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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十萬分美好

這可不就是完了么

我們十萬分美好 猶有魚余 3344 2020-03-04 00:07:00

  這算什么?

  許安庭撇撇嘴。

  最近和他遇見的頻率有些高了吧。

  她把眸光轉(zhuǎn)向一邊。

  大概是自己多心了——她的嘴角又慢慢向下。

  太自作多情了?

  甩甩頭,把這些喪氣的想法甩掉。

  今天可是成年的生日啊!

  ……就是以后懟人都不能用未成年的標簽了。

  許安庭靈巧的走進人群,然后自行尋了一個安靜地方,慢悠悠的走進吧臺里面。

  找到了——柳橙汁。

  美滋滋美滋滋。

  十八歲之后的第一杯飲料,當(dāng)然是從酒吧里的新鮮柳橙開始啊!

  甜就是命!

  嗯!

  “大小姐,上臺不?今天可是你生日??!我讓全吧都給你倒地方?!?p>  姜楚萱笑嘻嘻的聲音從身后傳來,不知道這是怎么在衣香鬢影中第一個找到她的。

  只見這人一身制服,下手干凈利落的又一把搶走她手里的杯子。

  一口悶。

  許安庭還沒答話呢,就看到甜姐兒猛地吐舌,連珠炮似的。

  “成年了吧妹妹?自家酒吧,酒水暢飲都不考慮一下的嗎?”

  她彎彎的眉毛微挑,下意識就當(dāng)做許安庭是因為沒成年所以之前才一直不碰酒。

  “咱可沒有那個量?!?p>  許安庭聳聳肩。對于對方完全不欣賞自己的品味有那么一絲絲的嫌棄。

  姜楚萱沒聽出來,她咂咂嘴,口腔里還是那股甜膩的味道。

  沒理,又回到了第一個問題。

  “唱歌不?”

  “不去。”

  干凈利落。

  “哎?真的?”紅唇微張。

  “上面站的可是季小哥,現(xiàn)在的帥哥在你眼里都沒一杯橘子汁兒誘惑大了?”

  許安庭斜睨了她一眼。

  心想就因為是他才不上去的。要不然成人生日,她愛怎么鬧怎么鬧……當(dāng)然這也是想想啦。

  小哲還讓她午夜回去呢。

  上去干什么?

  借火兒嗎?

  科科。

  她咕咚咕咚的喝水,企圖用冰來鎮(zhèn)住自己身上的熱氣。

  微扯了一下領(lǐng)口。

  姜楚萱絲毫不見外的坐在她身邊,媚眼如絲。

  “怎么沒在家陪老板娘和哲哲呢?生日還跑出來浪?是不是就逼我過來伺候你呢~”

  聲調(diào)帶著好幾個波浪。

  許安庭翻了個白眼,別看這甜姐兒現(xiàn)在風(fēng)情萬種的,可惜渾身上下只有身材是真的。

  她卸妝后的臉……嘖嘖嘖,嫩得跟個十七八小年輕兒似的。

  在酒吧這么一站都容易被人拐賣。

  “我哪兒敢啊?這不是感謝完了cctv,感謝完了姐姐弟弟,然后就過來感謝朋友了嗎?”

  許安庭轉(zhuǎn)頭,還是熟悉的笑靨,跟個小狐貍崽子似的。

  她拿手拄著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著對面的美人兒,語罷,還拋了一個清新脫俗的媚眼兒。

  給姜楚萱整的一激靈。

  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惡心完小姐妹,許安庭即使心里面萬分舒暢,但是身子卻完全不聽她指揮。

  耳邊的歌聲一聲比一聲誘惑,許安庭熱的有些煩躁,一塊一塊的往杯子里加著冰塊。

  可是除了手倒是被凍的有些麻,皮膚表面的溫度絲毫沒降下去。

  她揉揉耳朵,發(fā)現(xiàn)早已經(jīng)燙的不行。

  奇了怪了,空調(diào)這大家伙今天是不是心思完全沒放在她身上?

  她今天可是壽星!

  最大的那種!

  放肆?。?!

