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頤雙眸微瞇,一道寒芒一閃而過,隨之臉上又掛上了那笑意順著唐霜歌的話問道:“因何事?”
“歷王要起事并不是什么秘密,就連當今天子也都清楚得很,來陵安城尋求安王的支持無可厚非??墒晴娂?、宋家甚至你們蕭家都有人來,這又是為何呢,難不成都是那人派來盯梢安王的?”
“這個,我怎會知曉?!笔掝U笑瞇瞇的看著唐霜歌說道,“我現在連自己的命都自顧不暇呢,哪里有那般多心思了解這些呢?!?p> 唐霜歌深深地看了一眼蕭頤,沒有再多言,掃了一眼他的胸口淡淡道:“也是,蕭二公子虛弱得很,待傷養(yǎng)好了,我想蕭家還有沒有二公子還得另說?!?p> 說罷,她看都不再多看蕭頤一眼轉身就往外走。將問題拋來拋去并沒有什么意義,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
蕭頤躺在床上,看著唐霜歌那背光的身影漸漸消失在門口方才收回了視線,嘴角的笑當即盡斂了去,雙眸深沉滿是冷意,隱隱帶著狠厲的殺意。
看來他們都有動作了,且不管我有沒有尋到什么,但也不妨他們出手??墒撬麄內嫉搅肆臧渤莵?,這就有意思了,難不成陵安城里還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事了?
可惜了,他現在沒有人手在身邊,行動也不便,探到消息還需要點時間,這么一大盤棋,他不去湊湊熱鬧怎對得起他們的上躥下跳呢。
如此想著,蕭頤摸了摸自己的傷口,嘴角微扯,困意襲來,他漸漸的昏睡了過去。
唐霜歌出了院子,在另一座院子外頭坐了一會兒就見陳昭扶著祁言走了進來,她立即起身迎了過去扶著祁言坐下。
“你那邊如何了?”
“有何消息?”
兩人剛坐下,兩人便異口同聲道,隨之都是怔了怔便輕笑出聲來。
“阿言,你等下?!碧扑柘肫鹗掝U的事轉頭對陳昭道,“陳叔,你派人去照顧蕭頤,派個身手好些的丫頭,再讓人暗中盯著院子,如果是蕭家的人來了那邊不用管,仔細盯著他的人做了什么便是了。還有,若是他有什么需要,讓他們看著處理便是,盡量滿足他的需求。”
陳昭點頭應了一聲轉身便去安排了。
“蕭頤,蕭家的二公子?他怎么會在這里?”祁言可沒聽說唐霜歌他們跟蕭家的人有過接觸,而且還是這個蕭頤,他的臉色頓時就有些不太好了。
唐霜歌把事情經過簡單的說了一遍,聽得祁言半晌也沒反應過來,相當無語。
那些人腦子都在想些什么,連這種事都做得出來,心里把羅生罵了個狗血淋頭,遠在風云寨悠閑的躺著哼著小調的羅生忽然狠狠的打了噴嚏,狠狠揉了揉鼻子,嘿嘿笑了兩聲嘀咕道:“也不知是哪位小娘子想老子了……”
“既然如此,那就早些把玲瓏閣弄到咱們手里,這樣一來行事會更方便許多,也不用咱們這邊時時刻刻分那么多人手出去注意著那邊的消息。至于邑陽那邊,你可有什么安排了?”
“我方才已經跟姐姐談過了,讓她過幾日去邑陽與凌霄匯合,筑予樓那邊便讓凌霄和姐姐來處理,姐姐接手這樣更穩(wěn)妥一點。”
祁言點點頭,若有所思的沉默了半晌,他緩緩開口道:“鐘家那邊的人還在找被我們抓的這人,只是一早得到安王清醒的消息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邊,這個人我看著怕要處理掉才行。對了,陳叔說你方才看到了宋經緣,當真?”
“是他無疑,我豈會認不出他來,只是他現在出現在陵安城里我越發(fā)覺得不太對勁。雖然不知是誰對安王動了手,可是這時候他還來趟這趟渾水,看來是有他不得不來的理由。他向來不管閑事的,你不覺得他來這里的緣由也許會跟我們有關嗎?”
“我也是想到了這一點,看來是蕭頤之前到陵安城里發(fā)現了什么導致這些人都蜂擁而至了,還不停的追蹤著他,其中怕是有想要抓住他的人而不是殺掉他的人,讓咱們的人查查他之前的行蹤有什么特別之處。還有就是安王受傷又中毒也許不是什么意外,也有可能是個圈套。雖然他們還不知消息的真假,可卻是想借安王把我們引出來,你覺得如何?”
其實昨日審問那個男人得知他們來尋他們幾個已死之人的時候她就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無論是什么事都不會空穴來風,但他們自信絕對沒有露出半分馬腳,不然也不會安然無恙的隱匿了這么些年,也不知是有人想挑起陵安城紛亂來個渾水摸魚還是有其他他們不知曉的目的,但無論是哪一個,必然都是一箭雙雕的局。
若是唐楚兩家真有后人,那么看到這些當初參與殺害他們的人還有聽聞這些事情的人肯定會有所行動,到時直接把人抓在自己手心里再好不過。
若是沒有,那么也許就是趁亂想做點什么了,比如來個后手挑起哪一方的爭端,渾水摸魚,總有人獲漁翁之利,尤其是在如今安王生死不明的情況下最合適不過了。
“我們抓了那個人,動手是不是太急了點?”
如今那個人憑空消失在陵安城里,那些人心里肯定已經有所懷疑,尤其是鐘家,他們藏了那些人那么久,如今卻忽然放到了明面上來,定是用來引他們出來的。他們動了手難免引起了懷疑,就是不知對方是如何想的了。
“我也想到了這點,不過既然已經動手了那就不可能再把人放回去,再者,他們也只是懷疑而已,畢竟現在想動手的人那么多,他們心有懷疑可卻不能確定是誰,懷疑越深,那么也就越亂,雙方就會越忌憚,我們只要安安靜靜的做自己的事就行了。”
唐霜歌點點頭應了一聲,雖然心中仍有些擔憂面上卻半點不顯,說到這件事,她又想起了陳昭說的話眉頭又是一蹙。
“阿言,陳叔口中說的有人跟我們在找一樣的東西,是誰?”
說到這個,祁言心里的不快就溢上了臉來,他扭頭看向唐霜歌,那雙極美的琉璃眸子在陽光下閃爍著美妙的光芒,唐霜歌看著神情一滯,不由得微微別過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