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心煩意亂
清新而香甜的發(fā)香到了午間似乎還停留在言寒的手指間，他越用消毒水洗越顯得清晰。
夏夜的悶熱和身體的燥熱讓言寒的心理更加不舒服。李小偉一進門診房，就瞧見他們向來果決英明的言寒正拿著一個病歷書沉默揣度著，也不知是不是患者的病情特別嚴(yán)重，言寒下筆的手猶豫幾次抬起來又放下。
嚇得他對面的病人焦急又不敢叨擾地問一句。
“言醫(yī)生，這病歷書有問題嗎？”李小偉忍了半天最終還是沒忍住出聲打斷了這奇怪的氣氛。
言寒抬眼睇了他一眼，陰冷的目光讓李小偉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帶病人下去辦住院?！毖院€捏著病歷，吩咐他道。
“醫(yī)生，我是不是治不好了，我知道這晚期癌癥開了刀還是一樣死，可是到了這份上，醫(yī)生，你也得給我說說??！這要死了，你還讓我去住病房干嘛啊，這不是浪費錢嘛？”病人見他這樣也急眼了，機關(guān)槍似的地啪啪問。
言寒見他這樣嘴角一歪，冷哼一聲，突然把病歷書拍在桌面上，手掌落在桌面上發(fā)出一聲巨響，震得那病人的身子跟著一抖。
“誰給你說得這腫瘤是晚期？誰又告訴你腫瘤開刀后還是一樣的死，，讓你住院就是代表你的病還有救?！?p> 李小偉小心翼翼地湊近，眼睛在病歷書上掃了掃，然而看完之后才明白原來這癌才到二期。
他還是不懂言寒為什么會一副很猶豫不決的樣子。
那病人一聽自己還能活，立馬轉(zhuǎn)變了一張臉，雙手合十急忙感謝。
這個病人是幸運了，可是李小偉和高靜就倒霉了，這一個下午也不知道言寒怎么了，一直不爽地懟這個病人又懟這個病患。
見這個病人又開始喋喋不休地抱怨了，言寒又一次摔了手中的診斷書。
“你接著說。”言寒冷冷地道出幾個字。
“說，說什么？”病人這次瞬間卡了殼，不知該從何說起。
“良性垂體瘤？”言寒幾乎是咬牙切齒地說出“良性”那兩個字。
“哦，別家的醫(yī)院說我這個腫瘤必須摘除。這瘤子長在腦子里怎么能放心了，它不摘除，這不天天讓我睡不著覺啊！”病人理直氣壯地道。
言寒臉色陰沉，眼中帶著森森怒氣，沉聲對李小偉他們道：“你們給他講，良性垂體瘤是什么？”
“言醫(yī)生為何要我們給他解釋？”高靜小聲地嘀咕。
言寒從她手上抽片子，遞給那個病人，漫不經(jīng)心地道：“難道你讓我的時間全部放在這種事情嗎？做一個醫(yī)生還得給病人科普嗎？”
高靜看他臉色冷得滲人不敢反駁了，期期艾艾地和李小偉拉著病人往旁邊拼命給這個沒有文化的病人講良性和惡性的區(qū)別。
一下午又得學(xué)本領(lǐng)又得和病人處理關(guān)系，把李小偉和高靜累得口吐白沫。
深夜，言寒在辦公室的休息室中輾轉(zhuǎn)翻側(cè)地睡不著，身上的燥熱感覺在幽靜的黑夜中更加強烈了。腕表上顯示半夜2點了，言寒還是放棄了心頭的堅持。
他輕而易舉地打開了葉冷雨的門，盡量地放低自己的腳步，躡手躡腳走進她床前。
葉冷雨已經(jīng)睡熟，她蜷縮身身子，細細的眉頭微微蹙著，蒼白的臉上更瘦，她安靜地躺在白色的床上，小夜燈微弱的光芒給她面龐渡上一層微暖的光華，如同一個薄如蟬翼的輕紗，她的五官更顯得如夢如幻，如瀑布的黑發(fā)披散在白色的枕頭上，散發(fā)著幽幽的發(fā)香。
輕輕地解開了她的病裙，胸口的傷痕已經(jīng)見輕了，估計這會應(yīng)該不疼了，所有她才能睡得如此香甜。當(dāng)扣子全部解下來時，入眼簾的就如冬日的雪景，潔白無瑕。他不是第一次看見這種場景，如今又展漏無疑地出現(xiàn)他的眼前，由于不再是慌亂的場景，所以這次他看到毫無遺漏，尤其是那雙腿因為病皮膚太白了，微微的發(fā)著光芒，如同他見過的漢白玉石的藝術(shù)品。