  許安庭焦躁了半晌,突然發(fā)現(xiàn)旁邊竟然沒聲兒了好一會兒。

  她奇怪的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甜姐兒面前竟然明晃晃坐著一個男人。

  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坐過來的,還是一直在這兒的。

  男人的臉被燈光照的明晃晃的。

  不過,一向是長相那一掛的許安庭,這次卻出奇的沒關(guān)注對方長什么樣子。

  這才多長時間就和別人勾搭上了???

  漂亮的女孩兒面色一黑。

  男人!!

  我面前???

  有沒有把我這個小姐妹放在眼里???

  我在這兒燥著你卻給我撩漢子!!

  放肆?。。?p>  可是姜楚萱絲毫沒有感覺到身后傳來的黑暗氣息。

  甚至許安庭還好幾次看到她肩膀微抖——樂的。

  許安庭已經(jīng)用眼神殺她好幾次了——可是,背對著她的姜楚萱沒發(fā)覺也就算了。

  這位大哥你勉強也算是跟我面對面的吧?

  沒看到人家有伴兒了嗎!!

  您也當(dāng)我不存在是嗎!!

  您這算什么?

  卑微庭放下了杯子。

  ……

  男人一身西裝革履,卻也沒那么整潔,看起來像是蠻匆忙的趕來的樣子。

  長的……長的……長

  我去真尼瑪帥。

  許安庭瞪眼驚奇。

  現(xiàn)在的酒吧來的都是這樣的ssr嗎?

  是在門口放了十幾個招財貓嗎?

  是我呆在學(xué)??戳颂鄬W(xué)生還是現(xiàn)在這就是顏值的平均值嗎?

  許安庭驚悚的掃了一圈——發(fā)現(xiàn)自己的審美其實還是正常人的水平的。

  吁……

  她沒再偷瞄,因為發(fā)現(xiàn)小姐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她了。

  哦,不對——看這兩個相談甚歡的樣兒,還是有一點需要她的。

  ——需要她滾開了。

  秒懂女孩上線。

  許安庭福至心靈。

  招呼也沒打一聲,長衣長褲的漂亮女孩兒在某人頻頻略過的眸光里,施施然的離開了。

  姜楚萱:“……”

  老娘剛才還說要馬上跟你走呢,你就這樣對我?

  甜姐兒甜笑,看妹妹已經(jīng)靠不住了,非常自然的又找了一個理由。

  “鐘先生,我今晚還有工作,恐怕沒法兒赴您的約?!?p>  鐘先生板著臉,眉目冷峻。

  他唇角微抿,一時沉默的樣子顯得氣場格外強大,和整個背景有些格格不入。

  偏生這人生了一雙狐貍眼,眼尾微挑,若不板著,以他這副相貌,應(yīng)該會是一副魅惑人間的樣兒。

  鐘先生聽了這話,不由自主的就能代入到跟合作伙伴的商談拉鋸。

  對面的女人意思表現(xiàn)的很淺顯。

  拒絕,你必須下次再說。

  除非——一,你想放棄,二,下次再加更大的籌碼,或者用更能讓對方心動的東西。

  鐘宿沉沉的看了一眼姜楚萱。

  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不過要加籌碼的話——

  他下意識摸了摸手邊,發(fā)現(xiàn)沒找到自己的保溫杯。

  突然發(fā)覺,自己其實是為了找面前這個女人而來到了酒吧。

  自然沒有會客室的秘書和保溫杯。

  鐘宿又抿抿唇。

  ……真不習(xí)慣。

  姜楚萱看這人一時也不給個明白話兒,想離開又覺得沒禮貌,想想還是等他回答。

  只見面容俊逸的男人慢吞吞的從自己的那個,一看就很貴的公文包拽出了一個東西。

  姜楚萱好奇的看了看。

  然后就臉色一黑。

  ——保溫杯。

  她猛地抬頭,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面前神色自若的帥臉。

  ——這特么是哪個年代蹦出來的老干部???

  ————

  離開了最能說得上話的姜楚萱,許安庭一時也有些無所事事,最大的心愿也已了。

  唔,該回家了?

