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方永軍還是作為外交次長,卻進入西岸社委,排名在李軍平之后,也是可以滿足的。
西岸社委的新班子情況如下:書記王啟山,成員蔡海遙、李軍平,方永軍,俞春旺。底下有一些人事調(diào)動,李永華從海西公司總經(jīng)理位置調(diào)任大員開發(fā)公司總經(jīng)理,高明軍調(diào)任海西公司總經(jīng)理,付寶順則從黑水堡那個苦寒之地調(diào)任大高港管委會主任。
這中間蔡海遙一直想回到本土去,但是他老婆曹娜在金河紡織廠的任上脫不了身,所以就只能繼續(xù)干著了。
劉星林是崇禎六年也就是三三年的六月份啟程返回本土的,在他走之前,李國助從日本專程來到了淡江港,名義上是來歡送劉星林并且歡迎李永華擔任新一屆大員開發(fā)公司總經(jīng)理,不過私底下另有任務。
事情還得從馬尼拉說起,社團剛成立那段時間,馬尼拉派軍隊進攻大員,想把社團的力量從大員驅(qū)趕走,但是劉星林為首的守備力量守住了,最后把馬尼拉的船隊給耗走了,但當時社團實力有限,一直沒有報復,不過古語說的好,君子報仇十年不晚,正好十年后,司馬謙他們來個釜底抽薪,直接在美洲發(fā)起對西班牙人的戰(zhàn)爭,目標直指菲律賓都督區(qū)的上級:新西班牙總督區(qū)。
接下來的事都明了,新西班牙的圣迪亞哥被嘉華國奪取,而且司馬謙在阿卡普爾科外海重創(chuàng)西班牙的太平洋海軍艦隊,前后擊沉和俘虜了大大小小二十幾艘船只,把艦隊司令逼得躲在巴拿馬不敢出來。
后來里瓦斯干脆離開了太平洋海軍回到大西洋,來一個眼不見為凈。不過從那以后,西班牙的太平洋海軍就算是廢了。西班牙人在美洲西海岸開始了挨欺負的日子。
新西班牙總督雖然知道這一切都是社團挑事,但是也不免惱羞成怒,而且為了把這一切責任推出去,他不得不下令斥責菲律賓都督:為什么隱瞞派軍隊進攻大員的事情,還給扣了一頂大帽子,說他們養(yǎng)虎為患,坐視社團勢力做大,最后導致西班牙帝國的殖民事業(yè)遭受重大損失。
斥責令傳到馬尼拉這邊,現(xiàn)任都督也昏了頭,這都過去好幾任都督了,自己真的比竇娥還冤啊。
不過壞消息越來越多,緊接著第二年從關島傳出消息,嘉華國派遣武裝船,裝載大量的陸戰(zhàn)隊,攻克了西班牙在關島的據(jù)點,并且把駐守的西班牙人全部驅(qū)趕到附近的塞班島去了,變相掐斷了美洲-馬尼拉航線。
這個消息對馬尼拉幾乎是滅頂之災,這樣下去,馬尼拉存在的意義就失去了,這個事情就大條了。
果不其然,時任的都督被撤職了,這個倒霉的家伙回國后肯定要接受審判,新任的都督洛倫佐,帶著總督和貴人們的殷切期望,跨過大洋來馬尼拉上任了。
洛倫佐的主要工作就是盡快修復和大員方面的關系,他來了以后就找到當?shù)氐娜A商,希望他們能夠帶話給大員方面,啟動關系正?;勁小?p> 這個時空,由于社團力量的強大,在馬尼拉的華商比歷史上好過得多,從大員沖突以后,馬尼拉的西班牙人和社團力量的對比是一年不如一年,剛開始西班牙人還挺有優(yōu)越感,后來了解到東亞滿海面的全是社團船只,力量象吹氣球一樣的擴充起來,他們對當?shù)厝A商的態(tài)度就微妙起來。
而當?shù)氐娜A商也善于借勢,動不動就是和社團關系多好多好的,說是狐假虎威也不為過,加上華商的帶頭人李國助、顏思齊還是大員開發(fā)公司的股東,大家都同氣連枝,好好的揚眉吐氣了一番。
在現(xiàn)在的馬尼拉,別說搞針對華人的大屠殺了,就是偶爾的斗毆事件,西班牙法庭的判決絕對會傾向于華人,生怕惹惱了那群大爺。
洛倫佐過來后,好好的宴請了當?shù)厝A商,讓他們給李國助帶話,李國助礙于面子,便特意從日本趕到淡江,利用給劉星林餞行的機會,把洛倫佐的話帶到,順便探探口風。
劉星林已經(jīng)卸任了,現(xiàn)在無官一身輕,但是對李國助帶來西班牙人的求和消息還是非常高興的,有一種快意恩仇的感覺,雖然這報仇的事情跟他一毛錢關系也沒有。
其實這也沒有什么好談的,王啟山現(xiàn)在是西岸的書記,并不擔任外交部長,所以他就跟李國助提出來三點的要求:
其一是關系正常化談判是嘉華國外交部的職責,大員不單獨和馬尼拉媾和。
其二是雙方的關系維持現(xiàn)狀,不再進一步的發(fā)生沖突,在外交談判出結(jié)果之前,雙方要管控好自己的軍事力量;
其三是大員不干涉馬尼拉同華商的貿(mào)易行為,馬尼拉還是可以正常使用美洲-馬尼拉航線,船只可以自由的在塞班島停泊休整,也可以無害靠泊關島港口。
聽完王啟山說的這些條件,李國助猶不滿足,就著一個休息日,拉著顏思齊,兩人聯(lián)袂拜訪了王啟山。
王啟山在淡江也買了一套住宅,樣式和顏思雨的星廬有差別,是徽派建筑的風格。
王啟山引領二人到客廳坐下,自有家政人員倒上清茶,顏思齊還有些扭扭捏捏,但是李國助卻開門見山,“王書記,我們哥倆有些想法想聽聽您的意見?”
