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事的終于走了,可姬璃的心情并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美麗。剛剛納蘭羨婭對江域說先走那瞬間,姬璃還是捕抓到納蘭羨婭對江域來說還是有所不同!
“哼!”江隨瞧不上姬璃坐不像坐,站不像站之舉。“難得納蘭三姑娘來一趟,就被你三言兩語給趕走了,哪怕你是不歸州的小州君也不能這般霸道蠻橫吧!難道這就是你們不歸州姬氏的家教……”
江隨的話還沒講完就被江域斜視一眼,他立馬禁聲低頭退到一邊,面上雖無任何表情,但心中早已驚濤駭浪,原來不歸州的小州君于小公子而言是有所不同的!
這一幕處于情緒微失落中的姬璃并沒有瞧見。
姬璃心中不快,其他人自然也別妄想痛快。話不過腦的說出口,“喲,江氏小公子有了心愛之人便忘了我這個救命恩人,這也不能全怪你,畢竟美人在懷,忘了我這個救命恩人也是應(yīng)該的?!?p> 她話剛說完,江域便抬眸直視她,淡漠疏離。
話多!吵!她知道什么!他心中微怒。
姬璃嘴角的笑容一僵,以為江域不喜她說納蘭羨婭。
有些委屈的咬唇,將心中的不快壓下,眼中泛起幾條紅絲,難得憋屈,示弱地從背后拿出摘到的柿子遞給他,僵住的笑容再次活絡(luò)起來?!敖o你,過來的路上順道給你摘的,果子通紅,看就知道很甜?!?p> 臉上在笑,可眼睛卻很紅。
江域盯著熟透的果子,沒留意到姬璃的神情不對勁。
久久不見江域接過柿子枝,姬璃剛?cè)滔氯サ奈钟可闲念^,無名火“滋滋”的冒起來,調(diào)侃且不饒人的話從口中蹦跶出來?!靶“停新暯憬銇砺犅爢h,聽說你以前不是啞巴,既然不是啞巴,那為何要裝啞巴?喵一聲又不會怎樣?!闭f出口的話專往人心窩處戳,既難聽又傷人。
江域面上波紋不驚,但袖中的手早已攥成拳,青筋凸起。傷痕累累的心口破開大洞,被姬璃澆油又澆鹽。
江隨被姬璃的一席話氣得破口大罵,指著殿外?!澳銤L,上璟殿不歡迎你,你這個可惡至極的妖女!張嘴沒一句話是可以聽的!膈應(yīng)人,不愧是從山溝里出來的……”嘴上邊罵著,手上還邊推搡著姬璃,勢必要將她趕出上璟殿,姬璃說的話實在是難聽!他聽著都難受,更何況是小公子。
江隨的怒罵將滿腦糊漿的姬璃拉回神,驚覺自己說了什么話后她不禁懊悔。對于江隨的大罵她無力反駁,一把再次推開江隨,上前抓住江域的手,將柿子枝硬是塞在他手里,情緒低落且抱歉。
“對不起,我并非故意,只是一時大腦不清醒,你就當(dāng)我在放屁好了,不要將我的話放在心上!江域,我曾經(jīng)說過我會保護你,那便是會保護你!今日傷人的話是第一次,也將會是最后一次!”
鄭重說完話,她轉(zhuǎn)身離去。這次因她不經(jīng)大腦的話傷了江域,也傷到了自己。她立誓,絕不會有下次!
好在姬璃走得快,不然江隨就要叫人了,見到江域手中的柿子枝,江隨氣憤?!靶」樱蛠淼臇|西還是丟掉為好,省得她在這柿子里做了手腳禍害人。”
江域握緊手中的柿子,看向姬璃離開方向,微失神,片刻后他走到花草中間,將柿子枝種在阿穆邊上。
江隨不解,“小公子,這樣是種不活的!”小公子對那妖女倒是上心,就算是被她一席話給傷了,還是不舍得丟掉她隨手摘來的廉價柿子枝!
江域?qū)S的話不為所動,渡了點修為給柿子枝,輕柔摘下兩個柿子后便回殿內(nèi)。
江隨欲跟進去,結(jié)果殿內(nèi)門一關(guān),止住了他的步伐。
殿內(nèi)。
江域手中拿著兩個熟透的柿子,目光悲涼的看著掛在壁上的畫中女子。
張張唇瓣,喉間像是被堵住般,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他面容漲紅,眸子里布滿血絲。
雙膝一倒,半跪在地,抬手掐住自己的脖頸,無論他如何努力,他就是半點聲音都發(fā)不出來,面上青筋凸起,雙眸逐漸濕潤,“啪啦”一聲,一滴晶瑩液體滴落在地。
對于開口說話,他無能為力!
拿著柿子的手小心翼翼的將柿子放在桌上,他突然笑了起來,面上卻濕了一片。
他是個無用之人!配不上明艷如光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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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上璟殿姬璃的心情比剛來的時候更差了,想到剛剛自己傷人的話,她就想給自己兩巴掌。
姬璃呀姬璃,你今日所言實屬不該,不過腦的話傷了江域。
“我說呢,原來你是去上璟殿了!”楚炎彬終于找到了姬璃,跟在她身邊磕嘮?!澳闳ド檄Z殿作甚?找江域?你找江域作甚?江域這個人向來不近人情,你找他能有什么事情?是要請教他你修煉邪修之事?”