  她看了眼門口,可心里面又覺得好像還差了點什么,沒有特別舒坦的滿足感。

  就在她有點猶豫的在邊緣徘徊的時候,突然發(fā)現(xiàn)舞臺上早已沒了熟悉的身影。

  ——嗯?

  ——季承禮回去了嗎?

  大小姐眨眨眼。

  眼睛微亮的看著那個空蕩蕩的高臺。

  那…那…我不客氣了嘍。

  紅色小惡魔微閃。

  ……

  許安庭其實并不怎么會唱歌,除了先天有略微一點優(yōu)勢以外,專業(yè)技巧根本一竅不通。

  她吉他倒是蠻厲害的,不過要分心一邊主奏一邊唱的話,除了有一首精簡版練的特別純熟以外,其他想都不要想。

  自從上次看見季承禮在這上面眼底帶光的模樣——她突然就很好奇,即使之前也有過上臺。

  但這次分明好奇,許安庭在這上面究竟是什么樣兒的。

  比地面高了幾尺的大臺子,唱歌。

  是不是真的有一種天上天下的區(qū)別了。

  ——

  手指律動,高音顫抖。

  許安庭仰著臉,發(fā)出了第一個音兒。

  不小的酒吧里,很多人都把目光聚集在那個高臺上。

  面容漂亮的女孩像是把荊棘刺進胸膛的夜鶯。

  可能是最為熟練的關(guān)系,所以這首歌她格外拿得出手。

  剛換完衣服的季承禮突然很清晰的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

  瞳孔驀地增大。

  “許安……”庭。

  他的目光毫無疑問撇上了高臺。

  ——那種奇怪的感覺又來了。

  ——許安庭。

  ——許安庭?

  她為什么在這兒?

  許安庭在……唱歌?

  他突然就走不動了。

  心底些許的悸動在此刻喧鬧,但自己又分明清醒的大腦里,異常迅速的滋生。

  耳尖滾燙,眸光微亮。

  臺上的女孩兒發(fā)絲飛舞,面容突然和心底清冷的那一張臉匯合。

  冰與火的碰撞,產(chǎn)生了異常奇特的化學(xué)反應(yīng)。

  臺上臺下,現(xiàn)在兩個人都看過彼此的模樣了。

  ——這算不算是一種極為巧合的巧合呢?

  季承禮突然鬼使神差的想。

  如果平行世界里面有無數(shù)個季承禮,那大概都會在這個節(jié)點上對許安庭一眼傾心。

  在他最喜歡的場景,以他最喜歡的個性,操著他最喜歡的行為,長著他最喜歡的模樣。

  如果這樣都不行,那季承禮就覺得自己這輩子就只能跟譜子過了。

  這他媽就是命中注定!

  明明一點都不深刻,明明浮于表面艷俗至極,明明對她一點都不熟悉,明明這才相識不久。

  前些日子剛過了十八歲。

  十八歲的命中注定。

  這就是傳說中的見色起意嗎?

  是吧,臺上的女孩兒太過于美麗,美麗的即使讓季承禮心底想出的這個詞語直接流露出來,但是他絲毫不心虛。

  ——就是如此美麗。

  ——仿佛用歌聲誘人死去的海妖。

  那我還真膚淺。

  季承禮嘴角微勾。

  那一瞬間,季承禮推翻了所有以往對許安庭的看法。

  他的腦海留下面前這幅光景,以及很久之前,那個酷到?jīng)]朋友的側(cè)身。

  完了。

  他心里一遍一遍的咯噔咯噔。

  這可不就是完了嗎。

  他們兩個人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交集。

  季承禮拿食指撫上唇瓣,微微咬了咬。

  我在思戀一個,一個并沒有什么交集的人。

  我對她一見鐘情。

  嘖,

  早知道就不跟季承書提早戀的事兒了。

  看起來要打臉呢。

  ——

  女孩兒散了發(fā),閉上眼睛。

  慢慢恢復(fù)著躁動的心跳……臺下一片模糊的人臉,誰是誰都分不清。

  許安庭仰頭看著刺眼的燈光。

  激情褪去,徒留一身疲憊,眼睛里面什么都沒有。

  她心想。

  啊……原來也沒什么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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