“兩位股東,咱們都是十幾年交情的人了,有什么話說就是?!蓖鯁⑸叫χf道。
“洛倫佐總督有些請求,想保留獨家經(jīng)營美洲區(qū)域的一些品種的貿(mào)易,不知能不能成?”李國助繼續(xù)說道。
“噢,你是說絲綢和茶葉、瓷器?”王啟山問道,因為這些物品一直是李國助他們和馬尼拉交易的主要貿(mào)易品。
“還有白砂糖和團結(jié)大藥廠的藥物!”李國助補充道。
“這兩樣可能會放開,白砂糖已經(jīng)計劃在本土生產(chǎn),那邊的貿(mào)易公司肯定會賣出去,至于藥物,他們的銷售渠道還是太狹窄,那個市場很大,社團肯定會把藥物控制在手里?!蓖鯁⑸较肓艘幌耄f道。
“那您的意思,內(nèi)地的絲綢、茶葉和瓷器這個還是可以讓馬尼拉保留獨家經(jīng)營的權利?”李國助露出一絲驚喜。
“我也不知道猜測得對不對,這三樣傳統(tǒng)貿(mào)易品社團暫時應該不會參與,也可能會有一些少量的貿(mào)易,但是大批量應該不會,因為社團目前最主要的還是往美洲運送移民,沒有多余的艙位來運輸這些東西,頂多會有些壓艙用的鐵錠。”王啟山分析道。
“噢,原來如此,這就可以放心了,回頭我一定把話帶到。”李國助心情頓時好了。
“不過未來可能會有些小要求,社團可能會要求在馬尼拉開一家清算銀行,貴商行從那邊換回的白銀可能都要兌換成銀圓券才行?!蓖鯁⑸竭M一步提到。
“這毫無問題,要不我們收到的銀比索都是拿回淡江兌換成銀圓券的,象絲綢等物,現(xiàn)在都在淡江交割,沒有銀圓券啥也買不著,另外,在馬尼拉直接兌換,還安全了,不用怕在海上被人搶了去,更省事了?!崩顕斓男Φ馈?p> 王啟山也陪著笑,雙方一派融洽的氣氛。
一會之后,王啟山不經(jīng)意間提出,“兩位股東啊,其實二位不必局限于馬尼拉貿(mào)易,可以適當?shù)纳孀闫渌a(chǎn)業(yè)???”
“是啊,我們也做了很多投資,但從開始就以海貿(mào)起家的,還是海貿(mào)更熟悉啊?!崩顕f道。
“你看,現(xiàn)在美洲-大員航線打通了,移民運輸?shù)臉I(yè)務這么火爆,兩位是不是可以參與下呢,這里面的行情可不錯哦!”王啟山建議道。
“哎呀,正有此意,我們哥倆都有這個想法,目前已經(jīng)訂購了許多新船,準備跑跑遠洋啊?!鳖佀箭R插話道。
“這里面可不光是跑移民航線噢,美洲分南北美洲,社團已經(jīng)有指導思想,本土僅局限于北美洲,這中美洲和南美洲可還有大片的土地,有志于去那邊開拓的,社團會給予支持的?!蓖鯁⑸秸f道。
李國助頓時來了興趣,“王書記給我們介紹介紹看?”
王啟山清了清嗓子,開始娓娓道來,“西班牙人為什么有那么多銀子,就是在南美洲開采的,因為南美產(chǎn)銀,所以他們的人主要集中在南美,對北美就不感興趣,當然,北美是社團占了,現(xiàn)在北美本土幾乎都是當?shù)赝寥藲w化和移民的漢人,不用驅(qū)逐和安置西班牙人了。”
“不過西班牙人丁稀少,到現(xiàn)在純種的西班牙人在整個美洲也不過幾十萬,根本不能占滿整個南美,兩位過去可以占上一塊,留給子孫后代也是一筆財富啊?!?p> “哦,原來西班牙人都集中在南美啊,那我們過去會不會被他們刁難啊?!崩顕f道。
“你們在馬尼拉,他們刁難你們么?”王啟山反問。
“他們是想的,但是他們啥也不能生產(chǎn),什么東西都需要我們提供,而且現(xiàn)在社團威勢,量他們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