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讓府中一行后回來的陳珪剛踏入府中便看到了一旁等待自己多時的陳霖,心中不禁一暖,有些安慰。
跟袁術(shù)鬧掰了的陳珪在得到其子陳霖“見機行事,見招拆招”的八字想法后,并未多說些什么,也不曾解釋是否就如陳霖所言一般,就直接去了張讓府中。
“管家,去把我從沛縣帶來的那倆個箱子拿出來,送到列侯張讓的府中!”
剛一回來,陳珪便吩咐候在陳霖身旁的管家,令其派些下人把那倆個箱子抬過去。
這倆個箱子就是陳珪目前的家產(chǎn)了,一箱金銀,一箱珠寶,這個利一送便代表自己這一支多年攢下來的家底就此煙消云散,灰飛煙滅了。
攢下這些家底不容易啊,特別遇上靈帝這種升官要錢的皇帝真的很艱辛??!
官吏的調(diào)遷、晉升或新官上任都必須支付三分之一或四分之一的官位標價,像年俸四百石的官位標價是四百萬錢,也就相當于黃金四百斤左右,你若是從一介小吏坐到秩俸二千石的官員,可能也就幾千斤的樣子。
這“做官費”在光和元年提出之后,便活生生的嚇跑了一些官吏,棄官而走。這也算得上一個壯舉吧,能讓人嚇得連官都不做。
“父親,那篇《史記》的殘章父親可曾通讀完畢,孩兒有點想看看!”
陳珪剛才的離府,陳霖便已經(jīng)猜到他是去了十常侍張讓的府中。
早在淮浦縣,陳珪便跟他們兄弟三人通了氣,要像十常侍等人低頭示好,為之二兄陳應離開家中不知去往何方,至于為何是張讓,那是因為張讓,趙忠是為十常侍之首,而如今趙忠兼任大長秋,分管宮中事宜,忙得很,見不到??!
至于《史記》,落在父親手中已經(jīng)有一個月,也應該早就讀完了吧!是時候把它拿過來,給自己加點狀態(tài)了!
“稍后吾會讓管家送到汝房中去!”
那本《史記》早就被自己翻來覆去,反反復復通讀了幾次,其中之字意早已理解通透,留在自己手中已經(jīng)沒什么用了,既然自己這三子開了口討要,便給他吧!
“孩兒在此謝過父親!”
雙手作揖,行了個禮,陳霖接著道,“既然父親沒什么事,那孩兒便先下去了!孩兒還需要前去徐兄那邊商議些事!”
“汝自去便是!”
擺了擺手,示意陳霖不用在這陪著自己,有什么事要做的就去吧!剛從張讓府中回來,剛才在其府中說的事情所帶來的后續(xù)影響,自己還要仔仔細細的思索一下,查缺補漏,看有什么自己遺漏的地方需要補充一下。
拜別了父親陳珪,陳霖便一路來到了府中演武場中。
不用那些侍女們告知,陳霖也能猜到此時的徐盛應該在何處。
一路行來,到了演武場,果真看到徐盛正裸著膀子揮舞著手中長矛,虎虎生威,在漫天中帶起層層飛影,讓陳霖一看便覺得氣勢非凡,應該挺厲害的。
自從那日在沛縣擂臺上慘敗于侯三等人之手后,養(yǎng)好了傷的徐盛便成了一個練武狂人,有點知恥而后勇,奮發(fā)向上的精神狀態(tài)。
“徐兄,有些事是不能操之過急的!你如今都快著魔了,一天到晚的都在揮舞著汝手中的長矛!”
遠遠地高聲叫喊了一聲,喚醒了沉浸其中的徐盛。
有過一次經(jīng)驗教訓的陳霖在徐盛練武的時候,從來不靠近其五十米以內(nèi),就是怕一旦練起武有點瘋魔狀態(tài)的徐盛,突然給自己來一矛,然后自己就死翹翹了。
“汝稱我字便好!既然決定入了汝陳家,投靠于汝,這尊卑還是要有的!汝稱我為兄,即便汝心中不曾放在心上,但吾卻是無法接受!”