楚炎彬叨叨個不停,姬璃垂頭喪氣的走著,沒給他回應(yīng)。
想到姬璃從頭到尾單方面的糾纏江域,楚炎彬不敢置信道:“姬璃,你該不會是喜歡上江域了吧?我告訴你,江域是納蘭羨婭的!你喜歡上他,吃虧的只能是你自己!”
一直不作反應(yīng)的姬璃突然停下腳步,反駁楚炎彬的話?!笆裁唇蚴羌{蘭羨婭的?你有證據(jù)嗎?誰告訴你江域是納蘭羨婭的!”
被姬璃反駁的話一噎,楚炎彬的嘴角動了動,隔了一會才緩緩道:“這,這是眾所周知……”
楚炎彬的話說到一半就被姬璃捂住嘴巴,他驚詫的瞪大眸子,只見她故弄玄虛的在嘴邊豎起食指,“噓”的一聲便將他拖進暗角里。
她她她不會是因為他的話要將他拖到暗角打一頓吧?楚炎彬亂糟糟的想著。
他們前腳剛離開,后腳就來人了,而且還有些趕。
來的是姬銘玨和另外一個姬璃不認(rèn)識的少女,但是她有印象在學(xué)堂上見過。
少女面色蒼白,五官立體,病弱之中帶有幾分懦弱可欺,但是身形比一般女子還要高挑。
“姬穆羽,我說過了,見到我你必須繞道走!今天你膽子不小,居然敢朝我迎面走來,是嫌自己的命活太長了是吧?”姬銘玨囂張的聲音傳來。
“我,我有繞道了……”虛弱聲響起。
“繞道了那為什么我還看到你?照你這么說,是我的錯了?”姬銘玨扭曲他話中意思,手朝他肩上一堆,他便輕飄飄的撞到墻上,額頭被撞紅了一塊。
“姬銘玨狗改不了吃屎,一天不欺負人心理就不舒坦。”貓在暗角的姬璃哼出聲,“那個瘦瘦弱弱的高個子姑娘是誰?”
“啥姑娘啊,那是個男子,你不認(rèn)識他么?”楚炎彬低聲反問她,兩人似做賊般。
“哦喲?!奔Я扉L脖子,仔細一看才發(fā)現(xiàn)真的是個男子。“原來是個男子,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白瞎了這張臉。對他有點印象,就是不知道他是哪個州的。”
“他是你們姬氏的?!背妆蛟谒叺?。
“啥?”姬璃不信,“我怎么沒印象?”是慶原州姬氏的?那也不對啊,姬銘玨是多變態(tài)才欺負自己的同族。
楚炎彬怪異的看了她一眼,見她不似裝傻,才緩緩道來?!爱?dāng)年你們姬氏內(nèi)部分裂,不是有部分醫(yī)術(shù)精湛的族人隨姬凜然一塊離開了么。那一脈不服姬凜然擔(dān)任慶原州州主,便發(fā)起爭奪之戰(zhàn),結(jié)果戰(zhàn)敗,只能居于慶原州的小縣城小嵐,自立門戶為小嵐姬氏?!闭f到這里他頓了一下,“那個被欺的少年便是小嵐姬氏的嫡子,姬穆羽。醫(yī)術(shù)精湛,有“活閻王”之稱,可惜自小身體虛弱,救死扶傷無數(shù),卻沒能醫(yī)好自己身體的頑疾?!?p> “原來是小嵐姬氏的?!奔ЯЯ巳唬罢鏇]用,你說他干嘛不打回去?”
“你以為人人是你?!背妆蚍艘粋€白眼給她。
姬璃沒再出聲,專注的看著兩人。
“你就跟你的父親一樣懦弱無能!”姬銘玨嘲諷他,“還妄想與我父親爭奪慶原州州主之位!窩囊廢,你們小嵐姬氏全是一群廢物!”
被侮,姬穆羽握緊拳頭,咬緊舌尖,目光死死的瞪著姬銘玨,發(fā)白的面容敷上一層怒火,憤怒幾乎要傾瀉而出。
“瞪我?”姬銘玨冷笑,一點也不諱忌得罪姬穆羽。“怎么?還想對我動手?你是想你的家族像念氏一樣被覆滅么?”
姬銘玨的話在姬穆羽憤怒的情緒中投下一石子,驚起驚濤駭浪,他被怒火覆蓋的雙眸逐漸清明,攥緊的拳頭一松,因喘息而上下起伏的胸膛逐漸平復(fù)下來。削瘦的肩膀一顫,恐懼蔓延至他的雙眸。
“知道怕就對了!”姬穆羽的情緒變化滿足了姬銘玨的變態(tài)心理,抬手拍拍姬穆羽蒼白的面容,半點尊嚴(yán)都不給他?!扒魄?,瞧瞧,這就是云瑤號稱的“活閻王”!可笑,明明就是個窩囊廢!”話落,抬起手,“砰”的一拳頭落在姬穆羽的臉上,姬穆羽蒼白的面上頓時紅了一塊,整個人被打撞到墻上,而后反彈摔倒在地。
姬銘玨不想這么輕易放過他,抬腳踩在他側(cè)臉上,腳底用力碾壓,就是不讓他起來。
“念氏?云瑤還有一個念氏?我怎么不知曉?”姬璃好奇,云瑤各州家族之間究竟還有多少事是她不知曉的?慶原州姬氏這些年來橫行霸道,究竟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之事?究竟是何事讓一個家族直接被覆滅,慶原州姬氏現(xiàn)今的實力到底強盛到了何種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