雙腿上破的傷口已經(jīng)結(jié)疤，看來回復(fù)的很好。
這時，冷雨突然動了一下身體，估計疤痕發(fā)癢，微微交搓著雙腿，白色透著粉紅，如同他夢里出現(xiàn)的一般。本來只想想看看她白天洗澡有沒有惹得傷口發(fā)炎，如今卻把自己搞得更加奇怪了。他渾身立刻又開始燥熱，他的喉嚨一陣滾動，好久發(fā)現(xiàn)她未醒，才敢給她穿上衣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心神恍惚的言寒躺在休息室的床上又開始做夢，一片粉紅的櫻花花海，隨風(fēng)飄蕩的櫻花瓣慢慢的變化又成一個全裸的女子，海藻般地烏發(fā)羞澀地遮不住她白里透紅的肌膚，一雙水靈靈的黑眸卻是笑語盈盈望著他，他也如醉如癡伸出雙手，扣住她溫暖的身體…
言寒早上被身下熟悉的潮濕驚醒，他從夢中醒來，有苦說不出地輕笑進入淋浴房，用冷水澆醒自己的神智，呵，他的身體果真出來問題。
床頭的微信一直在響，安瀾給他視頻！
“喲，天我好有福利，一大早就見你的裸身！”安瀾一臉?biāo)仡仯冻鏊緛淼拿婺?，帶著有妖氣的五官，似男似女，尖聲細語地在那里開玩笑。
“有事？”言寒怒其不爭道。穿著自己衣服不耐煩地給了他一個眼刀。
“關(guān)心你?。∧愕哪莻€妻子怎么樣了？”安瀾見那天他慌里慌張地跑出酒吧，才知道他妻子被燙傷。
“情況還好?！毖院林约簼皲蹁醯仡^發(fā)，就是他現(xiàn)在不能照顧她，看著鏡子里的自己，他就不禁想起她看著他時的眼神，憤怒，恐懼，冷漠，冰冷…
那邊安瀾摸著自己俊俏的臉龐，想到什么一樣眼睛一亮道：“我聽說這個女人還為你擋了刀哎？這得多大魄力？她腦子沒病吧，為你這種狼心狗肺的東西···”
發(fā)覺對面言寒如野獸般陰鷙地盯了一眼，一身雞皮疙瘩的安瀾立馬又漂亮的手指捂住自己忍不住犯賤的嘴巴。
“不過想想，這個女人還真是牛啊，瞧你這些年對她，哪一份值得她為你送死，以德報怨，真是俠女風(fēng)范！”安瀾不由佩服葉冷雨，替她說起話來。
豎起自己的大拇指又道：“言大醫(yī)生，你得好好地報答人家?。″X，色，哪樣都得不全別人?！?p> 言寒熟練地穿上白大褂，又狠狠地睨了他一眼道：“具體的原因，還不清楚，但是應(yīng)該沒有你想得那么簡單?！?p> “哎呦，難道她還那么有心機?。亢湍阃鎸m心計啊。可這代價如此之大，你有什么啊，冷面冷心的，難道她真的有病！”
言寒忍耐到了極限，深寒地咬牙切齒罵道：“不要用你的那骯臟的思想去評說別人，她沒有你想到那么城府和齷齪?！?p> 想著她能因為自己身上的小毛病就輕易地嫁給他，何止單純可言，簡直就是愚蠢。
“哎呦，這就開始護犢子了，我看她得小心了，被一頭惡狼頂上了，也是人家到底也是用命救你，以身相許才顯得我們心誠不是！”
安瀾的嘴巴越說越貧，越說越不像話了，懶得理他的言寒準(zhǔn)備掛斷視頻通話。
他突然歪頭意識到什么，鄭重地問安瀾：“安瀾，你夢見過女人嗎？”
“什么？你說什么？”也不知是不是信號突然不好地安瀾聽不清他說什么，驚奇地大叫。
言寒盯了盯安瀾那張不男不女的素面朝天的臉，閉了眼悠悠道：“算了，沒什么，我要忙了，掛了?！?p> 嘟嘟忙音的手機，安瀾不禁摳摳自己的耳朵，他剛才好像模模糊糊地聽道言寒說什么女人？夢見女人，他夢見女人？恍惚一道天雷打了下來，安瀾激動地大跳大叫，難道這里面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不得了，他真得和媳婦有什么貓膩？我的天??？這是什么??？彎曲的鐵桿啊，直了！