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醉酒的王爺
張也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因為王爺是將軍,說喝酒會誤事,所以他以身作則從不沾酒,我也是第一次看到王爺喝成這個樣子回來。不過我聽說是今日宴會上時,萬俟戎狄要和他們拼酒,想來也是不想輸了氣勢,所有王子都喝了,也全部都喝醉了!王爺既然在席上,想來也是無可避免才喝醉的?!?p> 若久頷首,表示明白了。望了望房間的大門,若久還是決定進去看看。
推開門后,印入若久眼前的就是一片狼藉,地上到處都是扯碎了的綢幔,桌椅亂倒,書本亂飛,地上還有一大片硯臺打碎了,倒了一地的墨汁。
若久看的眼睛都直了,想著這是怎么回事,這都快拆家了,張也難道不知道嗎?
若久跳過衣架,扶起了倒在地上的屏風(fēng),忽然看到襄和公主倒在了地上,看樣子是暈過去了。若久一驚,立即上前去扶襄和,一邊大聲喊道
“張也,張也!”
張也急忙趕來,看到屋子中的一切頓時心中急跳。動靜他不是沒聽到,只是襄和公主說沒事,他們就沒管,沒成想成了這個樣子。
“快,襄和公主暈了,你快送出去,找個大夫給她看看!”
張也連忙點頭,抱起襄和公主,同時他說道:“王爺就交給王妃了,我也不知道王爺喝醉酒會這樣,你自己小心點。但是這個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我就不安排其他人過來了!”
若久明白,誰也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最狼狽的一面,上次在歸去來兮喝醉了,若久事后還有問過聶溪塵自己說了什么,做了什么沒有。他都只說沒有。若是當(dāng)時自己在酒樓上發(fā)了酒瘋,那真的是無顏見人了!
“這里交給我,你去照顧襄和公主吧!”
張也抱著襄和離開,若久則起身去找聶溪塵。
去看了床上,沒人,看了地上也沒人,各個角落若久都找了,都沒找到人,若久累得不輕,叉腰站在一片狼藉中,不解地環(huán)顧四周,想著不該啊,一個大活人難道就這樣沒了?喝醉了的他能去哪里?
突然,若久聽到從柜子里傳出了動靜來,若久一驚,想著不會是老鼠吧。難道是聶溪塵?
他一個堂堂十四王子,威遠大將軍,冷面王爺,征戰(zhàn)沙伐之人,從尸骨成堆,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中走過都是面不改色的聶溪塵,他會在喝酒后藏在一個衣柜中嗎?
若久猛然搖了搖頭,表示不敢相信,但是這一圈都找了,似乎真的只有衣柜里沒找了。要不要去看看?
若久猶豫再三,還是決定去看看,她輕輕走到衣柜邊,緩緩地將衣柜打開了一條縫,從縫隙中,若久看到了以嬰兒蜷縮在母體中的姿勢般蜷縮在角落中的聶溪塵。
他一個堂堂十四王子,威遠大將軍,冷面王爺,征戰(zhàn)沙伐之人,從尸骨成堆,血流成河的戰(zhàn)場中走過都是面不改色的聶溪塵,他在喝醉后真的藏在了一個衣柜中?!?p> 若久感到很是驚奇,正打算將衣柜開大點的時候,突然聶溪塵抬起了頭,幽暗的眼神像是兩把泛著寒光的匕首一般刺向若久的心窩。嚇得若久渾身一哆嗦!
于是她下意識地一把將打開的柜子門,砰一聲,又關(guān)了起來。
若久捂著自己的胸口,嚇得大氣不敢喘,她從未見過這樣的聶溪塵,雖然他見聶溪塵也沒多少次,但是這種眼神卻讓若久不寒而栗。這種眼神若久見過,被圍困在山上無處可逃的野獸在瀕臨死亡時就是這個眼神,所有的神經(jīng)緊繃,要么一擊對方死,要么自己死!
那是一種極度不信任旁人的自我保護表現(xiàn)。經(jīng)常被欺騙或者遺棄的動物再次見到人的時候都會如此,警惕性非常高。
沒想到聶溪塵喝醉后也會有這種眼神。
想了想以后,若久又忽然覺得理所當(dāng)然,畢竟他是將軍,上了戰(zhàn)場,那就是把腦袋掛在腰帶上,無論武功再高的將軍,都怕大刀砍,像他這種常年在外打仗的人,警覺性高才是正常!
若久連連拍著自己的胸口,安撫下自己被他那一個眼神嚇得節(jié)奏亂跳的小心臟,她可算是明白為何金都城中的王子公子,都不敢招惹聶溪塵,他這種從殺戮中浸染出來的人,和他們都是不同的。
便是眼神,都快修習(xí)出能殺人的地步了!
可是也不能讓他一直待在衣柜中啊,若久已經(jīng)沒有勇氣再貿(mào)然打開那道門了??礃幼酉搴捅人懽哟螅y而上才被打暈在地。
若久想了半晌才猶豫地喊道:“聶溪塵,你醉了沒有?你若是還能警惕別人,是不是還有一絲意識尚存?我是來照顧你的,你躲在柜子里我可沒辦法照顧,要么你出來,要么我出去。明天你從柜子里鉆出來的時候,可別說我沒照顧你??!”
“砰!”柜子被人從里面砸了一下。
若久嚇得往后一跳,遠離了柜子,看樣子他并不想有人照顧。若久猛吸了一口氣,繼續(xù)道
“你砸什么砸?你不需要照顧你就說一聲,你有力氣砸柜子你沒力氣說話?。磕闳羰钦f你不需要我照顧,我現(xiàn)在可就出去了?!?p> 這次柜子中沒了動靜,若久準備向外邁的腿又抬了回來,探著腦袋小心朝著柜子的門縫中望去,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到。
若久猶豫了下,繼續(xù)鼓足勇氣道:“你到底出不出來?再不出來我可走了,你說我要是不管你,你一個堂堂的王爺,若是明天看見自己從衣柜里鉆出來,別怪我們沒把你揪出來啊!”
這一次,衣柜的門,緩緩地從里面開出了一道縫!
若久思量再三,還是打算再看一次,心中也打定了主意,他若是再用那種野獸一般的眼神瞪自己,她可就真的不管了,她的小心臟可不經(jīng)嚇!
若久探頭,幽墨的衣柜中,聶溪塵頭歪在柜璧上,眼睛似睜不睜,似閉不閉,雖然是斜靠著的,卻似乎渾身緊繃,手握拳,骨節(jié)都泛白了。
若久心頭一突,想著你不會打算給我一拳吧,你的一拳我可經(jīng)受不起!
她伸出手試探性地碰了碰聶溪塵,聶溪塵身體一抖,嚇得若久也是渾身一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