停下?lián)]舞長矛,將其放置在一旁,滿身大汗的徐盛緩步來到陳霖面前,面有愧色道。
之前并未徹底投靠陳霖時,陳霖稱自己為一聲兄長,自己還能接受,畢竟陳霖如今才十三歲,而自己卻已經(jīng)加冠,再加上他一身武藝自認不凡,當?shù)蒙掀湟宦曅珠L。
而如今,自己徹底投靠了陳霖,入了其陳家,雖然不是以家兵,仆從的身份,但第一戰(zhàn)便慘遭失敗的結(jié)果,實在沒有臉面來接受這個稱呼。
“既然汝內(nèi)心如此煎熬,那吾日后稱汝之字總行了吧!”
嘴角微微一扯,撇了撇嘴,陳霖有點無奈的接受了徐盛的提議,“不過汝也該聽吾一言,這一路上汝便不曾停止過,到了洛陽,這才沒一會兒,汝又在這演武場中練了起來,著實太過急切,這樣沒日沒夜的練下去,汝......”
“陳郎大可放心,這并非吾心中著魔,過于急切。而是自從沛縣慘遭失敗后,吾便感覺到一絲突破的氣機,這才如此。只是一直未曾把握住,至今還停留在勁氣境,未曾踏入罡氣境所在?!?p> “額,是嗎?原來是這樣??!那就好,不過文向你還是先停一會吧,歇息歇息,說不定心神一放松便突破了呢!”
有點小尷尬,是自己這個門外漢自作多情了,以為人家徐盛被打擊的有點著魔,這才勤學苦練,卻沒想到是人家徐盛氣運所鐘,一場失敗便讓他感覺到突破的氣機,人家是在捕捉通向成功的路徑,并不是亂七八糟的發(fā)泄加苦練。
“好吧!汝找我有何事?”
經(jīng)過陳霖的再三勸說,徐盛決定放松下自己心的神,不在緊繃著,主要還是覺得陳霖最后一句話有點道理,越想要的越得不到!
無事不登三寶殿,剛才陳霖二人隨袁術(shù)離府之事,他也知道,雖然不清楚袁術(shù)的身份,但見其衣著裝飾,也知曉其來頭甚大。
如今一回府,陳霖就來找自己,怕是出了什么事了!
“之前文向你不在那閆寒樓,所以不清楚一些事。剛才我父子二人應河南尹袁公路之邀去了那閆寒樓,不過期間,家父與其卻是撕破了臉,不但斷了情義,還得罪他們袁家!
所以我想問問文向會不會練兵?
如果會,這府中的家兵還望文向幫忙操練一下!”
雖然當初對徐盛的失敗有點接受不了,但后來陳霖也想通了,再出名,再厲害的將領(lǐng)也是要成長,雖然徐盛天賦擺在那,但后天的經(jīng)歷也是要的。
“汝南袁家?”
“不錯!”
“這可是個龐然大物啊!就連吾在鄉(xiāng)中都常聽聞!汝害怕其日后尋機報復?”
徐盛蹙著眉頭,疑惑道。
“這只是其中一原由,更多的是吾心中有感,想要增強下府中護衛(wèi)力量。”
陳霖搖了搖頭,表示并非是完全因為害怕袁家的報復,這才做出這一舉動。
現(xiàn)在183年的過去一半了,張角都快反了,日后的青,徐,冀等州都是黃巾的重災區(qū),即便平定了,也多有其殘留的士卒,入了山林聚眾為匪,自己可不想日后回徐州的時候,再死在那個山匪頭子手上。
“家中曾有關(guān)于練兵之法記載,只是某也未曾用過!”
單手向后,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徐盛謙虛道。
“文向,我相信你之才能,那家兵我便交給你了!”
拍了拍其肩膀,陳霖臉上滿是對徐盛的信任。
不管成與不成,陳霖都當是給徐盛練練手了,反正那些家兵放著也是放著,最多也就多花費一些訓練所消耗的錢財罷了。
雖然剛剛破產(chǎn),但幾十個人訓練費用還是出的起的。
“遵命!”
對于陳霖的吩咐,徐盛心中也是躍躍欲試,拱手作揖,應下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