦的笑容,話說得十分客氣。
秦懷玉和白中他爸黃道運是生意上的搭檔,而黃至予的爸黃道福則是黃道運的弟弟兼下屬,負責幫黃道運打理一些事情。
聽了黃道福的話,白梅既對秦青感激,又為自己的無能感到羞愧,更為該如何為白月選擇感到為難。
如果她是一個局外人,她肯定會輕松地說:哎呀,有什么好猶豫地,直接把那個狗東西送進jian yu。
可是,她不是局外人,她深陷局中,就不能這么站著說話不腰疼,她要為白月仔細考慮,她害怕,害怕一步走錯,將會讓白月步步走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